等了兩天,公玉辭終於收到了徐鴻攻佔谷城的訊息。
谷城雖是由大城沒落演變而成的小鎮,與白山城中間有一座已經歸順徐鴻的魏城。谷城地勢險峻,適合打伏擊。公玉辭又派了五千援兵,沿路設伏,準備牽制住風山國大軍。
如果朗國真的去攻打風山國,風山國派往白山城的八萬大軍必定被召回守城。
昭國現在兵不強,馬不壯,只能打伏擊牽制風山國大軍回去增援。這樣朗國勝算比較大,風山國必遭重創。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攻打白山城的大軍不回頭支援,那她與徐鴻就得苦戰一番了。
最壞的可能性就是朗國和風山國同時攻打白山城。
公玉辭抽出了離天劍。
只有死戰到底!
但她絕對不能讓徐鴻死。
如果真的兵敗,她也得保住徐鴻的命。
好在朗國攻打了風山國的濯水城,一路長驅直下圍攻了風山國國都晏城。
兩個月後,風山國國破!風山國皇室南遷韶城,成為了彈丸小國。
徐鴻趁機吞併了圍繞白山城的七城,安穩成為一方土皇帝。
公玉辭站在院中望著朗國國都的方向。她似乎理解了歸海瑜山不能有心有情有私的意思了。
朗國沒有攻打白山城,是怕她嗎?
有歸海瑜山在,朗國怕個啥啊!
是歸海瑜山念在舊情放過了白山城。
這件事對於天界秩序微不足道,他放水也沒人在乎。但是換成別的至關重要的事呢?
所以,他身為上神,不能有心有情有私。
公玉辭緩緩閉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到此結束的淚。
“阿辭。”
聽到徐鴻的聲音,公玉辭睜開了眼睛。
“你回來了。”
雖是溫柔的笑容,可是徐鴻看著心疼。
遠遠地,他就看到了她傷心的樣子。
她該是肆意的笑,怎麼能哭呢。
他抬起手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淚珠。
“兩個多月不見,好想你啊!”
公玉辭一抬眼就看到他風吹日曬過的黑黢黢的臉。“瘦了。”
“但是健壯了,力氣又比以前大了。”徐鴻用右手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平安歸來比什麼都好。”
公玉辭看著四周服侍的人都識趣退下,便明白白山城的人都希望她能與徐鴻成為真夫妻。
她也需要他。她得給天界一個定心丸。
在權力和實力面前,她只有匍匐前進。
沒關係,她能忍。
她用手指勾住了他腰帶,稍稍用力一帶。“我幫你去換洗。”
這回徐鴻智商一直線上,眼睛立刻睜大了,攔腰把公玉辭抱了起來。
紅羅帳擋住了外面的一切,公玉辭把徐鴻壓倒在床上,原本清澈明亮的目光換上了一片迷離。
“你行嗎?要不要我教教你。”
公玉辭握住了徐鴻放在她衣襟上笨拙又顫抖的手。
“笨蛋!解一個衣釦都這麼久。”
公玉辭大大方方自力更生,便俯身壓了過去。
夏蟬的聲音響了一波又一波,二人在晨光中相擁醒來。
斑駁的陽光透過紅羅帳照在他們的臉上,徐鴻忍不住又扣住她的頭。
就在帳幔裡的人性又糾纏不休,突然徐鴻停了下來。
“怎麼了?”公玉辭雙臂環著他的脖子。
這不上不下的,怪是難受。這小子是在使什麼壞呢。
“我怎麼就上頭了呢。”他懊悔地趴在她的身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該先舉行婚禮的。這讓旁人怎麼看你啊!”
“我又不是小孩,還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啊!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公玉辭沒想到他竟然提起了這事。他也算有點良心吧。
“不過說到婚禮的事,我覺得我也該和你說清楚。你該知道我選擇你只是單純借種子,不是愛慕你。”
說到這個事,徐鴻立刻一臉無奈。“我明白,我自願的。我喜歡你就夠了。”
“那就好。”公玉辭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及時行樂,一會還要議政呢。”
徐鴻真是不禁她勾搭,一個簡單接觸就喚醒了他,又繼續耕耘。
二人痴纏了好一會才起床,換洗結束後去了王府前院議政。
接下來三個月,昭國立國都檀城,封歸海辭為王后,一切都安穩下來。
奔波勞累半年多,徐鴻大擺筵席,開始論功行賞。
公玉辭依舊穿著簡簡單單,大大方方坐在徐鴻身邊。
現在昭國上下都知道公玉辭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天地守靈人,無人敢出來說一句公玉辭不是。
她成了昭國的定海神針。
宮宴正在進行著,突然一人跪到了大殿中央求公玉辭救她。
“抬起頭來。”公玉辭放下酒杯。
少女流著淚抬起頭。“求王后憐憫臣女,救救臣女於苦海之中。”
端看了一番,公玉辭看向在宴席中一對侷促不安的夫妻。
“黃大人,過來把人帶走吧。”
黃林樾忙出列,抓著少女的手就要往外走。
“王后,你自稱天地守靈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回到家就死路一條。”
一聽這話,公玉辭笑出了聲。“黃林樾,把你女兒放下,我聽聽她還能說出什麼!”
黃林樾漲紅的臉別過去,恨恨地甩開了少女的手。“家門不幸!”
“黃大人。”
公玉辭起身走到黃林樾身邊。“你是難得的好父親,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承蒙王后謬讚,臣愧不敢當。”黃林樾立刻拱手行禮。
公玉辭看著癱坐在地的少女,臉上無喜無怒。“你當真要與我辯上一辯?你放心,我不以權壓人。”
少女滿臉的不滿與怒火。“王后身為天地守靈人,見死不救還有理站在這以權壓人嗎?”
聽著這幼稚的話,公玉辭哈哈大笑。
“天地守靈人就得有救你的責任嗎?這是誰規定的?”
“我乃天地守靈人,拿錢辦事,替人鬼消災,錢到事了。你掏錢了嗎?你掏錢我就得接你這筆生意嗎?”
“到底誰是定規矩的人呢?”
公玉辭俯身與她面對面。“丫頭,你是好日子過久了,分不清人事了。”
她指著少女一身華服。“你看看,你爹孃把你嬌養到大,又給你尋了靠譜的婆家,保你衣食無憂一輩子。你不感恩反倒說他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