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三是真的沒想到楚歡這麼不能喝酒,剛剛看她那般豪爽的樣子,還以為她千杯不醉呢。

他將楚歡扶回屋子,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在外面發什麼瘋了呢。

“我不走,我還能繼續喝!”

“我真的沒醉,還能走直線呢。”

“你看我的手還能比耶!給你跳個宅舞都行。”

薛十三看著她伸著五爪扒拉自已粉撲撲的臉,樣子似乎還挺可愛的。他害羞地抿起唇瓣,不行,歡歡這個樣子不能給其他人看到。

屋裡還沒來得及點蠟燭,他摸著黑把楚歡扶到床榻上,自已走到桌邊找蠟燭點起。

可薛十三對傢俱擺放的位置不熟,窗戶被關上了,他也看得不太清楚。

耳邊不停響起楚歡唸叨著沒醉的話語,他哄小孩似的點點頭,剛想開口回應她,卻想起自已說不了,他急忙閉緊嘴。

忽然,身後傳來“砰!”的聲響,薛十三慌張放下火柴尋找聲音的來源。

下一秒他被摁在地上,雙手被抓住舉過頭頂,放在他腰間的手,力道加重。

楚歡的力氣大得很,她一用力,薛十三的身子就發軟了,他被周圍的酒氣燻得腦子都要暈乎了。

昏暗中,薛十三看不清楚歡的面容,只能感受到她熾熱的鼻息,他的身體彆扭地動了一下。

“別亂動...”

喝了酒的沉啞嗓音鑽進他的耳朵裡,粗糙的指腹描摹著他的唇瓣,又撫摸到他唇下的那個傷疤。

楚歡的溫熱觸碰到他冰涼的唇齒,他難忍地嚥下一口唾沫,身體輕微地顫抖起來。

這種場景只在夢裡出現過...

他的心臟跳得厲害,耳膜全是它的聲音。

“十三...你是怎麼變成啞巴的?”

良久,楚歡硬撐著腦袋看向薛十三,腦子混沌得已經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麼。

薛十三的身子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而僵住,他怎麼變成了啞巴,應該怎麼跟歡歡解釋?

楚歡沒等來回應,卻感覺到一股溼潤的潮汐,遲鈍的腦袋意識到自已的這個問題傷害到了薛十三,他又哭了。

“別,別哭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

薛十三淚眼婆娑的睜著小狗眼,一動也不敢動,靜靜地接受著楚歡的輕撫。

“...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她沉默片刻開口,把剛遇見那時候的想法說了出來。

倆人的距離僅有幾公分,氣息纏繞在一起。

薛十三的淚水流得更兇猛了,他也不想哭啊,但是在歡歡面前就是忍不住。

像是被辜負的抽泣聲,和滾燙的淚珠讓楚歡煩躁,她幫薛十三抹眼淚,卻發現怎麼抹都抹不乾淨,然後氣急敗壞地湊上前,發狠地咬了他一口。

話語從口中溢位,“哭哭哭,再哭我變成老虎咬死你!”

薛十三腦子宕機了,眼淚忘記流淌,深刻感受到唇上傳來一絲絲的疼痛。

楚歡咬也是真的狠,她吸吮到血腥的味道,再愚鈍的腦袋也會反應過來,她她她她咬了男主,會不會被一刀一刀切成生魚片啊?

“對,對不起...”她磕絆地說了句道歉。

薛十三半天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已臉上熱得要死,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也看不清楚歡的面容,腰身緊繃著,感覺有什麼要迸發出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疼,疼麼?”

“我真的沒有...想把你丟掉...等你想走,遇到她...的時候你就能走了,我...不會攔你的。”

楚歡暈著腦殼吞吞吐吐地說道,她輕輕捧起薛十三的臉,卻不知輕重地捏住。

薛十三不明白她說的“ta”是誰,而且他也不想走,只知道這輩子遇見歡歡就足夠了。

但是歡歡捏臉的力氣也太大了吧,臉頰都要被她捏痛了,嘴上倒沒覺得很疼。他將手覆蓋在楚歡的手上,示意讓她輕點兒。

倆人的氣息同是不穩,楚歡垂眸望著他被自已咬腫的紅唇上,微張的唇瓣好像果凍,好想吃一口。

這麼想著,楚歡緩緩地湊近貼上去,眸光閃爍著危險。

唇上覆來的柔軟讓薛十三全身僵硬,他緊張地抿起唇角,就像殭屍被貼上黃符紙。

和剛剛粗暴的撕咬不同,這回溫柔得他找不到南北,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唇瓣。

楚歡慢慢地捻著他的唇,可身下的人一動不動,她微微皺起眉頭,“嘖,張嘴啊...”

聽者乖乖張開嘴,下一瞬就感覺到一股溼熱鑽入口中,他瞪大了雙眼,不行,快呼吸不過來了。

薛十三身子緊繃著,雙手無力地撐在地上,微微仰起頭接受著楚歡的侵\/略,細白的頸脖上凸起的喉結輕滾。

她粗礪的手掌撫上薛十三後腦的髮根,再一點點滑下扣著他的後頸。

而楚歡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薛十三身上探索,哎呀,他還是太瘦了點,以後一定要看著他吃飽飯再離開。

漫長的親吻讓薛十三喘不過氣,他輕輕地捶了捶楚歡的肩膀,後者這才鬆開他的唇,他伏在楚歡的懷裡,像條擱淺的游魚索取大量空氣。

楚歡垂著頭溫柔地吻了吻他溼潤的眼睛。

明明他沒有喝酒,為什麼能感受到和楚歡同款的醉醺。

還沒等他細想,但聽到一陣勻暢的呼吸聲,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楚歡,發現她抱著自已睡著了...

好過分,親了之後就不負責了。

他環抱住楚歡的腰,艱難地從地上站起後,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床邊,輕柔地放下她,給她蓋好被子。

“晚安,歡歡。”

他輕快地走出楚歡的房間,抹了把唇上的涎滴,眼眸略帶嫣然地抬起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確實有三個...

...

第二日一大早,楚歡猛地驚醒,隨即一陣眩暈疼痛席捲而來,她痛苦地捂著頭。

“昨,咳咳,我的喉嚨怎麼好疼?”她一開口,嗓子乾澀又沙啞,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記憶支離破碎地在腦海裡閃過。

楚歡漸漸回神,昨晚她喝了酒之後好像被薛十三扶回房間...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猛地垂頭看向自已的衣服。

看見自已的衣服還是昨天那身,她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沒發生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說酒後XX的事。

就是這衣服穿了一天一夜,身上有點難受了。

以後還是不要亂喝酒了,再後面的的事情就像是斷更的小說,完全空白,楚歡根本不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麼。

她懊悔地拍了拍腦袋,真的不能再亂喝酒了,度數這麼低的酒都能醉,也沒誰了。

楚歡拖著疲累的身軀起了床,打算洗個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