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層的秘密2
封城之後 有個番茄tomato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許白盤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思索著現在的處境。很明顯這些人包括自已都是他們的實驗品,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顯然這個工廠中的一部分人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就像陳小南那樣幫助霍斯在外面尋找醫療裝置的人。
秦朗或許是那個不知情的愚忠手下,因為救命之恩對霍斯肝腦塗地,不然以他那種大義凜然的性格是不可能允許霍斯拿活人做實驗的。
那麼自已又如何自救呢?
其實這些天來許白也考慮了很多,也意識到了當初一心求死的自已有多麼的愚蠢。想必自已的爺爺奶奶和媽媽,也不想看到如此自暴自棄的自已吧。
陳小北說的對,在末世多少人費盡心機甚至放棄為人的尊嚴本性,只為能多活一天,自已無疑是幸運的。
想到這裡許白只覺得好笑,真正的死亡降臨時自已卻不想死了。
透明的隔間裡你動一下都會被發現,更別說做出奇怪的舉動了,自已想逃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果,如果秦朗知道自已還在工廠,知道工廠五層是活人實驗場所,那麼他們會不會來救自已呢?
這個答案顯然是不確定的,可眼下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把他帶去後倉。”幾個手持武器的人員用鐵索套住了之前那個被注射變成喪屍的男子,拖拽著他離開了這裡。
男子已經徹底變為了喪屍,雙手在空中撲騰嘴裡嗚咽著。看來注射和被咬感染的速度是差不多的,最多不過一個小時健康的人類就會被感染變成喪屍。
又過了一段時間,身穿防護服的員工們挨個開啟了玻璃隔間為每個活人送飯,量很少,只是保證被關著的人不被餓死。
“你們穿著這個防護服有用嗎?病毒又不是透過空氣傳播的。”許白對著進來送飯的工作人員提問。
那人聽到後顯然一愣,但依舊沒理會許白放下飯盆就出去了。在他們眼中許白就是待宰的羔羊,已經不是自已的同類了。
東西很難吃,許白依舊吃了個乾淨,人啊,要學會適應環境,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只是在籠子裡的生活就好像自已生命的倒計時,指不定明天一群人衝進來給自已一針自已這一輩子就過去了呢?
這裡沒有任何遮擋也沒有其他的佈置,想睡覺只能蜷縮著身子往地上一躺,上廁所也是。
許白眼睜睜看著對面格子裡,就地大小便的女子,強忍住不把胃裡的飯吐出來。也沒必要嫌棄他人,自已又能憋多久呢?
難怪關在這裡的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先前那個男人的房間在他變成喪屍被帶走後,就有人進來清洗沖刷。每一個隔間都有一個地漏,清洗完畢後等待下一個“主人”的到來。
天黑之後這個房間中的大多數燈被熄滅,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也都離去了,只留下了幾個人看守。
巡邏的手拿著步槍懈怠的來回走了幾圈,然後就坐在椅子上躺在沙發上開始了摸魚。
許白終於能把藏在鞋子裡細長的短刀拿出來塞進自已的袖子裡了。
這把像極了手術刀的改裝刀具還是徐天成給許白的,說是多一個武器就多一個保障,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全身躺在堅硬的地板上,此刻的許白無比想念溫暖的床以及柔軟的被子,也是在這一瞬間有些許後悔自已強出頭的舉動。
胡思亂想之際許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晚許白睡得頭暈,醒來時實驗室裡已經有很多人員走動了。許白艱難的直起身卻感覺四肢發麻有些無力,是因為睡地板的關係嗎?
還是...許白想到了昨天的食物,心下一驚。或許是他們在食物中放置一些藥物,長期食用導致人精神恍惚更容易被控制呢。
許白使勁拍了拍自已的臉讓自已保持清醒,好一會兒總算有些緩過來了。就在這時許白的隔間被開啟了,進來一個不高的員工,看起來像個女生。
她只是瞥了許白一眼,就快速蹲下去拿取空的餐盤。
許白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隻手環住女生的脖子,另一隻手拿出塞在袖子裡的刀死死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你要,你要幹什麼?”女人驚慌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想必之前被關進來的要麼是工廠裡的員工本就沒有任何武器,要麼就是經過了搜查之後被抓進來的人。
像許白這樣的他們沒有進一步的搜查所以才讓她有機可乘。
“別動,在動一下我就劃開你喉嚨,這刀可是鋒利得很啊。”女子被許白的話嚇到了,一動不敢動。
外面手持槍械巡邏的人也注意到留在這裡的異常,紛紛趕了過來,等看到這個場景後也都嚇了一大跳。
“冷靜,冷靜點。”其中一個站在最前面試圖和許白溝通。
“往後退,我要出去。”許白也是第一次挾持人質,只能依照電視中看到的樣子,儘量讓自已看起來有氣勢些震懾到眾人。
隨著那些圍堵在面前的人散開,許白走出了那間狹小的透明籠子。
“你,帶路。”許白又把手中的刀向著女子脖子靠近了些。刀已經扎穿了防護服,刀尖貼上了女子的面板。
“好好,好,你只要不殺我,我都聽你的,往這裡,這裡走。”女子手指著門邊,聽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害怕。
說起來喪屍爆發不過兩個多月,特別是像他們這樣子在外面生存過得人。即便是每天面對喪屍也不過是把他們看做有威脅性的動物罷了。
許白緊挨著女子,出了這間實驗室後朝後退去,持槍的人員也因為有人質的關係一時之間不敢上前。
“這裡有另外的通道嗎?可以下去的。”自已現在身處五樓,挾持著一個大活人下兩層樓梯很顯然對於現在的許白來說很難成功。
“正常來說我們都是走那個樓梯的,別的通道或許有,但我一定不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女子焦急的指著他們對面的樓梯。
“這裡,放置喪屍的地方,在哪裡?”許白急中生智,自已只有一次機會,那隻能搏一搏了。
“什麼?!你說什麼?”
“五層應該有關押喪屍的地方吧,在那裡帶我去。”許白說著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女子脖頸上已滲出絲絲血漬。
“好..好,向後退,最裡面的大倉庫。”女子帶著哭腔的說道。
許白帶著女子緩緩向後退,之前吃的餐食中一定加了藥物,導致許白現在的雙腿還有些發軟。
許白強撐著拖拽著女子靠近過道底部的大倉庫。
“怎麼開門。”走廊並不算長,但也費了許白不少力氣。
倉庫門鎖著,許白只能再次開口詢問那女子。
“工作人員的通行證,可以刷卡進門。”女子指了指脖子上的工作證。
“快點,開啟。”許白並沒有廢話,只是緊了緊環在女子脖子上的手。
“你確定?裡面可是有一堆...”
“想活命就照我說的做,開啟門我立馬放了你,之後的事情就和你沒關係了。
不然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一起。”許白惡狠狠的說著。
女子不再說話,慌亂的取下證件去開倉庫的大門。
只聽“滴”的一聲,門開了。
許白奪下了女子的證件並把她一把向前推去,隨著女子擋住了他們的視線,許白閃身進入了房間。
一進房間許白就聞到了濃烈的腐臭味,耳邊嘶吼聲不斷。許白找到了門旁邊的開關,開啟了燈。
倉庫很大,左右兩邊分別用鐵柵欄圍了起來,鐵柵欄裡是成群的喪屍。左邊是女的,右邊則是男的。
好傢伙他們還搞性別分類啊!
喪屍看到活人又躁動了起來,手不斷地透過鐵柵欄的縫隙向外扒拉著。
鐵柵欄的門很小,還有一條只夠一人走過的通道,看起來好像景區排隊時的護欄。
護欄最前端,還有一扇門,門上有和倉庫大門一樣的刷卡處。
許白走了上去,然後抬起手正欲把員工證放在刷卡處時,倉庫大門被開啟了。烏泱泱進來一群人,為首的則是霍斯和他孫子霍林。
“許白,你冷靜一點,我們有什麼都可以商量。”霍斯顯然沒預料到現在的狀況。
許白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表面祥和的老人臉上有了焦急的表情。
“商量?你都打算把我變成喪屍了,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大不了一起死唄。
我不信你們能一下子殺死這裡所有的喪屍。”許白眼下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保證,我保證只要你不破壞這裡,我一定讓你回三樓去,好好在這裡生活下去。”霍斯衝著許白一點點靠近。
“停,你先別動。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你在五樓用活人做實驗,想必你工廠的大多數工人都不知道吧。
你認為現在的你說幾句好話就能騙到我了嗎?”許白說著又把手中的員工證向刷卡口靠近了些。
許白知道他們有槍,可以隨時擊殺自已。但許白也清楚他們不敢賭,要是真放出那麼多喪屍,霍斯精心打造的營地將不復存在。
“爺爺,這個時候就沒必要隱藏了,把妹妹帶過來吧。”霍林向著霍斯認真的說道。
霍斯沉默了幾秒,點頭同意了。
緊接著霍林在莫莉的耳邊說了幾句,而霍斯則是下令大多數持槍的人員退出了倉庫。
“你們又想幹什麼?”許白疑惑地問道。
“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們的確有機會製造出解藥。
只是現在還在開發階段,這裡的裝置和人員都不夠充分,要是換一個大一點的專業的醫療防疫站。
或許,或許真的能製造出解藥。”霍林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期盼。
“什麼解藥?你的意思是你們把人變成喪屍也算是研究解藥?”許白想起了那個藍色的藥劑。
“那只是半成品。所有藥物的誕生都是需要實驗的,他們只是為全市人類作出必要的犧牲罷了。
更何況真的研製出解藥之後他們還是能被醫治的。”霍林反駁著許白的話。
“醫治?你的意思是你們覺得喪屍只是人類得病了,他們還能變回正常人類?”許白不可置信的說著。
“沒錯,大家只是生病了。和癌症,腫瘤一樣,他們只是得了現階段還無法治癒的疾病。
幾百年前的天花,霍亂放到現在不就是一針疫苗就能治癒的疾病嗎?只要我們能研究出解藥..只要..”
“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個世紀?到那時你覺得這城市裡還有多少活人?你的意思是要把所有的喪屍都圈養起來嗎?
等到發明出解藥?你看看喪屍的樣子,他們的面板組織都萎縮了。你妄圖他們長出新的血肉?
那你們不是在研究解藥,而是在研究返老還童的仙丹。”許白實在接受不了這種違背科學的邏輯。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霍林好看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就在兩人爭辯之際,莫莉回到了倉庫裡。
她手上牽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不過五六歲,看起來和芊芊一般大。
女孩的手上抱著洋娃娃,白嫩的臉上有一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很是惹人憐惜。
莫莉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秦朗。
“你怎麼把他也叫過來了?”霍斯看著一臉驚訝的秦朗皺眉問著霍林。
“他不在的話,這丫頭會信我們嗎?”霍林指了指舉著員工證的許白:
“好了,現在秦朗來了,你總該信我們一些了吧,把手放下吧。舉著也怪累人的。”
許白看了秦朗一眼,猶豫了一會還是放下了手,霍斯身邊的警衛立馬上前。
“你們先別動,把事情講清楚。”許白指著想衝過來的警衛,又重新舉起了另一隻手。
霍斯眼神示意警衛退下,牽起小女孩的手靠近了許白幾步。
“你看看,這是我孫女霍玲玲,你看看她的手臂。”霍斯說著撩起了玲玲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了潔白的小臂以及小臂上的傷痕。
那是一個咬痕,已經有些時間了,都快結痂了。
“她,她,她被喪屍咬過?”許白瞪大了眼睛檢視,確認自已沒看錯之後聲音都激動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