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寧靜的午後,陽光透過輕紗般的窗簾。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

陸塵分辨不出,那是窗外梅花的芬芳,或是懷中離憂身上的淡淡幽香。

離憂此刻正坐在床沿,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她身穿一件淡綠色的長裙,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宛如春日裡的一朵嬌花。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如同兩顆璀璨的寶石,閃爍著好奇和羞澀的光芒。

陸塵坐在她身邊。

他輕輕地握住離憂的手,引導著她開始修煉某種內功。離憂的手微微顫抖著,她的心跳加速,臉頰上的紅暈更加明顯。她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好奇。

隨著功法的運轉,兩人的氣息漸漸融合在一起。離憂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在她體內流轉,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和陸塵緊緊相連。她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彷彿飄浮在雲端一般。

每次和陸塵一同修煉內功,她都有這種飄飄欲仙的奇妙感覺。

在修煉的過程中,離憂不時地偷瞄著陸塵。她感到自已的心跳越來越快,臉頰也越來越熱。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自已的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一般。

早在一個月前,離憂就將自已學習的內功傳授給了陸塵。

最初時,陸塵的真氣運轉,完全是由離憂手把手引導的。離憂寶寶對氣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甚至可以渡自已的真氣進入陸塵體內,輔助他修煉內功。

這個世界的內功,並不存在什麼排他性,所以陸塵也不介意自已多學一門功夫。畢竟,當初在龍泉時,兩人就說好的。

可是當陸塵真的去修習了這門功法後,才意識到了它的神奇。

和這精妙絕倫的內功相比,他身上那武當正宗的玄門正宗心法,都顯得相形見絀了。

而這段時間的修煉,陸塵體內的真氣變得磅礴了許多。如果說之前他的真氣像是一汪水潭,那麼現在他的真氣就像是大江大河,奔騰不息,還富有強悍的生機。

唯一的問題是,離憂修煉的時候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運轉了一個周天後,陸塵將真氣重新歸於丹田之中。

而離憂,已經癱軟在了他的懷中。

……

靖安司出動了大量的人手,對兩湖節度使的底細展開了調查。

此人心胸狹窄,對麾下士卒極為苛刻。他經常將個人怨氣發洩在士卒身上,說好聽的那是治軍嚴苛,但實際上就是草菅人命。

比如那次被陸塵一句:“江湖規矩,單挑啊。”搞得會談被迫終止後,他原本取代宋修成為聯軍領袖的計劃也只得暫時擱置。

憋了一肚子火。

他又不敢真的拿陸塵怎麼樣,畢竟天底下幾個人不怕大宗師呢?這種絕世高手鐵了心想要殺你,你還真不好躲。

於是乎,他再一次將怒火發洩在了手下人身上。

一個跟了他三年的副將,因佈置營帳的時候,失手損毀了一本他珍藏的兵書,而被降罪。

那副將被吊在了校場上一天一夜,等到放下來的時候,人已經去了。

從前還只是處置小兵,而這次兩湖節度使做的太過了,搞得手下人心惶惶。

這個訊息傳到宋珏耳朵裡的時候,他拍案高呼,天賜良機。

他都沒跟他爹還有陸塵商量,直接帶人去找上了一位在在青樓買醉的兩湖將領。

對方這麼大一個破綻,擺在你臉上了,若是宋珏抓不住,靖安司早就廢了。

那兩湖將領,跟青樓的姐兒玩的正開心,冷不丁被告知,有一個很有來頭的公子找自已。他在兩湖霸道慣了,誰的面子也不給。

初見時,還給宋珏擺了好大一個架子。

然而,當他聽到宋珏表明自已的身份後,光速變臉,對他笑臉相迎。

兩人一番密談。

最後,還真就在這青樓瓦寨中,達成了一筆交易。

……

當夜。

這名偏將潛入了節度使的營帳中,趁他熟睡,割下了他的腦袋。

草率了些。

但是名將張飛都是這樣的死法。

有時候,世事就是這般草率。當死亡突然降臨時,生命的脆弱便表現了出來。

不滿兩湖節度使的將領很多,這名偏將的同謀自然也不少。他們早早就拉起了自已的親信,團團守衛在主帥營帳前。

那兩湖節度使的親信,自家的兩名族弟,聽到了風聲,拉起了人馬前來,和反骨仔們對峙。

“你們想幹什麼?要造反?”節度使的族弟大喝一聲,試圖用氣勢壓倒對面的人馬。然而,他收到的回應,卻是反骨仔們的齊聲冷笑。

“造反?笑話!褚青敏倒行逆施,不遵帥令,國難當頭,還想著自已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我等身為漢將,空有拳拳報國之心,卻因這小人的緣故,報國無門。”

“你說,他該不該死!”

主導這次兵變的偏將,大義凜然地說道。

“該死!”

“該死!”

場中計程車卒們紛紛呼應。

他們可不聽那些個屁話。

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跟在“褚青敏”身後,落不得什麼好處,還有生命危險。因此,當有人站出來,給了他們一個改換門庭的機會,他們便無腦跟了。

隨便是誰。

反正不可能比褚青敏再差了。

前來救援族兄的“忠臣”,愕然發現,已方好像已經被“反賊”包圍了……

更要命的是。

遠處的山道里,他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火光。

“那是火把!有人來了!”

“怎麼可能……這至少得一萬人吧……”

“忠臣”終於醒悟了過來。

這分明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反骨仔聯合了外人,想要殺了兩湖節度使,取而代之。

而最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所有計程車兵,都願意跟著他們“造反”?

“殺!”

偏將一聲令下。

身旁計程車卒如潮水一般湧了上去。

同時,外頭的人也包圍了過來。

“舉火把的是友軍!”

偏將高呼。

只見,一名護國公的親信,率領著宋修手下的精銳,殺進了這營盤中。

陸塵提著銀槍照膽,一馬當先,快步衝進了人群中。

“非得大晚上的辦事麼,淨給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