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那隻老妖。”楚莫回頭看向江玉洱,“有問題嗎?”
“問題不大,但估計攔不了多久。”江玉洱此時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態度,臉色凝重。
“放心,很快。”楚莫話語落下,人已經衝了出去。
江玉洱緊隨其後,將白毛鼠妖的攻擊攔下。
楚莫一邊收拾著這些雜妖,一邊觀察著江玉洱跟白毛鼠妖的戰鬥。
讓江玉洱去攔住白毛鼠妖的目的有兩個,一是防止被她搶了人頭,損失一些元神香。
二是趁著這個機會觀察那白毛鼠妖的能力,江玉洱境界比他高,更適合去與那鼠妖纏鬥。
白毛鼠妖周身黑色的霧氣比之前那頭穿褂鼠妖還要濃郁得多,畢竟境界擺在那裡。
而且能力似乎同出一源,黑霧所過之處,皆是被鋒利的氣息給碾碎,然後化為灰塵落下。
江玉洱將細劍拿在手中,每一次斬出,劍刃與黑霧碰撞,都會將一些黑霧給消除。
“你搞快些,這老妖根本不是蛻凡後期,已經蛻凡圓滿了。”她察覺到楚莫的目光,開口催促道。
“好。”楚莫收攏心神,剩下的鼠妖裡境界最高的一隻也只是剛好摸到蛻凡境的門檻,他對付起來毫不費力。
看著楚莫在他的子孫中大殺四方,白毛鼠妖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幾次想要擺脫江玉洱的攻擊,向著楚莫撲來。
但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將它逼了回去,讓它有心無力,根本沒有多餘的工夫,只能在眼神上對楚莫發出威脅。
這姑娘還挺靠譜。
楚莫將最後一隻鼠妖的頭顱拎下,抬頭剛好看見白毛鼠妖將江玉洱擊退。
“沒事吧。”他連忙上前,開口問道。
“沒,這老傢伙估計要發狂了。”江玉洱搖了搖頭,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
“咱們兩個怕是對付不了它。”她語氣中有些不自信,“這傢伙一身的皮毛挺厚,你有辦法嗎?”
“需要一個機會。”楚莫看著那白毛鼠妖身上油光發亮的毛皮,開口說道。
崩山拳法他此時只能打出一擊,務必要打在要害,不然估計打不死。
“好!”時間也不允許江玉洱多問,她提劍擋住白毛鼠妖的攻擊,“你自已看著辦。”
隨著白毛鼠妖的貼近,周身的黑霧在瘋狂地朝著他湧來。
楚莫連忙躲避,他此時身體裡一絲一毫的能量都不能浪費。
鼠妖面色發狠,竟然直接放棄了對江玉洱的攻擊,直接朝著楚莫撲了過來。
“給我死來!”
殺了它所有子孫的楚莫在它眼中顯然是頭號目標,它不惜硬吃江玉洱一劍,都要對楚莫動手。
楚莫對此早有預料,他朝著一旁閃去,堪堪將白毛鼠妖的攻擊躲過,衣服都被那黑霧削去一塊,面板上汗毛直立。
那鼠妖還想上前,江玉洱的攻擊已經到了。
“噗嗤。”
那長劍將黑霧撕開,在它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嘰——”
那白毛鼠妖發出一聲慘叫,看著楚莫的眼神更加陰冷了。
楚莫此時也盯著它,這鼠妖身上的要害也不少,但都在它的有心防禦之下,想要偷襲無異於痴人說夢。
他長長撥出一口氣,眼神中有一抹狠色出現。
他得賭,賭這鼠妖對他的輕視。
江玉洱此時長劍連刺,將那鼠妖逼退,楚莫此時不再等待,飛快地跟了上去。
宛如一縷風一般,從江玉洱身旁經過,讓她臉色一變:“你想幹嘛?”
楚莫沒有回答,他高高躍起,闖入了鼠妖周身的黑霧之中。
“呵,來送死的?”
白毛鼠妖此時也開始發狠,瘋狂地催動著周身的黑霧。
黑霧此時瘋狂地往外擴散,眨眼間就將楚莫吞沒,擋住了江玉洱的視線。
她盯著黑霧,此時即使她自已進去,也堅持不了多久。
黑霧之中,楚莫面對著已經發狂的白毛鼠妖。
源源不斷地能量從身體裡湧出,抵抗著周圍的黑霧。
鼠妖此時已經等待不了楚莫的能量耗盡,在它的眼中,這不過是個剛入蛻凡境的人罷了,遠用不著這麼麻煩。
它隱藏在黑霧中,張開大嘴朝著楚莫撲了過來。
楚莫微微側過身體,尋找著合適的角度,他身體緊繃,體內的能量瘋狂地翻滾著,為接下來的動作做好準備。
可在鼠妖的眼中,他此時連動都不動,不過是在等死罷了。
它知道楚莫還留有手段,但它不認為這手段會對它造成什麼影響,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鼠妖到身前了。
它在動手的同時還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人,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掙扎的手段。
打碎他所有的希望,為它的子孫報仇。
一股腥氣撲面而來,楚莫終於在這時候露出了笑容。
他對於鼠妖的攻擊絲毫不設防,就是為了找對這個時機跟位置。
鼠妖並沒有給自已怎麼設防,他賭對了。
身體裡的能量在一瞬間沿著既定的路線遊走一圈,然後匯聚在了手中。
他的目標,是這白毛鼠妖的心口。
比白毛鼠妖還高出一個境界的崩山拳法,發動!
“嘭!”
白毛鼠妖瞪大了眼睛,臉上還來不及出現驚恐之色。
心口處破開的大洞在往外冒著鮮血,幾乎是一瞬間,它的生機就已經斷絕。
白毛鼠妖龐大的身軀重重倒下,所剩無幾的生命力隨著血液流失消耗殆盡,只留下一副空皮囊。
黑霧猛然收縮一下,然後變得虛無縹緲起來,無人掌控之後,所有的威力都消失不見。
……
江玉洱死死盯著黑霧,似乎是想要看穿裡面的景象。
幾個村民遠遠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地祈禱著,神色中是按捺不住的焦急。
黑霧翻滾間,似有東西重重落地,發出咚的聲響。
漫天的黑霧逐漸開始變淡,一道身影從中走出,手上鮮紅的血液往下滴落。
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但眼神依舊明亮無比。
白毛鼠妖龐大的身軀在黑霧中若隱若現,躺在地上毫無動靜。
村民眼中猛然爆發出從未有過的神采,在屋舍旁的老人眼中含淚。
江玉洱愣在原地,腦子裡盤旋著一個問題。
他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