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
楚莫心一橫，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一支普通的元神香，他還是用得起。
選擇猛虎拳法，他此時已經做了決定。
這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如果有新的變化，那肯定越簡單的越容易。
要是選擇崩山拳法，如果沒有變化，他都不確定是仙氣不足還是猜想錯誤。
“受仙氣滋養，你對《猛虎拳》的感悟加深，這術法對於此時的你來說已經不能再熟悉了，但在仙氣的滋養下，你還是從這淺顯的術法中悟出了一些東西。”
一種跟猛虎拳有些相似的術法此時出現在了楚莫的腦海之中。
楚莫熟練地揮出幾拳，此時就跟使出崩山拳法一樣，調動了身體中的能量，只是呼叫得並不多，威力也不如後者。
就如同正常術法的弱化版本，消耗也要小的多。
但也足夠了，這是從0到1的質變，證明了這仙氣還有著很大的開發空間。
楚莫看著《猛虎拳法》那四個字緩緩向後蠕動，前方又增加了兩個小字，最終變成了《蛻凡·猛虎拳法》。
術法境界提升了！楚莫此時突然將目光放在了崩山拳法上，要是將這本就是蛻凡境的術法提升一個境界。
即使威力不如本就在下一境界的術法，對於此時的他來說，也是一個極強的殺手鐧。
鼠妖之禍還壓在心頭，之前那穿褂鼠妖所說的“父親”給了他極大的壓力，那老妖顯然比剛才擊殺的那些鼠妖還要更加難以對付。
說幹就幹。
一，二，三，四。
整整四支香合在一起，這崩山拳法從小成到大成都消耗了三支普通的元神香，想要進階到下一階段，需要的只會比這更多。
“受仙氣滋養，你對於《崩山拳法》的感悟提升，在多次思索後，你的腦海中冒出許多新的想法，將原本殘缺的術法朝著圓滿補充。”
有用，但還不夠，並沒有將這術法補充完整。
楚莫接收了新多出來的記憶，崩山拳法本來就是下個境界的術法，仙氣滋養的作用也只是將它補齊，並不會衍生出新的術法來。
不知道補全需要多少仙氣，楚莫心裡一時間也沒底，但已經開了頭，就這樣放棄他實在不甘心。
再來！他咬咬牙，做出了決定。
“受仙氣滋養……”
……再來。
“……你腦海中的思緒終於連貫，將這術法給修補完全。”
一連十來支香揮霍完畢，終於將這崩山拳法給補充完整。
楚莫在欣喜的同時又有些心疼，此時他的存貨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支長香。
二十隻普通鼠妖的命，就能換來一個超出蛻凡境的術法，這買賣也是穩賺不賠的。
他嘗試著使出這補全後的拳法，那股能量飛快地在他身體裡流動，匯聚在手中。
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覺從他手中散發，手掌周圍似乎開始模糊，那是能量匯聚後的結果。
楚莫臉上有細膩的汗珠冒出，他引導著這能量回到原處，這一拳打出，不知道會引發多大的動靜，反正他此時呆的房屋是肯定保不住的。
這一拳所引動的能量就佔了他身體內所擁有的大半，以他現在的境界，最多也只能將這崩山拳法催發一次。
境界還是有些低了，楚莫估計著即使受仙氣的加成，這《孤鴻心經》的上半篇也只能將他送到蛻凡境前期的地步。
而且根據上一次小字的提示，他已經無法再用仙氣繼續灌注在這功法之中。
這估計已經不屬於殘缺的範疇了，而是直接斷篇，這提示估計是怕他補錯了方向，走火入魔的緣故吧，楚莫自已猜測。
或許還要更嚴重些，要是直接暴斃了那就可笑了，他不敢隨意亂賭。
看來還是得找到灰袍人所說的兄弟，拿到這下半篇。
穿褂鼠妖應該不至於有那麼大能力將蛻凡境的修士留下，估計就是那鼠妖口中的“父親”所為了。
自已殺了它這麼多子孫，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終歸還是得跟它碰一碰的。
……
“莫哥，別練了，去門口看看吧。”天色大白，王程匆匆跑來。
“昨天晚上的事處理好了嗎？”楚莫臉色平靜，沒有在意他的話，反而開口問道。
“好了好了……傷是小傷，已經醫治了，還補償了銀子，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王程氣喘吁吁地開口。
處理得還行，楚莫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繞回剛才的話題：“門口怎麼了？”
“鎮妖司，他們拉來了好多鼠妖的屍體！”
“？？？”楚莫臉色一變，這鎮妖司在搞什麼么蛾子。
整整二十多頭鼠妖的屍體，整整齊齊地堆在門口的幾輛板車上，幾個差役站在一旁動也不動，不知在等待著什麼。
血腥味在街道中遠遠地飄蕩出去，雖然此時時辰尚早，但圍觀的人群已經擠了裡三層外三層。
“嘶，死這麼多妖魔？”
“怎麼全拉這裡來了，發生了什麼事？”
“這不是楚家的宅院嗎？莫非裡面有高人？”
“這些個畜牲，死得好啊！”
人群中的議論自然是逃不過楚莫的耳朵，他此時皺起了眉頭。
這一批鼠妖楚莫當然熟悉，全是昨天晚上他奮戰的結果。
此時，圍觀的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林子健帶著幾個差役滿臉笑容地走來。
“楚老爺真是好本事！”他看見此時正在門口的楚莫，笑著開口，聲音洪亮，蓋過了在場那嘰嘰喳喳的談話聲。
“林大人的意思是，這些鼠妖是他一個人殺的？”
“廢話，這你聽不懂嗎？”
“姓楚的這麼厲害？真的假的。”
“鎮妖司說的話哪有假的，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聽了林子健的話，人群中傳來陣陣驚歎。
楚莫眉頭緊皺，他盯著走來的林子健，緩緩開口：“林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如此大勢宣揚他，生怕那些妖魔注意不到嗎？
“楚老爺除妖有功，我當然是代表鎮妖司來表示嘉獎的。”林子健朝著一旁讓開，露出身後的差役抬著的金色牌匾。
“斬妖師”三個大字落在其上，倒是看起來頗為氣派。
“順便傳達一下上面的意思，問問楚老爺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鎮妖司。”
“我問的不是這個。”楚莫不為所動，目光熾熱，看得林子健心裡一驚。
林子健當然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但此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作不知道，目光有些躲閃地移開。
“若是加入鎮妖司，妖魔自會掂量一二。”他走近低聲說道。
楚莫冷哼一聲，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如果他們好言好語地勸說，他說不定還能考慮一下。
“這就是你們鎮妖司的作風？”楚莫一時間不知該怎麼看待這個被人們傳得神之又神的組織。
“不，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林子健連忙搖了搖頭，“加入鎮妖司有什麼不好的？斬妖除魔，維護人間。”
楚莫冷冷地看著他，此時這究竟是誰的意思已經不重要了。
“我選擇拒絕。”
林子健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楚莫的態度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楚莫是商賈出身，最看重的不應該是生命與利益嗎？
加入鎮妖司兩者都有保障，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更何況以他對楚莫以往作風來猜測，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一個入了境界的修士，在這石漠城已經是中流砥柱一樣的存在，否則他也不會想出這種骯髒的手段來。
“你……”他正打算開口，楚莫已經轉身離開，將宅院的大門嘭的一聲關上。
林子健露出一抹苦笑，他好像猜錯了一些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