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還有聲響傳來，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出現，這鼠妖在此地埋伏的數目怕是不下於二十之數。
楚莫神色平靜，這數目並不足以讓他驚訝。
這鼠妖在這石漠城中盤踞這麼多年，要不是鼠妖的繁衍相比普通老鼠要慢上許多，否則這城池早就是鼠妖的天下了。
“你還真敢過來。”那穿著破舊褂子的鼠妖看著楚莫，緩緩開口，“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能站在這裡？”
楚莫低眉看著腳下如同煉獄一般的景象，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假意投奔，連殺我幾個兄弟。”那鼠妖此時緩緩朝他走來，語氣森然。
“我承認那都是些不中用的廢物，但也讓我很難接受。”
“一個肉食罷了，以為學了些不入流的拳腳功夫，你就能挑釁我們了嗎？”
他幾乎快要走到楚莫身前，強壯的身軀帶著巨大的壓迫感，抬起那健碩的手臂，似乎是想要搭在楚莫的肩膀上。
楚莫沒有說話，身體微微往一側傾斜，躲過這一拍。
他反手抓住了鼠妖的手臂，右手握拳，驟然打在了那鼠妖的胸口。
“咚！”
鼠妖胸口的血肉在這一拳下凹出一個弧度，沉悶的低響在空氣中緩緩散盡，他往後退出好幾步，才將這股勁力卸完。
周圍的一眾鼠妖身上的肌肉猛地繃緊，對著楚莫露出了雪白的獠牙。
穿褂鼠妖猙獰地笑著，伸出手來揉了揉胸口。
“難怪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兄弟會死在你的手上。”
“要是殺了你，父親應該會很高興吧，你的血肉，應該比那些凡人要好吃多了。”
他舔了舔嘴唇，周圍的鼠妖此時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將楚莫給團團圍住，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穿褂鼠妖后腿往下一蹬，銳利的爪子從肥厚的掌中彈出，直直奔著楚莫而來。
在他衝出的瞬間，楚莫已經朝著邊上挪動，將劈來的爪子避開。
他此時雖然沒有任何提升腳力的術法，但蛻凡境的實力也為他提供了不低的機動性。
他靈活地從穿褂鼠妖身前閃過，撲向了周圍那由妖魔立成的“圍牆”。
身前的鼠妖連忙抬手抵擋，但在楚莫的拳頭之下，一切都是徒勞。
拳頭從鼠妖的頭顱上收回，便是一具屍體直挺挺地倒下，那頭顱如同西瓜一般破碎，紅的白的液體四處飛濺。
以現在楚莫的實力來說，除了那隻穿褂鼠妖能給他帶來威脅之外，剩下的都是些土雞瓦狗罷了。
蛻凡蛻凡，跟這些凡俗境界的鼠妖比起來，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你敢！給我死來！”
穿褂鼠妖此時雙目赤紅，怒吼出聲，它轉過身來，又是一爪拍出。
在那爪子上，此時已經有了莫名的氣流湧動，在空氣中劃過發出尖銳的響聲，顯然已經動了真格。
只是這包圍不光限制了楚莫，還使它自已束手束腳，怕傷了自已人。
一時間竟然也沒能拿下楚莫，反倒是又損失了幾個兄弟。
“該死的東西！”它此時心情已經開始煩躁，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楚莫沒有絲毫的留手，那穿褂鼠妖陣腳已亂，正是他動手除掉其他鼠妖的好時機。
這些鼠妖雖然不是什麼大麻煩，但他對付穿褂鼠妖的時候難免會因此分心。
短短數息之間，又是幾頭鼠妖倒地，剩下的已經不足以將楚莫圍住。
被鼠妖綁過來少女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呆滯地看著青年猶如魔神一般，在這十來頭鼠妖中來去自如。
一頭頭鼠妖在青年手中倒下，直到除了身後的穿褂鼠妖之外，再無一妖站起。
微風吹起青年耳邊的黑髮，他回過頭來，氣息四平八穩，像是毫無消耗一般，對著那穿褂鼠妖露出雪白的牙齒。
“終於清理乾淨了，該輪到你了。”
青年平靜的聲音傳入鼠妖耳中，讓它嗤笑一聲：“你覺得你能殺我？”
“你們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想過自已有一天也會被人這樣對待嗎？”楚莫看著鼠妖那充滿怒火的眼眸，開口笑道。
他來時就注意到了地上的人類肢體，此時只是奉還給它們罷了。
那穿褂鼠妖看著四周躺了一地的同類屍體，突然開口笑道：“這些廢物死了也好，一群礙事的東西！”
“嘖嘖，畜牲就是畜牲。”楚莫目光猛地冷了下來，這次他竟然不再躲避那鼠妖的攻勢，而是猛地一拳打出。
“嘭！”
“嗷！”
鼠妖的爪子在碰撞的瞬間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讓它痛撥出聲。
這是已經小成的崩山拳法，第一次在楚莫的手中發出應有的威力！
身體中的那股氣流在源源不斷地往他的手中匯聚，將整個拳頭表面覆蓋。
穿褂鼠妖抬起頭，伸出另一隻爪來，隨意將彎曲的手指掰正。
它盯著楚莫的拳頭愣了一下，然後嘿嘿一笑：“原來是這樣，太棒了，你將會是我最滿意的獵物。”
滾滾的黑霧從他身體中湧出，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穿褂鼠妖在月光下的身體猛地膨脹了一大圈，那些黑霧圍繞在它的身體旁，看起來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來！打死我！”它怒吼出聲，整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衝出。
那些黑霧湧動間，將周圍所觸碰到的物體給攪了個粉碎。
這就是鼠妖蛻凡境的手段？楚莫心裡瞭然，他還是不緊不慢地一拳打出。
他手上的氣流跟黑霧接觸，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響，兩邊同時都在消減。
猜得沒錯，楚莫露出一抹笑容，兩種不同的能量，碰見之後會相互抵消罷了。
那鼠妖也看見了這點，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眼下只不過是對拼底蘊罷了。
據它所知，楚莫在幾天前，只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任他天賦異稟，這幾日的工夫哪裡能抵過它數十年的修煉？
鼠妖臉上的笑容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消失不見，它駭然發現，楚莫的攻擊依舊跟第一拳一樣凌厲，而他周身的黑霧已經逐漸淡薄。
“停下……”它終於發現自已的思維出現了問題，急忙大喊出聲。
楚莫用拳頭回答了他的話語，直到最後一絲黑霧消散。
“別殺我，我……”最後一拳印在它的心口，讓它眼神中的神采瞬間渙散。
它的身軀如同洩氣的球一般縮小回去，然後重重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