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味讓楚莫皺起了眉頭，越往裡走，這血腥味越嗆鼻。
這是要多少血液才能有這麼濃郁的血腥味。
通道的兩邊逐漸寬敞，凌亂地散落著殘肢斷臂，乾涸的血液已經發黑。
這些屍體殘肢明顯比一般的成年人要細得多，楚莫忍不住捏起了拳頭。
“這個畜牲！”
這種規模顯然不是這兩天妖神會的人能做到的，他還以為李集威只是做些齷齪勾當，沒想到已經如此喪心病狂。
走出沒多久，空間突然開闊起來，他已經到了通道盡頭。
眼前是一個一丈見方的血池，紅得發黑的血液填滿了整個血池，血腥味的來源就是這裡。
血池周圍擺著各種各樣的“祭品”，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祭壇了吧。”
楚莫強忍著心裡的不適，在這祭壇周圍仔細觀察著。
他手中的狐妖此時已經停止了掙扎，似乎也被這景象給震住了。
楚莫此時思考著怎麼才能破壞妖神會的獻祭。
他雖然不知道這祭壇是拿來幹嘛的，但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他此時一點頭緒也沒有，將這血池中的血液放出？還是將周圍的“祭品”給拿走？
他不敢貿然行動，妖神會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會再次回來，要是發現了，他們也大可以再出去找一些“祭品”補上。
那時候傷亡估計還要更多些。
只能等了，他剛才聽見那個什麼左使所說的，應該就是這兩日的工夫就能開始獻祭。
根據黃靳所說，那時候鎮妖司上面派的人估計也到了，他出手才能無所顧忌。
他不動聲色地走出這個密室，將暗門合上。
要是他兩日不出現，黃靳聯絡不上他，怕是有些讓人擔心。
那妖神會的人剛剛出發，距離下次回來估計也得不少的時間，他還能去傳遞訊息。
他看向手裡認命一樣的狐妖，剛才那妖神會的人進來的時候，這狐妖就一直想要掙扎報信。
剛才他不敢動手，怕惹人注意。
此時他拎著這狐妖，飛快地朝著鎮妖司的駐地跑去。
……
“嘭！”楚莫隨手像是丟垃圾一般將這狐妖給丟在了地上，這妖魔的收屍工作一向是鎮妖司的差役在做。
“祭壇？獻祭？”黃靳聽了他的話，張大嘴巴，眼睛猛地瞪大了，“還有妖神會左使？你聽清楚了嗎？”
在得到楚莫肯定得答覆以後，他急忙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玉符：“這下真的麻煩大了。”
“你不知道妖神會，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躲過那個左使的。”黃靳此時眼神凝重無比，“妖神會兩個會長之下，有四個天王。”
“這四大天王之下，就是左右使，這兩人也就是妖神會的高層，不要說你，咱們兩個加起來，也不夠他一個指頭碾的。”
“他此時出現在這裡，怕是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黃靳在那玉符上一陣按動，接著開口。
“上面如果當這是普通的妖魔來處理的話，頂天了派一個紅牌鎮妖使過來，根本不可能是那左使的對手。”
“紅牌？那又是個什麼？”楚莫聽見了一個陌生的名詞。
“鎮妖司內部的修士，除了登上鎮妖榜之外，還分為：黑，青，紫，紅四個級別，像我，就是黑牌鎮妖使。”黃靳晃了晃腰間那黑色的腰牌。
“我得趕緊再重新上報，希望還來得及，不然咱們都得完蛋。”他臉上帶著一抹苦笑，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獻祭這種情況，在歷史記錄中有最出名的兩次。”
“一次滅亡了一個人類的王朝。”
“一次咱們損失了一個人類最頂尖的強者。”
“咱們現在這個應該不至於這麼恐怖吧……”楚莫忍不住開口，在這最高只有化露境的修士城池中，居然也能碰到這種級別的人物。
終極boss進新手村？
“不好說，那可是左使，整個妖神會，比他強的沒幾個了……”黃靳搖了搖頭，“他親自過來，你相信那獻祭只是個小動作嗎？”
楚莫沉默了片刻：“說不定人家只是名字叫左使，不是職位……”
“……”黃靳手上的動作一頓，目光幽幽地看著楚莫。
“得了，你繼續，你繼續……”楚莫抬手示意他繼續，“我去繼續守著，他再厲害，也得等獻祭成功了再說。”
“嗯？！！”
黃靳猛地抬起頭來：“差點給我忙忘了，那左使怎麼可能沒發現你？”
“修士之間的天精猶如明燈一般，即使你有心隱藏，那左使的境界遠比你高，你怎麼可能沒被發現？？”
楚莫看著他震驚的模樣，攤了攤手：“我哪裡知道這些。”
“你現在隱藏了嗎？”黃靳此時看著他，突然開口問道。
“我壓根就不會你說的啊。”楚莫頗有些無奈，他接觸到蛻凡境也才這兩天的事，哪裡知道這些。
“……”黃靳不說話了，眼前的情況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以為之前看不出楚莫的境界是因為楚莫有心隱藏，可現在看來，這人太古怪了。
算了，正事要緊，他想了一會，還是放棄了，只是開口叮囑道：“你自已小心些，我過去反而會暴露。”
楚莫此時也有些疑惑，按照黃靳的說法，似乎修士之間有著特殊的感應方法，就好像前世小說中，那些高人一眼就能看出主角的境界一樣。
只是似乎他是個特例一般，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說與旁人的不同之處，也只有那腦袋中的大殿與香爐，那是他最大的秘密。
應該就是腦海中的東西的緣故吧，楚莫心裡瞭然。
他偷偷摸摸地又回到了那李家宅院中，此時他倒是不太想藏在那屏風後面了。
畢竟知道了那左使的實力，要是一個意外被發現就不好了。
他躲在了隔壁的房屋中，有古夜獸的眼球在手，他也不至於會錯過那群人回來。
特別是左使那明晃晃的光團，一眼就能看出。
此時只能等待了，他也不知道這獻祭具體何時開始。
這一等便等到了第二日的午夜，那些妖神會的人中間已經回來了三四趟，然後又匆匆地出門。
“鎮妖司派人過來了。”楚莫聽見左使那沙啞的聲音，“咱們時間不錯了，還差多少？”
“最後一個人，就差最後一個人了。”
“啊！……”
“夠了，趕緊開始吧，那人好像知道了這地方，我去攔住他……”
楚莫眼睛緩緩睜開，露出一個笑容來。
終於讓他等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