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溟仇頓時加大了攻擊力度,當年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此時清晰地在他腦海放映。

這使崔隱濁防備不及,擦傷了腰部,痛呼了起來。

門口的人聽了閻溟仇所說,都感到萬分疑惑。

“這閻溟仇在胡說八道什麼?”

藍璽努力壓下了自已心中的思緒,示意身邊人輕聲一些,回覆道:

“不能如此就下定論了,聽聽看隱濁是怎麼說的。”

而光燁看到這個情景,立刻對閻溟仇說道:

“閻溟仇,所有人都在門口看著,不要重蹈覆轍了。”

聽到這句話,閻溟仇才感覺剛才被仇恨矇蔽的腦子清醒了一點,減緩了攻擊速度。

閻溟仇長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隨後,所有人都開始仇恨我,向我襲擊而來,我並未對他們下殺手,你卻利用我獲得了與你相同元素這一點,對他們痛下殺手!”

“最後,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嗜血之人,而你,奪得清廉如此悠閒!”

閻溟仇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攻擊,而崔隱濁想到四下沒外人,又在被閻溟仇所傷的刺激之下——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又怎麼樣?”

崔隱濁承認了!

在門外的眾人都不可置信,開始議論起來。

只有藍璽,一直在惋惜地哀嘆著。

崔隱濁趁機這段空隙脫離了閻溟仇,逃的遠遠的,而崔英更是如此。

崔隱濁手握著傷口處,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我當年所做一切,明明四處都是漏洞,你卻還傻傻地信任我。”

“說到底,一切都怪你自已!”

閻溟仇捏緊拳頭,甚至有血絲滲透出來。

“哈哈哈,是啊,是啊,明明那麼多不合理之處……”

“明明知道朱曼丟的就是手鐲;明明你根本不讓我看到手鐲的模樣;明明你每次都把我拉到無人之地才與我討論這件事,我卻根本沒質疑過你!”

“甚至讓你最後傳遍了整個劍宗我的惡名!連原先無比信賴我的藍璽都……”

“夠了,溟胤!都是為師的錯!”

藍璽不願再聽下去,直接走了進來,身後的一行人也蜂擁而入。

看到此景,崔隱濁只感覺思緒一空,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師父……我……”

“師兄,這些……都是真的嗎?”

鍾欠似乎依舊不願意相信,於是問道。

藍璽失望的眼神,眾人猜忌的眼神,被崔隱濁一覽無餘。

他開始像瘋了一樣衝向閻溟仇,並且從體內爆出靈力,眾人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你!肯定是你搞的這一出!”

閻溟仇不屑地笑了笑:

“呵,這還遠遠比不上我當年所承受的!至少……你從不是被冤枉的!”

看到崔隱濁身上正在愈發膨脹出來的靈力,眾人感受到了不對勁。

“他好像想要自爆!”

“快跑!”

眾人都開始想要往外逃竄。

只有藍璽和箬笙顯得十分淡定,依舊在原地沒動。

“小笙,我們不跑嗎?”

“沒事,胤會解決的。”

果然,下一秒,閻溟仇就掐住了崔胤濁,將其打暈,隨後把他扔在了地上。

這一下,他成為了眾人的英雄。

“多謝您的搭救!”

許多人都一改從前,對閻溟仇開始奉承起來。

鍾欠顫顫巍巍地走上前,捏著笑臉說道:

“那個……師兄……我……”

閻溟仇緊盯鍾欠,隨後抬手打了清脆的一巴掌。

鍾欠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暫時這樣就夠了,但是要是你再像從前那樣不分青紅皂白,你就是下一個崔隱濁!”

“而且,我早已不是你師兄。”

說白了,這鐘欠就是個牆頭草,看崔隱濁那時聯合眾人想除掉自已,就跟了上去,現在看自已佔勢了,又想攀附到自已這邊來。

聽到閻溟仇不打算追究,鍾欠的笑臉更甚了,連忙說道:

“是,是,多謝您的寬宏大量!”

隨後,便是唐瑾瑜和唐欽前來,將崔隱濁關進了天牢,不久就會處以死刑。

他殺害的數條性命,用僅僅他一人的性命,實在是不夠還。

而崔瑛並未參與當年之事,所以閻溟仇沒有說什麼,雖然簫染很想把她也一起關進去,不過……想必留在這劍宗之中,對她而言也算是一種懲罰了。

一樁事了結之後,藍璽關切地問道閻溟仇:

“溟胤,回來做我的弟子吧……”

閻溟仇眼中一瞬間流露出了不捨,但一瞬間畢竟也只是一瞬間罷了。

他雖萬分感激藍璽對自已多年來的培養,但劍宗之中……早已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若藍大人想要比武相會的話,在朝務不怎繁忙之時,且到閻府一會便可。”

“還有,請叫我閻溟仇。”

聽到閻溟仇的妥協,藍璽只感覺鼻頭一酸,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他搭上了閻溟仇的肩,點點頭:

“嗯,溟仇!”

看到二人終於和解,箬笙心中也感慨萬千。

“不過,做這些都不需要宗主的同意嗎?”

簫染關注的問題,倒是和大家都不太一樣。

“翟師兄管理地很鬆懈,幾乎把權力都放給了三位長老,所以無事。”

“哦哦,原來是這樣。”

閻溟仇終於不再是之前那凝重的臉,換成了嬉笑的樣貌,走到箬笙面前。

“雖然確實沒那麼暢快,不過……這樣的結果也不錯吧,至少讓崔隱濁體會了和我一樣的感受。”

箬笙也理解閻溟仇不想回歸劍宗,有一些傷痛……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平的。

而且,他可能也害怕自已給藍璽帶去麻煩吧。

“走吧,回皇宮。”

“等等。”

閻溟仇剛想再執起箬笙的手,卻被她給叫停了。

只見箬笙捧起了閻溟仇的手,他這才發現,自已的手心被捏出了幾個深深的血洞。

“治癒。”

不久,閻溟仇的手便恢復如初。

他握了握拳,似乎還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見傷真的恢復了,又想一把抓起箬笙的手……

只是馬上就被簫染給打掉了。

“現在你還會緊張?”

“回去就要解除契約,可緊張了~”

簫染卻插在兩人中間,讓白爍趕緊施展了空間術,防止閻溟仇的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