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立沒再猶豫,接過了陣法書,一把拍向簫染的手。

身後那股氣壓也立刻就消失了。

簫染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協作愉快。”

他賭對了!

他從沒想過想去威脅葉立。

叫出捷輝,只是為了讓葉立相信那本上古陣法書的真實性。

那個丹藥從來都不是簫染想給的籌碼,他暗中早就寫好了一個紙條,讓白爍隨便找一本上古陣法相關的書過來,才和葉立去的遠處談判。

而一開始白爍隨便找什麼籌碼,自已其實都無所謂。

凡事都要“對症下藥”。

這樣一來,他不僅相信自已的計謀能夠成功,還能為宗派謀取福利,何樂而不為?

簫染這才回到白爍身旁,離開了訓練場。而葉立難掩笑意,回到禁衛軍隊伍。

“你們說了什麼?”

“誒嘿,就不告訴你。”

“哦。”

白爍本身就是隨便問一嘴,其實根本不好奇簫染要幹嘛,只要把主人的任務完成了就行。

簫染倒是不樂意了:

“誒?你倒是多問我兩嘴啊?我還以為能多玩一會呢……”

“別玩了,你一會還要去找唐瑾瑜。”

簫染扶額:

“不要強迫我面對現實好嗎!”

白爍看向前方,嘴角揚起了個笑容:

“看來是不用‘一會’了。”

“誒?簫染?是簫染嗎?”

簫染看向前方向自已奔來的唐瑾瑜,趕忙躲到白爍的身後。

唐瑾瑜檢查了一下自已的衣著,有些困惑:

“我有什麼很奇怪的地方嗎?為什麼要躲著我?”

“沒事,他只是害羞而已。”

聽到白爍這麼說,唐瑾瑜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你是簫染的朋友吧?我名為唐瑾瑜,也是他的朋友!”

“白爍。”

“他有事情要找你談。”

說著,白爍推了簫染一把。

唐瑾瑜一臉期待地看向簫染。

“唉……確實有事情想拜託你。”

“瑾瑜!叫我瑾瑜我就幫你!”

簫染倒吸了一口氣,滿臉為難:

“嘶……”

“這麼簡單的要求都不可以嗎?你明明都叫那個姐姐小笙!”

“那是因為我喜……鍾情於她好嗎!”

唐瑾瑜頓時愣住了。

簫染這才反應過來:

“嗯?我沒和你說過嗎?難怪你一直揪著我不放。”

“現在可以放棄我了吧?”

過了有一會,唐瑾瑜才回過神來,擠出一個笑容:

“啊……原來是這樣……但是總比姐姐是我的情敵好!我不會放棄的!”

“哈?但是我對你真沒感覺啊,小祖宗。”

“那又怎麼樣!”

簫染無奈地看著唐瑾瑜陰晴不定的臉。

“你先講講要我幫你什麼吧?”

聽到不用再講那個話題,簫染鬆了一口氣,又和唐瑾瑜講了一遍計劃。

“原來如此,我要做的倒是挺簡單的,成功了也對『珀』有幫助,可以啊。”

“啊,你同意了啊,感謝感謝!那我就走了啊!”

簫染巴不得長出八條腿出來趕緊跑走。

唐瑾瑜卻一把拽住簫染的手。

“這麼著急著走幹嘛,留下來用完晚膳再走呀!”

“啊哈哈,不用這麼客氣了。”

唐瑾瑜毫不猶豫地喊出了晶晶,拉著簫染不肯放。

(“白爍,救我!!”)

簫染立刻用眼神示意白爍,白爍卻撇過臉,絲毫不領情。

看到白爍這樣,簫染前一秒還是絕望,後一秒突然嘴角揚起笑容。

“唐瑾瑜,要我和你走可以,但是要拉上白爍一起!”

白爍剛準備走遠一些,開啟空間術逃走,卻被唐瑾瑜盯上,那眼神,像餓狼盯獵物一樣,讓白爍不禁打了個冷顫。

“嘻嘻,不好意思啊。”

唐瑾瑜“溫柔”地笑著。

然後讓晶晶撲了上來,抓住白爍,而她自已握住了簫染的手臂,確保把他們都送到了丞相府中。

“簫染,我記住你了。”

以白爍現在的實力,它並不是不能反抗,但是它不想搞出亂子來,只能妥協。

簫染滿臉笑意:

“哎呀,親愛的白兄,就當是上一次你甩開我的回禮咯。”

白爍心中暗歎,我就不信上次我沒甩開你,你這次就會放過我了。

……

而箬笙這邊,則是等待天色晚了一些之後,才準備出發去找閻溟仇。

見到白爍和簫染都不在,也沒多想什麼,大祗是先出發了,可能在『珀』多留了一會。

“族長大人,這次我陪在您身邊。”

嫦清從空間中出來,藏在了箬笙的靈力之中。

箬笙知道沒法阻止精靈們,於是說道:

“那……答應我,他沒讓我受傷之前都不要出來,可以嗎?”

“明白,我一定會在他傷害您之前阻止他的。”

這……嫦清你這意思好像和我說的有一點點不一樣……

來到閻府門口後——

暗依舊守在門口。

“主人這幾日都在府裡,想必您也知道原因了。”

箬笙漫步至府內,看到獨自坐在茶桌前,喝著茶,撐著下巴,看著窗外風景的閻溟仇。

他聽到腳步聲後沒回頭,直接說道:

“箬笙?有何事?”

“我是來和你說……不用殺人的方法的。”

閻溟仇這才回過頭來,頗有興趣地看著箬笙。

“說來聽聽。”

箬笙儘可能詳細地將計劃闡述了一遍。

“這能使你的清白迴歸,之後,也會有人來懲戒他們的罪行。”

閻溟仇的神色有些複雜。

箬笙看出了閻溟仇的想法,於是接著說道:

“我不知道是否直接手刃了他們,能讓你更痛快,但我認為你沒必要再親手染上這些骯髒的鮮血,也不希望你又落得莫須有的罪名。”

“有些人……在將痛苦給予他人的時候,自已的內心是會免不了悲痛的。”

閻溟仇看向箬笙清泉般的雙眼。

箬笙眼裡倒影的他……

不是那個世人眼中嗜血的他;不是那個世人忌憚的他;更不是當初那個被說成殺人魔的他。

“你眼中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不知不覺,閻溟仇問出了這一句話。

箬笙愣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

“應該是……被世人所傷後,穿上了不合身的鎧甲的……”

“可能更像是小孩吧。”

閻溟仇也被說得呆住了,反應過來後失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奇怪的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