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染介紹了一下自已這一方的人後,說道:
“那我們一起走吧,也快到達山頂了,若你不要盲目行動,我也會出手幫助你的。”
唐瑾雲的目光停留在了郝鍾潭身上:
“作為感謝,我先幫他治療一下吧?他傷的太重,這樣下去,傷口會化膿的。”
“你會治療的道法?”
唐瑾雲搖搖頭:
“不,我會些許醫術。”
簫染眼神有些質疑,沒想到,郝鍾潭醒來了:
“那就麻煩你了。”
既然郝鍾潭都發話了,簫染也只好妥協,這麼多人在場,如果唐瑾雲要動手腳的話,立刻就會被發現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郝鍾潭放下。
唐瑾雲從隨身的布袋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袋子。
簫染有些驚訝:
“這難道是……針?”
唐瑾雲笑道:
“誒?你也知道這種療法啊,我還以為這都已經快要失傳了。”
簫染搖搖頭,心中疑惑,針法就算在現代也是較為流行的,在這樣的世界怎麼會淪落到失傳呢?
他回答道:
“我只是看到過,但是我不會。”
崔英滿臉質疑,嗤笑道:
“針跟療傷有什麼關係?不會是江湖騙子吧。”
“這位小姐,療法的作用並不取決於你的見識。”
唐瑾雲露出一個警告性的笑容,隨後不再多說,取出了幾根細長的銀針。
先是藉助火柴消毒,逐個熟練地插入了郝盅潭背部的穴位,隨後向針的位置注入著生命之靈。
簫染仔細地看著:
(“手法熟練,插入之處也很準確,督俞穴,隔俞穴……”)
“你懂的也不少啊?”
捷輝問道。
(“因為我玩過點穴遊戲,就順帶把這些穴位都記下來了。”)
(“但是讓我實踐可能會出人命。”)
郝鍾潭此時感覺到,全身上下原本紊亂的生命之靈,在逐漸平息,自愈能力也加快了不少。
而後,唐瑾雲又拿起幾根針,轉到郝鍾潭面前,用生命之靈薄薄地附在他的大腿上。
隨著針起針落,傷口肉眼可見地慢慢長出新的血肉,漸漸開始癒合,讓郝鍾潭感受到有些瘙癢。
唐瑾雲看到後,滿意地點點頭,緩緩取下了每一根針。
“嗯,這樣應該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了,之後還是需要好好地治療。”
“感覺怎麼樣?”
簫染關切地問道。
郝鍾潭動了動手臂,扭扭頭,雖然體內有些地方動起來還會隱隱作痛,但已經恢復到可以行動的地步了。
“好很多了!瑾雲兄弟真是醫術高超!”
郝盅潭起身,激動地直搖唐瑾雲的手。
唐瑾雲不由得推後了一步,有些拘謹,用一個笑容帶過了:
“那就好,現在你們總對我沒那麼大的疑心了吧?”
“多謝!對於之前懷疑你的事,我深感抱歉。”
簫染鄭重地說道。
就這樣,恢復元氣的簫染一行回到上山的路程中。
路上,簫染好奇地對唐瑾雲問道:
“為什麼針法會失傳呢?實不相瞞,在我的故鄉,大家都算是較為崇尚針法的。”
唐瑾雲有些驚訝:
“你的故鄉?是在『瓊』上嗎?我到目前為止,就只見過我的師父會針法。”
“現在大家都習慣性地去依賴於道法。我承認,高階的道法的確可以做到一步到位,但是會這樣道法的人並不多呀。只因為需要長久的學習過程,大家就放棄了對資質並無過大要求的針法,我認為實在是可惜。”
簫染忽視了第一個問題,點點頭,表示贊同唐瑾雲的說法:
“的確,人都有惰性,一旦找到了更加簡便的方法,就馬上將老辦法給拋棄了。這樣其實是一種目光淺短的體現。”
“我就很想學習針法,特別是看到了你剛才的手法,一定是經過了長久的練習,才能這樣熟能生巧,我很佩服。”
唐瑾雲聽後,一時有些臉紅。
不久後,眾人終於到達山頂,可那裡的景象卻與他們想象之中的不太相同。
山頂只有寥寥的十幾人,都在不同的地方四處張望著。
簫染隨意找上一人,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最後一處考驗,我們都找不到啊!”
簫染環顧了四周,一片荒蕪,他剛想環住雙臂思考,卻突然感受到一陣刺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他才想起來,自已身上也有一些擦傷。
但他不想浪費時間再去治療,按照山頂的人數來看,肯定已經有人找到最後一處了,再拖延下去,就趕不上了。
而離簫染最近地唐瑾雲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有些困惑,心中暗道:
(“受傷了?但為什麼不說?還是不多管閒事更好吧。”)
簫染繞著山頂轉了一圈,眼神仔細地觀察著每一處。
“這附近沒有任何長得像陣法亦或是陷阱的地方啊,還是我修為太低了看不出來?”
郝鍾潭也在四處探了探,對簫染說道。
“不,我也沒發現,不可能設定這麼難的考驗吧……”
簫染冥思苦想著,開始回想天子所說的規則。
(“天子說,在靈窯山,共有三處考驗,考驗要自行尋找……等等,在靈窯山?”)
突然,他似乎想通了什麼,走近了郝盅潭一步,輕聲說道:
“我猜測,還有一處考驗,是在山腳。”
“真的嗎?山頂離山腳這麼遠,而只有四名修士可以……”
簫染擺了個“噓”的姿勢:
“他只是利用了我們的慣性思維,讓大家都認為山腳只是起點,其實從山腳開始就已經是試煉了。”
“你記得我們出發時穿過的那個陣法嗎?什麼時候穿梭時空的陣法,在另一側也會自動出現一個完整的陣法了?我猜測,那個陣法才是第一處考驗。”
郝鍾潭恍然大悟,不過,慣性思維又是什麼?
只是現在時間緊迫,他也顧不上去問了,畢竟簫染就是時不時地會說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我們也要瞞著瑾雲兄弟嗎?”
“他於我們有恩,我自然會告訴他,但是能不能拿到最後的名額,就要看他自已了。”
說罷,簫染喚來唐瑾雲,悄聲告訴了他這個推測。
唐瑾雲點點頭,也贊同了簫染的想法,並對他鄭重地道了謝。
“這就當是我還了你人情了,剩下就要看你自已了。”
說罷,簫染隨意啃了兩口乾糧,就運起靈力,先行一步往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