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我的下巴滴落到地上，餘海龍就在我身上。
我扭頭看向李聽雪，下意識的哈哈傻笑起來。
我的笑聲越來越大，嘴巴張的也很大，直至一直血淋淋的耳朵被我吐到了地上。
餘海龍痛的已經是額頭青筋暴起，他的目光如餓狼盯著我。
我絲毫不畏懼的望著他，握緊拳頭，對著他那剛被我咬掉的耳根就是一拳。
這一拳讓餘海龍徹底失去了直覺。
我翻身躺在地上，就好像做夢一樣，餘海龍被我和李聽雪兩個人收拾了。
不，準確的來說，是我一個人動的手！
可能我真他媽的天生就適合走這一條不歸路。
在李聽雪的攙扶我坐起身子。
她撕下自己的衣物為我簡單的包紮。
我看著她，她本身就不醜，這個時候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凌亂美。
李聽雪感受到我的目光，卻絲毫不在意自己雪白的肌膚被我看到。
“再看下去，你的血脈暴漲，到時候失血過多死了可別怪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你都被抓了，怎麼還反過來綁了餘海龍的姐姐。”
李聽雪的臉上卻是寫滿輕鬆：“很難嗎？你不都一個人打倒了這麼多嗎？”
李聽雪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要是你，你也可以，只需要告訴她，張浩是我殺的，她會過來解開我。”
李聽雪扭頭看了一眼餘海龍的姐姐說道：“可能她佔著自己年紀大一點，覺得我不是她對手吧。”
我現在就很好奇，李聽雪明明是天池城城主的孫女。
這樣的身份來說，從小到大都應該是嬌生慣養的公主。
但是透過她的行事風格，真的和小公主對不上號。
冷血，無情，下手果斷，更重要的，是她眼神中透漏出對生命的藐視。
“接下來，就沒你什麼事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李聽雪一腳跺在了餘海龍的肚子上，餘海龍吃痛驚醒。
他想掙扎，可他的喉嚨觸碰到唐刀刀尖的那一刻，他明白自己現在沒有反抗的餘地。
“苗兒在哪。”
同樣的問題，李聽雪問出了第二遍。
只是餘海龍還是和剛剛一樣，沒有任何要回答她的意思。
“今天我餘海龍栽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但是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半點訊息。”
李聽雪點點頭，似乎對餘海龍現在的表現十分滿意：“我也沒指望你現在就告訴我。”
“放心，你會告訴我的。”
儘管我覺得自己咬掉了餘海龍一對耳朵已經是很牛逼的事情了。
但李聽雪接下來乾的，讓我明白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她沒有多問，而是將餘海龍當成了案板上的豬肉，用唐刀的刀頭一點點挑開他身上的皮肉。
從大腿開始，慢慢往身上移。
我自問承受能力還行，但我現在看見餘海龍被折磨的不像樣子，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
餘海龍也是個牛人，愣是一聲不吭。
期間餘海龍也有想過要反抗，可好像李聽雪預判了他的動作，並且叮囑我，只要餘海龍趕跑，就讓我做了他的姐姐。
“我說！”
在李聽雪各種手段的威脅下，餘海龍只能開口。
“就個表子，就算我告訴你，你永遠也不會在見到那個小騷貨！”
“說。”
“她在煉獄堂的人帶走了。”
煉獄堂又是什麼地方？
雖然我不知道，但我看李聽雪眉頭緊皺，就這個地方不簡單。
“你和煉獄堂有關係？”
餘海龍哈哈大笑起來：“有沒有關係，很快你們就會知道。”
“準備好接受報復吧！”
餘海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後，他躺在地上大口呼著氣。
李聽雪盯著餘海龍看了好一會，最後目光轉移到我的身上：“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生下來的事情，你看著辦。”
李聽雪收回唐刀，紮起自己的頭髮就想要離開。
我很想要喊住她，但始終沒有喊出口。
透過今天，我就覺得自己和她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我沒有，我只是為了活著。
儘管她說喜歡我什麼的，可我從來都沒有相信，也許她說的是真的，我只是一個需要被她利用的道具。
目送李聽雪離開後，我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在了餘海龍身上。
我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從邊上撿起他的長刀放在手中把玩。
“你要幹什麼！”
餘海龍顯得有些慌張。
我搖搖頭：“我在想，我今後的路要怎麼走。”
“你……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就犯了法！”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聽過最搞笑的事情，最壞的人在跟我說著法。
“你活著，我睡覺都不會安穩，為了我以後能睡好，所以，請你去死……”
我的動作很輕，只是用刀尖劃開了他的喉嚨。
我丟掉刀，轉過身躺在一處還算是乾淨的地上，我並不想看著他慢慢逝去生命。
如果說面對家裡殺手的時候，我是被迫殺人，但是這一次，是我主動的選擇。
餘海龍很快就沒了動靜，也就在這個時候，神慈航帶著副所來了。
“沒事吧！”
沈慈航將我拉起來。
“我有點頭暈，想去醫院。”
我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流了多少血，我自己也不知道。
現場就交給副所他們了，而我也在沈慈航和童巍的陪同下，去醫院躺在了病床上。
有童巍在，所以我和沈慈航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大概是在我進醫院躺著三個小時後，副所來，他讓童巍和沈慈航先出去。
坐在床邊，他點起了香菸，雖然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的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痛嗎？”
我靠在床上尷尬的笑著。
我以為他要問我餘海龍死亡的事情，至少要搞清楚餘海龍是被誰弄死的。
可他並沒有：“你是個聰明人，做的很好。”
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接下來你就好好養傷，好好上學吧。”
副所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兩句話？
他說我做的很好，是指我殺了餘海龍？
我望著他的背影，他剛走到門口卻停住腳步扭頭看向我：“看不出來，你還挺狠的。”
“副所。”
這是我開口的第一句話：“李聽雪是你派來的？”
副所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好好養傷。”
這算是承認了嗎？
副所帶走了同為，沈慈航迫不及待的讓我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當他聽完，突然站起身後退好幾步，開始很認真的上下打量我。
“你一挑六？”
我咧嘴一笑：“不行嗎？”
“不是……你怎麼做到的？”
“拿命做到的，不過最後也虧了李聽雪，不然，明年的今天你就要給我上墳了。”
沈慈航對我豎起大拇指：“這以後還真不能小瞧你了。”
“說到李聽雪，怎麼沒見著她？”
我搖頭：“不知道，你們來之前她就走了，她是來找一個叫苗兒的人。”
“按照餘海龍的說法，這個苗兒現在在什麼煉獄堂的手上。”
“煉獄堂？”
我輕好奇的看向沈慈航：“你知道？”
“當然知道，你不知道嗎？”
我要知道就不會這麼問他。
沈慈航說道：“煉獄堂是我們整個市最大的幫派。”
“這麼說吧，餘海龍在煉獄堂的眼裡跟螞蟻沒什麼區別。”
“打個比方，天池城下分八城，我們這邊是七個縣城組成的雲龍城。”
“這煉獄堂的堂主，是整個雲龍城的地下領導者。”
“身份地位堪比天池城城主。”
我怎麼感覺沈慈航和我不是生活在一個地方的。
這些事情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看我不太理解，沈慈航說我以前就是一個老實人，怎麼會去了解這些東西。
“這麼說，李聽雪去找煉獄堂要人？不就是找死？”
沈慈航瞥瞥嘴：“你還擔心她？不過你不會真喜歡她吧。”
“你們可是兄妹，還是姐弟？你可不能亂來。”
“你管的還真多。”
沈慈航聳聳肩，他說現在餘海龍除掉了，接下來就是咱們的好日子了。
其實我也這麼認為，至少在崔同出現在我面前，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李楚，人呢！”
崔同來了，他暴力的踹開大門。
我卻發現崔同竟然穿著病號服，腦袋上包著紗布，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還打著點滴，水瓶就這樣被他拖在地上。
“人？什麼人？”
“李聽雪呢！她人呢！”
“我上哪裡知道，她自己有腿，而且她要去哪裡也不會跟我說！”
“草！”
崔同顯得十分暴躁，他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我告訴你，不把李聽雪交出來，你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