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伊躺在床上,她的頭髮凌亂,臉色通紅,四肢自然放鬆一動不動。
沈慈航臉色煞白的低著頭,站在我身後一言不發。
“讓開……”
我也不敢上前檢視,倒是李聽雪,將擋在門口的我兩拉走後來到陳清伊身邊。
她伸出手指按在陳清伊的喉嚨上。
片刻後,她扭頭看了我和沈慈航一眼:“還活著。”
聽見陳清伊還活著的訊息,沈慈航頓時鬆了一口氣:“活著就好!”
我就好奇了,沈慈航怎麼就給陳清伊弄暈過去了。
沈慈航告訴我,我出去不久後,陳清伊就回來了。
“她……她想敢我走,還說要報警,說我是BT。”
“然後呢?”
“然後我就急了,這要報警,屍體的事情不就被發現了,所以……”
所以沈慈航也是個狠人,他硬生生用手將陳清伊給捂暈了。
“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我給你姐姐捂暈了,她會不會恨我。”
神經病,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而且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我正在思考等陳清伊醒後要怎麼穩住她,就在這個時候,李聽雪又回到了房間。
這一次,她手中多了一把水果刀。
“你要幹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李聽雪是一點沒猶豫,舉刀就要刺向陳清伊的喉嚨。
還好沈慈航手疾眼快給攔了下來:“你想殺她?”
李聽雪瞥了一眼沈慈航:“我在幫你收尾沒做完的事情。”
“你動一下試試!”
沈慈航對陳清伊有謎一般的執念,儘管陳清伊給過他一刀,也絲毫不影響他對陳清伊的愛意。
李聽雪扭頭看了一眼我:“你姐姐是個麻煩。”
這話我承認,但她罪不至死。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絕對不能讓陳清伊離開家裡。
不是怕她報警或者別的,我是怕她被餘海龍抓住利用,就算我和李聽雪不搭理她,那沈慈航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我讓沈慈航看好她。
沈慈航卻聽出了另外一番意思:“小舅子?那就是說,我現在是奉旨晚上跟她在一塊了?”
我白了沈慈航一眼,沒搭理他。
他嘿嘿笑著:“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陳清伊出這個家的大門。”
吃飯的時候,李聽雪一邊細嚼慢嚥的吃著,一邊說道:“你確定要將他留下來嗎?”
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一句:“你為什麼會幫我,會想著來我身邊。”
李聽雪放下筷子,微微一笑後突然伸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我喜歡你。”
聽了這話我全身一愣,如同觸電般立刻縮回了手:“別開玩笑了,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我沒在繼續這個話題:“你不是跟崔同迴天池城了嗎?”
“事情還沒做完,我不能回去。”
“崔同能答應你?什麼事情?”
“我是來找一個人的,崔叔答不答應不重要。”李聽雪停頓片刻抬眼看著我:“我把他綁了。”
“什麼?”
李聽雪卻聳聳肩:“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等我的事情辦完,我會放了他,跟他一起回家。”
這……天池城城主的孫女這麼猛的嗎?
怪不得這兩天崔同聯絡不上。
吃完飯,李聽雪讓我把沈慈航喊出來。
她將釣魚包放在桌上,盯著沈慈航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走?”
沈慈航滿面吹光,如今能和自己的心動女神同住一個房間,估計拿大炮轟,他都不會走。
李聽雪點頭:“那行,既然不走,接下來的事情,聽我的。”
李聽雪有計劃了?
她沒有直接說,而是開啟揹包,將裡面各式各樣的武器倒了出來。
“你們自己選趁手的吧。”
李聽雪從中挑中一柄一米四長的切刃唐刀,合起來如同一桶木棍。
沈慈航嗤之以鼻:“小姑娘,我告訴你,武器不僅僅用來砍人,還要有威懾作用。”
他手中的黑色開山鋼刀被他舞的是虎虎生風。
而我則是看上容易攜帶一面帶有鋸齒的直刀。
見我們都選擇好自己心儀的武器,李聽雪開始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於其這樣被動的等待著,我覺得咱們應該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你知道餘海龍在哪裡?”
沈慈航白了李聽雪一眼:“小姑娘,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李聽雪伸手指著沈慈航對我說道:“李楚,你確定讓這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傢伙跟我們一起?”
“你說誰四肢不發達?”
李聽雪笑了笑:“不知道是誰上次被個女人捅了什麼都沒做。”
“行,那你四肢發達可以了吧。”
“我靠!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你說誰四肢發達!”
“再說,上次明明是你出賣了我們,我們現在憑什麼相信你?”
李聽雪也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辯解,她伸手指著廚房:“你敢嗎?”
“我!”
沈慈航語塞,一時間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
我連忙上前打圓場:“行了,我們是條船的,小雪,你有什麼計劃說出來。”
李聽雪還算聽我的話,點點頭後說道:“發揮你們的特長。”
“特長?”
“綁架。”李聽雪看著我說道:“你們綁架張浩不是挺順手的嗎?”
我還是沒能理解李聽雪的意思,就算綁架我們綁誰?
很快李聽雪就給出了答案:“張浩的母親,也是餘海龍的親姐姐。”
“據我所知,餘海龍這個人雖然該死,但這輩子他對自己的姐姐沒話說。”
“他是被他姐姐從小拉扯大的,如果這個時候他姐姐在我們手上,還愁找不到他嗎?”
我立刻知道李聽雪的用意,現在我們在明,餘海龍在暗。
我們不玩點手段,誰也不保證能夠從下次的襲擊中活下來。
“幹。”
有了我的首肯,李聽雪開始詳細說起了行動方案。
“觀湖花園十六棟1808,是他姐姐住址,早些年她就和丈夫離婚,整個家裡就她自己跟張浩兩人。”
“要動手,就今晚。”
“今晚?是不是太著急了?”
李聽雪搖頭:“不,而是剛剛好。”
李聽雪解釋起來,張浩的靈堂設在家中,家有靈堂夜半不關門。
加上餘海龍的關係,平日裡和他們家走的比較近的那些人,現在想躲都來不及。
所以根本沒有幾個人會去張浩的家中弔唁。
現在我們去,是絕佳的機會。
沒有太過於周密的行動計劃,按照李聽雪的意思,直接衝進去綁了就行。
出發之前,讓沈慈航將陳清伊給安頓好,別一下我們回來她跑了。
換上校服後,將武器別在身上,我們三人就這樣出發了。
剛進他們家樓道,裡面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香火味。
進了電梯,我們三人一言不發。
到了十八樓門一開啟,好傢伙,張浩的遺像就印入我們的眼簾。
聽見有人來,立刻一名長得有些尖酸刻薄的中年婦女出來檢視。
她的黑眼圈很重,燙著捲髮,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這個人就是張浩的母親,也是餘海龍的姐姐。
“你們……你們是浩浩的同學嗎?”
“這麼晚了,你們還過來,有心了。”
“你們進來吧,浩浩有……”
沒等她的話說完,我和沈慈航也都還沒有反應,李聽雪就已經衝過去,一腳踹在了她的腰上。
張浩媽媽壓根就沒有任何準備,這一腳直接踹的她撲倒在了張浩的靈臺上,張浩的遺像掉落在地。
李聽雪可不管那麼多,衝上去就踩在了她的後背上,扭頭看著我和沈慈航說道:“還愣著幹什麼,綁了。”
可我和沈慈航一動沒動。
因為我們抬頭就看見三名黑衣大漢從屋內走了出來,正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我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