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這幾個月下來,幾位皇子進入定國侯府的機會少的可憐。

總的算下來,和侯府交集最多的竟然是蕭嶼白,但這位已經一溜煙跑走了。

蕭思衡的算計沒有如前世般進展順利,但有蘇禾這個內應在,他對定國侯府的瞭解比起其他幾位兄弟來說還是要深一些的。

這段時間,蘇禾時不時的就要跑去和蕭思衡私會,若不是蕭思衡攔著,她怕是恨不得將兩人的事情直接昭告天下,讓蕭思衡直接娶了她當正妃。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蘇清卿。

在蘇禾入定國侯府以前,蘇清卿就在她前世住的院子裡安插了自已的人。

底子很乾淨,就算是蕭思衡去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她的人很快就得到了蘇禾的信任,整日不著痕跡的影響著蘇禾,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的思維。

蕭思衡對蘇禾是有幾分真心的喜歡在的,但蘇禾這段時間的行為將這幾分喜歡消磨的差不多了,卻又依仗著蘇禾給自已傳遞訊息而裝出深情似海的樣子。

蘇清卿要的就是這個。

她相信,等沈嘉瑤過了年進京後,這場戲會變得更精彩。

年後,各地過了舉人試的學子都將陸陸續續入京,準備會試。

“......卿卿,想你......”

某人的信已經堆滿了一個木匣,想念之意溢於言表,卿卿兩個字彷彿被含在齒間,纏綿眷戀,思之若狂......

有一次,某人的來信恰巧被二姐姐瞧見了。

和姐妹們好生打趣了一番蘇清卿,那幾日沒沒見到她,由著蘇清歡打頭,卿卿卿卿的喊的可歡。

蘇清卿難得紅了臉。

越接近年節,定國侯府越發的忙了起來。

越是高門大戶,到了年節時分就越發忙碌,各種禮節往來,互相走動......

最忙的還要屬各家的當家主母們,當然,這裡並不包括侯爺的兩位夫人。

段妤汐照樣過自已的小日子,該幹什麼幹什麼,雖然和定國侯蘇璋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但她卻仍舊不管侯府裡的這些事情。

慕容氏禮佛多年,因為當初蘇清衍那件事,定國侯這麼多年從來不見她,彷彿真的和段妤汐較上勁了一般——

她不出來,她也不出來。

年節的各種事情,都由姜氏與殷氏兩位夫人出面,老定國侯夫人在一旁幫襯著。

盛京中的各府中,對定國侯府的這兩位夫人都見怪不怪了。

提起來也只能無奈的嘆氣說一聲:孽緣啊~

想當初,段妤汐的美貌和才華在盛京中都極富盛名,和蘇璋也是極其相稱的金童玉女、佳話良緣。

可惜......可惜......

少數幾個知道當初那件事內情的人都知道,慕容氏並不無辜——

這麼多年卻仍舊無人敢將其搬到明面上來,只因為當初的那件事被丞相和昭德帝聯合鎮壓。

......

沒有真正的定國侯夫人坐鎮,但姜氏和殷氏哪個都不是簡單人物,一個年節過得順順利利、熱熱鬧鬧的,半點紕漏都沒有出。

姜氏、殷氏: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

別府中的妯娌們是生怕拿不到管家權,她們定國侯府的管家權卻燙手。

姜氏還好,管家這件事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難處。

但殷氏的性子是不耐這些的,當初嫁給蘇覺其中的一點就是因為蘇覺是侯府三子,上面有兩個哥哥,管家這件事怎麼輪也輪不到她,省心自在的很。

結果誰能想到就過了幾年悠閒日子,就被迫立了起來。

臨近過年這幾天,殷氏一得閒就往大嫂段妤汐那跑——

雖然知道請大嫂出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試試呢,說不定哪天大嫂就頓悟了,她就可以把管家權交回去了。

段妤汐:每年過年都要來這麼一遭,她已經習慣了。

二十八那天,蘇清河幾個在太清書院讀書的人終於回來了,還帶回來了沈家的年禮。

滿滿當當的一船。

老定國侯對此警惕性立馬升了起來,沈淮序這小子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一看就是糖衣炮彈!他是不會上當的!

活脫脫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另一邊,殷氏檢查各府來往年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覬覦自家女兒的大尾巴狼——

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年禮,禮單上和往年一樣,但實則卻多了一倍,裡面還有一對價值不菲的白玉鐲。

殷氏記得,自已上個月參加宴會的時候,還在左都御史府中長房夫人的手上見過。

左都御史家的......

她彷彿記得這一輩中有個在盛京中極為出名的小輩,和清桉是一個方面的出名。

殷氏暫且按下不提,吩咐人去私下好生打聽一番。

別說殷氏這邊,左都御史府中長房媳婦吳氏也在發愁,照身份上來講,兩家倒是門當戶對,是頂好的姻緣。

但一是自家兒子的性子,盛京中的傳言怎麼說她也清楚,哪家的小姐不對他敬而遠之,更有些自詡清流世家的女兒,還頗為瞧不起她兒子。

當然,那些人吳氏也不屑去低頭相交,自家兒子再怎麼樣那些人也是高攀不上的。

聽兒子話裡話外的意思,這位定國侯府的二小姐對他並未有那些偏見,平日裡也能說上幾句話。

最重要的是,自家兒子這個不爭氣的,對人家姑娘一見鍾情,被人家拒絕了之後還不要臉的貼上去——

這樣的,換成其他家的姑娘都要說一聲登徒子了!

不過,侯府二小姐倒也沒有拒絕死,吳氏這才試探著暗地裡加了一倍的禮,還送上了長房傳給兒媳的鐲子去試探侯府三房夫人殷氏的態度。

最讓吳氏憂愁的倒不是這一點,而是涉及到朝堂上。

定國侯府不與皇室有關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自家公公任職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同時,還兼太子太傅,被皇上劃到明面上的太子一派,這一點著實是太敏感,也犯了定國侯府的忌諱。

雖聽相公的意思,公公已經遞了好幾次摺子致仕,但皇上一直沒批准——

吳氏憂心因為這一點讓兒子的姻緣落了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