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拂並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她已經開始暢想起了自已成為盛京第一才女的日子。

這時,桃林中走進來了一個侯府的侍女。

侍女走到蘇清卿的身邊俯身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蘇清卿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可算是來了。

“大姐姐,六哥哥他們託人來問,來參加壽宴的公子們能否加入我們的詩會。”

蘇清兮略微有些詫異,在詢問過桃林中眾小姐們的意見後,對著蘇清卿點了點頭,“我讓人再去添些茶水和糕點,三妹妹讓他們進來吧。”

沒多久,一群風姿綽約的少年郎就在遠處慢慢走近。

桃林中的少女們雖或多或少的有些嬌羞,但面上卻都瞧不出來什麼,一個個都大氣端莊的很。

只除了蘇知拂。

蘇清卿打眼瞧去,感覺蘇知拂的眼裡都彷彿冒出光來了,一雙眼睛都不夠看了,一會兒瞧瞧這個一會兒打量打量那個。

像是要挑花了眼一般。

蘇清卿有些想笑,難不成蘇知拂還真的以為這些人都能任由她挑選不成?

熟不知,蘇知拂還真的挑了起來,她一定要找一個出身高貴的極品男人,這樣才配得上她穿越女和未來第一才女的身份——

蘇知拂的眼神毫不掩飾,那一群少年郎們當然也不是瞎的。

雖然東陵民風開放,但他們也從未被人用這樣直白的眼神打量過,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但礙於禮儀和教養,並未有人說些什麼。

桃林中的眾人相互見禮後,有和林中少女相熟的人開口詢問起了他們來之前的事。

“三妹妹。”

蘇清桉趁著眾人說話之際,走到了蘇清卿的身邊,悄聲道:“人都帶來了,三妹妹可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六哥哥安靜著看戲就好。”

蘇清桉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和三妹妹一同瞧了起來。

侯府幾位公子,除了蘇清衍和蘇昭兩人外,其他的人也都一同過來了。

“是嗎?這位姑娘竟有如此文采?”一個藍衣華服少年聽了後抬眼看向了蘇知拂,“不知姑娘可否再說一遍,也讓在下開開眼?”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對著蘇知拂投去了好奇的視線,定國侯府剛認回來的這位姑娘,當真有如此驚世之才?

蘇知拂的內心很是激動和興奮:這才對啊!這才是女主該有的待遇!

她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一鳴驚人,像書裡寫的那些穿越女主一樣,讓這些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蘇知拂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勾人的笑容,自信的將剛剛的那些詩再說了一遍。

可惜,蘇知拂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反應。

剛剛的那個華服少年神色略顯奇怪的問了她一個問題,“這位姑娘之前是否去過雲夢澤?”

蘇芷柔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蘇芷柔覺得自已的機會終於來了,聲音清脆的開口:“譚公子怎麼知曉?知拂妹妹回京前確實是在雲夢澤待了幾年的時間,難不成這詩......”

蘇芷柔認識說話的這個人,是譚家長房的嫡次子譚善文,和三哥他們一樣在雲夢澤的太清書院讀書。

譚善文既然有如此一問,那必定是蘇知拂的詩中有什麼貓膩,說不定就是偷的別人的詩!

蘇芷柔這次確實猜的大差不差。

只聽譚善文有些委婉的說道:“景王殿下曾在一夥盜墓賊的手中無意間得到了一本冊子,上面有許多驚世之作,是前人所書,景王將其捐贈給了太清書院,在下曾經有幸看到過......”

再多的,譚善文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明眼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再說下去就連蘇知拂的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扯下去了。

其實,譚善文已經說的很委婉了,那本冊子太清書院的人都看過,甚至在雲夢澤中還廣為流傳,只是因著景王殿下的吩咐並沒有傳出雲夢澤而已。

蘇知拂也聽明白了,只見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的,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怎麼會這樣?

蘇知拂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她此刻的臉上像是被啪啪打了兩巴掌,丟臉的恨不得立馬暈過去。、

偏偏這個時候,蘇芷柔還來添上了一把火,“哎呀,知拂妹妹莫不是還不懂詩會的規矩?怎麼能用別人的詩來充當成自已的呢?”

蘇芷柔這一波嘲諷仇恨值成功拉滿。

蘇知拂直接將所有的怨氣都歸到了蘇芷柔的身上,氣急之下抬手就要衝過去打她,一直在暗中的惜花立馬上前及時攔了下來。

惜花的動作及時,沒讓在場的眾人察覺到蘇知拂想要打人的動作。

“姑娘莫要衝動,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萬不能在這時惹生是非。”

蘇知拂因為惜花的勸解冷靜了下來,心中對蘇芷柔的怨恨卻越發深了起來。

蘇知拂最終還是沉默著坐了回去。

而惜花卻一直在她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表情,引得蘇知拂開口發問。

惜花試探的開口:“知拂姑娘,您之前在船上時說自已失憶了,現在還沒有好嗎?”

蘇知拂內心一跳,有那麼一瞬間她都以為自已的秘密被發現了,還好她的理智還在,強裝冷靜的問道:“怎麼了?”

“怪不得姑娘並未揭穿芷柔姑娘,她剛剛寫的那首詩明明是出自姑娘您之手啊,奴婢還以為姑娘是為了給芷柔姑娘面子,才沒有道出這件事來呢。”

蘇知拂的手猛的攥緊,她幾乎要驚撥出聲,什麼?!

惜花還在繼續道:“只可惜姑娘您現在若是說出這件事來,怕也沒什麼人會信了,畢竟姑娘沒有證據。”

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蘇知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讓自已失控:

“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寫的詩?”

“是您之前親口和奴婢說過的,您還有一本詩集呢,只是您沒和奴婢說放在哪裡了,而且姑娘您自已如今也不記得了。”

惜花的可惜的神情中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憤恨,“若是姑娘還記得,今日的魁首定是姑娘了,如今白白讓其他人佔了便宜。”

蘇知拂心中的恨意越發的真切,看著人群中的蘇芷柔恨不得生痰其肉——

蘇芷柔如今享受的合該都是她的!

賤人!她一定要讓蘇芷柔付出代價!把自已的東西奪回來!

惜花完成了小姐的吩咐後,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