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腿宦官和他的小青梅43

“葉兒，我自已來，你快吃。”

棠淵接過碗，往她的碗中夾菜。

“嘖嘖嘖，我們還在呢。”張承眼神幽怨。

棠葉調笑他：“羨慕吧，羨慕你也快找個娘子。”

“我才不羨慕。”

說著違心的話，不客氣地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

桃紅坐在他邊上，默默吃著碗中的飯菜，心神有些不寧。

“對了。”張承忽然看向對面的棠葉，“梁雅君你認識吧。”

“認識，她之前是我的先生，怎麼了？”

梁雅君會到鋪子裡來，有時介紹新客，所以他們兩人一來二去也就相識了。

“前兩天我回了趟家，在巷子中碰見，她臉上有傷，似乎是被人打了。”

棠葉追問：“你問了嗎，是誰打的？”

“問了，她說是摔得，臉上五個手指印，誰摔倒會摔出五個手指印來。”

張承不傻，同住在北街，多少聽說了她的事。

“我打聽了下，她那和離的丈夫找麻煩，估摸是他打得。”

“什麼！”棠葉氣憤地握緊手中的筷子，“都和離了，那人還有了新歡，回來找梁先生作何？”

“葉兒莫氣，先吃飯。”

棠淵睨了一眼對面的張承，後者立刻低下頭吃飯，不再說話。

他瞧著她們兩人關係挺好的，才想著問問。

棠葉繼續問他：“然後呢，你還打聽到什麼了？”

他搖頭：“沒有了。”

別人的家事，他一個男子打聽太多不好，萬一被人誤會，會壞了人家的名聲。

“行吧，明日我去看看，順便答謝她給鋪子介紹客人。”

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阿淵，明天你在鋪子裡等我，我快去快回，不會耽擱太久。”

棠淵不放心：“帶上趙三。”

知曉勸她無用，便隨著她。

棠葉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用完飯，洗漱好，棠淵和張承兩人又去下了兩盤棋。

廚房內。

“咦。”棠葉來到門口，望著站在鍋灶邊發呆的人，“桃紅，有心事嗎？”

晚上吃飯一直沒說話，她以為是因和張承不熟。

桃紅回過神：“不是的夫人，您怎麼還沒歇息。”

“他們在下棋呢，天色尚早，一會在回去睡覺。”

棠葉見她屋內的油燈點著了。

“走吧，去你屋裡。”

這妮子一定有事。

桃紅跟著來到屋內，轉身將門關上。

“坐下吧，有什麼事，跟我說說。”

“婢子無事。”

“無事？可別框我，你臉上都寫著了。”

棠葉拍了拍身邊的床鋪，示意她坐下。

桃紅挨著她而坐，低頭把玩著手指：“夫人，婢子今日瞧著您和老爺，心中很是羨慕不已。”

他們在樹下行走，兩兩相望，眼神中只有彼此。

“婢子羨慕，但只有羨慕，沒有別的心思。”

她怕誤會，特意解釋了一句。

棠葉淡淡一笑：“就這事啊，我看你是思春來了。”

她臉色發紅，頭更加低了。

“桃紅，我曾和你說過，哪天你想通了，我找個好媒人，給你說個好人家。”

她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咱們身為女子，若是一輩子不嫁人也可以，可你要遭得住左鄰右舍的難聽話，還要能對付的了不懷好意的男子。”

“我比你年長，雖然很多不是很懂，倒也能給你些開解。”

桃紅點頭：“婢子曉得，夫人是真心為婢子好。”

她感受的到。

微微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夫人，婢子想通了。”

“婢子年歲不小了，往後年紀大不好找，不如現在慢慢相看著。”

棠葉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柔：“好，明日去看了梁先生，我找媒人。”

“不過不著急，你可別瞧上人家後，立馬就要嫁過去，先見幾次面，看看他人如何。”

她跟在自已身邊，自是希望她嫁得好，過得好。

“嗯，全憑夫人作主，夫人覺得不好，婢子就不嫁。”

“傻瓜，婚姻大事，當然是你自已決定，若你瞧著人不錯，願意嫁，我不會阻攔，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棠葉起身。

“好了，你早些歇息。”

桃紅送她到門口：“多謝夫人，您也早些歇息。”

她的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夫人。

棠葉脫去外衣，靠著床頭看話本，聽到開門聲，尋聲望去：“阿淵，那麼快回來了，怎麼不多下兩盤。”

“明日有的是空閒。”

他已經在外面洗漱好，脫去外衣，上床抱著她。

“葉兒，困不困。”

“不困，看話本呢，正看到有趣的地方。”

“嗯。”

依偎在他懷中，微微仰起頭，見他閉著眼睛：“阿淵。”

“嗯？”

他緊緊抱著她，神態說不出的滿足。

“沒事，就想叫叫你。”

“葉兒頑皮。”棠淵捏了捏她的腰，語調很輕，“張承說很羨慕我們。”

羨慕他們的愛情，更羨慕他找到了世間最好的女子。

張承已然知曉他是太監，卻從未對他有過鄙夷的眼神，如常人般對待。

“與其羨慕我們，他不如自已找一個。”

棠葉趴在他懷裡，全身放鬆，重量壓在他身上。

“阿淵力氣大了不好。”

在宮中時，他吃得少，身子骨弱。

“多練些力氣，才能一直抱著你，可不能在讓你小瞧了去。”

她調笑過他，像個小雞仔似的，又瘦，力氣又小。

棠葉偷笑：“阿淵還記仇呢。”

他跟著笑出聲：“嗯，記仇，得討回來。”

若不是地方不對，現在他就討回來了。

棠淵抱著她躺好：“睡吧葉兒，今日走了好些路，累了吧。”

“有點。”棠葉摟住他的脖頸，“阿淵哄著我睡。”

“好，哄著你睡。”

他的語氣寵溺至極，一隻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哄著她入睡。

一夜好眠。

翌日，棠葉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身影。

起得那麼早，怕是在前鋪一邊和人看著鋪子，一邊下棋呢。

開啟門，桃紅從廚房出來，手中端著碗：“夫人，您起了，快洗漱，準備吃飯了。”

“好。”棠葉打著哈欠點頭。

用完早飯，她帶著桃紅去梁雅君家。

以前沒有去過，還是第一次，一路打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