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撞見沐浴

蘇晚知道他都是為她考慮，可其中的事，她並不想與他細說，讓他擔憂。

“阿兄，我也是南郡王府的女兒，怎麼能把這爛攤子全扔給你，獨自一走了之。”

蘇止輕笑，“你向來都是這樣，有時候，我倒是想，你能像阿凝一樣，多為自已想想。”

“阿姐在哪兒？”

“或許已經到塞外了吧，她從小就不喜歡王府，與蕭璟在塞外長大，那估計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了。”

蘇晚看著遠方的夜景，“父王母妃死了，兄弟姐妹也死了大半，活下來的被貶的被貶，遁走的遁走，這政治鬥爭，向來都這麼殘酷。”

她的語氣平靜無波，蘇止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嘆聲道，“三弟在江南，阿兄若是不能回來，你自去找他。”

蘇晚被他平靜的話說的心口刺痛，面上卻是淡聲道，“三哥性子向來瀟灑隨性，才不會管我這個妹妹呢，我只有阿兄了。”

蘇止笑了一聲，“他就是嘴欠，不會不管你。”

蘇晚不想說這些，想到了阿安，抬眼看他，“讓阿安陪著你去吧。”

“戰場上兇險，她一個暗衛，不善打仗，還是留下來照顧你。”

“可阿安---”

話還沒說完，蘇止就打斷了她，“暗衛營的人那麼多，不必擔憂。”

蘇晚是覺得阿安跟著他，才有機會培養感情。

“李玄胤被堵在了祁連山，跟大燕南戎打的激烈。”

他特意說起這個事，低頭看她的表情，見她無悲無喜，好像不想提起，心底嘆了口氣。

時間不早了，蘇止拍了拍她的肩，“夜裡風大，早點回去。”

蘇晚知道他要走了，鼻尖一澀，伸手抱住他的腰，“阿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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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地處邊關要塞，前面的龍吟關就是與北狄的交界關口，橫跨整個北海。

蘇晚的肚子漸漸大了，她不知道前面的戰鬥打的如何，想著生下孩子就可以去龍吟關了。

阿安的月份比她還大，只是肚子不怎麼顯，近來還總是憂愁出神，想不通在想什麼，飯也不怎麼吃，身子纖瘦。

蘇晚心思細膩，隱隱猜到了她的想法，沒有猶豫的說，“阿安，你去龍吟關吧，陪著阿兄。”

“啊---”

“你不想嗎？”

阿安向來以主子命是從，點頭，“是。”

蘇晚鬆了口氣，連夜給她收拾了細軟，命守在身邊的暗衛送她去。

如今北狄在龍吟關外安營紮寨，戰鬥持續了好幾個月，阿安來的時候肚子都快瞞不住了，整日裡提心吊膽。

她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穿寬鬆的衣服掩蓋住。

蘇止連打了幾場勝仗，可龍吟關外是一片無險可守的高原，北狄的騎兵兇猛，再這樣下去，守不住多久。

他整日裡待在軍營裡，知道阿安被送來的時候是剛吃了敗仗，在前面的高原上損失了不少的兵馬。

龍吟關駐紮的軍隊雖多，可都是些老弱病殘的軍隊，北魏開放秋成關助北狄一臂之力，讓大燕更加處於被動。

而營帳內的幾個世家子都是來撈軍功的，不聽指揮，自作主張，令人惱火。

阿安聽到帳內的吵鬧聲，低垂下小臉，身後計程車兵看她不進去，催促。

“我等裡面的人出來再進去吧。”

軍營裡到處都是號角報奏的聲音，龍吟關外的天氣更加惡劣，夜裡，黃沙飛卷像是要迷了人的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面的人都出來了，蘇止也很快走了出來，看到她站在門口，頓了下，走了過來。

他聽手底下的人說了，是阿晚執意讓她來的，是以並沒有多說什麼，囑咐道，“跟我來。”

軍營裡到處都是大老爺們，蘇止只能把她安排到離他住的近的營帳。

四面篝火熱鬧，阿安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蘇止見她欲言又止的，蹙眉，“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

“是不是連夜趕路累了？”

其實龍吟關距離涼州不過半日馬程，並不累。

阿安搖搖頭，“多謝世子關心，奴不累。”

天色黑漆漆的，月光照著兩人的身影，阿安踩在他的影子上，心底有股莫名的情緒湧上。

如果不讓他知道，自已偷偷生下孩子，這樣可以嗎。

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裡縈繞不斷，阿安沒有注意到他停了腳步，腦袋一疼，撞到了他背上。

蘇止回手一把撈住她，目光不明的垂眼。

月光瑩瑩如水，照著她琥珀色的眼睛，裡頭倒影著他的臉，蘇止吃了敗仗的惱火莫名降了下去，溫聲。

“小心看路。”

“謝世子。”

蘇止沒應聲，摸著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心底忽然想道，這小時候瘦不拉幾的小姑娘長大了還是這麼瘦。

“平日裡多吃點東西。”

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說的阿安愣了下，巴掌大的小臉仰著頭看他，蘇止心驟然動了下。

他輕咳了聲，等她站穩，鬆開手進了營帳。

“軍營裡不方便，後面有個浴桶，你去伙房打水自已回來洗。”

阿安雖扮著男裝，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也不可能真的去大通房或者河裡洗澡，只能連夜找人做了個新的浴桶。

“多謝世子。”

蘇止嗯了一聲，把軍營的規矩給她說了下，便起身離開。

阿安到了後頭，看到浴桶裡已經加滿了水，心底微暖。

趕了一整日的路，她也想洗個澡趕緊睡，是以，直接將袍子脫了下來。

剛出來的蘇止想起還有事沒跟她說，便直接掀開簾帳又走了進去。

誰料，她已經脫了衣服，帳內的燈火幽暗，女子赤裸白嫩的身體倏的撞入眼前，蘇止的身子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阿安驚叫一聲回頭，看到是他，忙捂住胸口躲進了浴桶裡。

她躲得快，可蘇止的眼神好，已經全看到了，下方的月中脹很快有了反應。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掩蓋在一身黑衣下的身材原來這麼前凸後翹。

意識到自已在想什麼，蘇止神色龜裂，立馬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