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跟著顧炆桉進了病房,林嶼正在看手機,看到顧炆桉來了後,神情明豔多了,溫柔的笑著向她揮手。
“來了?”。
“嗯”。
顧炆桉把飯放在了床頭櫃,林嶼見她湊近雙手環抱住了她的腰,心情愉悅的蹭了蹭。
讓顧炆桉直皺眉,這人腦子抽了?
她不動聲色的,好吧是強硬的扒開了林嶼的手。
“咳”,張警官在一邊輕咳示意這裡還有人呢。
顧炆桉動作一怔,忘了這裡還有個人了,看著林嶼無辜的臉,她俯身輕吻了林嶼,然後抬頭挑釁的看著他笑了笑。
張警官:……不愧是你,性格惡劣的大小姐。
林嶼表情有些發懵,剛剛發生了什麼?她就眨個眼的功夫就被偷襲了?
看到張警官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們後,顧炆桉滿意的把打包的飯拆開來。
林嶼看了看她的表情又看了看開啟的飯菜說道:“你今天心情很好嗎?”。
顧炆桉動作頓了一下,“嗯,我把東西都帶來了,這幾天我會在這裡守著你”。
聞言林嶼可太驚訝了,這位大小姐會來照顧她?怕不是對她圖謀不軌吧?再想起剛剛顧炆桉的舉動,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可能顧炆桉本來就是喜歡女生,奈何家裡有家業要繼承所以一直剋制自已,直到顧野親手把她送來!
她好像知道了什麼家族辛密,林嶼嚥了咽口水,眼睛都瞪大了。
顧炆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也懶得解釋。
她看向了張警官,語言裡帶著敲打的意味,“案子不是明瞭了嗎?張警官午飯後就回警局吧,他們需要你,不要在我面前礙眼”。
張警官:……後面那句是不是你的心裡話?
“嗯,既然沒有立案,那之後也就沒我們的事了”。
眼見著林嶼就要拿飯菜了,顧炆桉把一碗粥遞給她,“這才是你的,你還是病人,只能喝粥”。
林嶼:(o゜▽゜)o?
“我想吃這個”。
“不行”。
林嶼挑了挑眉,礙於有別人在場,只能勉強點頭。
顧炆桉滿意的把粥開啟喂她,看著她親自喂,林嶼新奇的喝了一口,然後就咬到了什麼生硬的東西,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粥有些不對,哪買的?紅棗還是蜜棗,有核兒,還有枸杞,有些硬啊,感覺像生的”。
顧炆桉面不改色攪了攪手裡的粥,“嗯,我做的,家裡沒有紅棗枸杞,路上去便利店臨時加的”。
林嶼看著顧炆桉手裡的粥嚥了咽口水,不是,這是帶核的蜜棗啊,還有生枸杞,看份量佔一大半啊,估計是在便利店把整包紅棗和枸杞給加了吧。
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顧炆桉,見對方神色如常,以為是自已大驚小怪了。
然後默默的一口一個嘎嘣脆還不吱聲了。
張警官在一邊看著她們相處,心裡對劉靜說的話產生了質疑。
這明明就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朋…戀人,包容度要大一點啊。
這時張警官的手機忽然響起。顧炆桉和林嶼一同看著他,他歉意的笑了笑,然後退出了病房。
“怎麼了?”。
“張隊,又有案子了!”。
張警官急忙道:“什麼?!地點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地點是在三中附近的知育路,第四棟樓,門牌號403”。
“嗯,我就過來”。
張警官掛了電話後,又回了病房。
“又有案子了,我得去看著,晚點劉靜劉警官會再來看你們”。
林嶼臉上揚著笑,善解人意道:“嗯,一路順利~”。
張警官點了點頭,而後就快速的走了。
等張警官走了之後,林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是不是叔叔讓你來照顧我的?”。
不知道的以為是無聊來捉弄她的。
顧炆桉也停止投餵林嶼,還仔細的給她擦了擦嘴。
“嗯”。
林嶼挑了挑眉,“那我能使喚你?”。
“不能”。
“噢”。
這就是她們原本的相處方式,有警察在的時候才是不正常,天知道顧炆桉為什麼要說她們是了戀人。
林嶼平靜的轉頭看向她,“我猜你找到了我在二樓的東西”。
顧炆桉掌控欲強,她的一些動作瞞不過她,也本來就沒想瞞住。
“嗯”。
林嶼輕笑了一聲,“那之後你要做什麼?告訴那群警察?”。
“明明那個時間點我在車上不是嗎?又為什麼到了你監控的時間裡”。
“你猜我會不會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比如……”,她湊到顧炆桉面前,只差一個拳頭的距離。
“殺個人,放個火”。
顧炆桉眼神瞥了一眼她被衣物覆蓋的手腕,她知道,那裡有個蝴蝶紋身。
只是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隨你”。
林嶼笑了,眼裡的黑暗漸濃,勢要把顧炆桉也拖入黑暗。
“那我要把你滅口嗎?”。
顧炆桉目光淡淡,“你不會這樣做的”,她背過身,動作不急不慢的開啟了一份飯。
林嶼怔怔的看著她,“為什麼?”。
在顧炆桉轉身時看到她的表情笑了笑,“因為你太愛我,所以捨不得殺我”。
林嶼撇了撇嘴,“你還真是入戲太深,那些警察不在這”。
顧炆桉挑了挑眉,“那你殺了我吧”,她笑容淡了幾分,輕摸了摸林嶼的腦袋,自顧自的道:“你是我的人,我不會出賣你”。
林嶼幽幽的看著她。
然後笑出了聲,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她眼睛平靜的不像話,“啊,如果你要去告發我現在還來得及”。
“林嶼,你覺得我會告發你嗎?”。
“不知道,難道我殺了人,你還要給我遞刀?我放了火,你還去澆個油?”。
“我們什麼時候是這種關係了?”。
“真沒良心,東西我已經給你處理好了”,顧炆桉無奈的擺手。
“真的?”,林嶼眨了眨眼。
“我們以後會是一條船上的人”。
“我可是有好好的扮演一個幫兇的角色”。
林嶼露出了笑,啊,果然,顧炆桉和她是一路人。
她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沒有騙她。
顧炆桉不僅僅只是一個傲嬌的大小姐。
她隱瞞的更多。
…………
張警官很快就到案發現場。
是在三中附近的一個出租樓裡,警方封鎖了現場,張警官拿著證件進入後,正好看到吳炎在盤問一個人。
“情況怎麼樣?”。
吳炎回答道:“死者是三中的一個學生,叫程鵬”。
“報案人是這裡的房東,就是她了”。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會死在我的公寓裡啊,我們關係很好的,今天本來想叫這孩子來我這裡吃飯,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
房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叫劉麗,這一塊的人見了都叫一聲麗姐,三中附近的公寓大都是她的房產,她現在一臉的激動和憂愁,完全不復往日的驕傲。
張警官問道:“王警官來了沒有?”。
吳炎點頭,“王警官已經來了,在勘察現場”。
“嗯”,張警官應了聲,然後掏出了一雙手套來戴著,向裡面走去了。
果不其然,他一進去,王警官就在對死者死亡做初步的鑑定。
“老張,你來了啊”。
張警官走過去問道:“怎麼樣,死因是什麼?”。
“溺斃而亡,現場沒有留下可疑的東西,兇手把他的存在給清理了”。
張警官看了一下現場,是在浴室裡,如果是溺水的話,那這裡就是第一犯罪現場了。
死者臉上貼著一層厚厚的紙,表層的紙已經幹了,底層貼近臉的那部分則穩穩的貼著死者的臉。
“是貼加官,古代的一種酷刑,先將犯人固定住,然後用紙張蓋住臉,用水從上面淋,使紙張貼緊面部,由於紙張不會爛掉,被溼紙張貼到臉上後,犯人的呼吸會受到影響,從而遭受極大的痛苦”。
他說完後去檢視屍體露出來的部分,死者身上有很多顯眼的勒痕。
“死者有掙扎的痕跡,死前應該是被捆綁住了身體,嘴也被封住了”。
“上這麼多紙,還封上了嘴,兇手這麼狠,極有可能是仇殺啊”。
“我看了外面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是認識的人,在給死者下了昏迷的藥物然後進行捆綁,是熟人作案”。
王警官戴著手套觸控了死者,又看了看死者的眼睛。
“大面積屍斑,屍體全身僵硬,眼角膜混濁,判斷死亡時間在十七小時到十九小時之間,也就是昨天下午六點到八點”。
張警官也是瞭然的對吳炎說道:“去查一下最近和死者有過恩怨的人有哪些,方便後續的調查”。
“是,頭兒”。
之後張警官開始檢查起屋內,擺設很簡易,像是學生租住的。
死者在地上仰躺著,浴室裡空間較小,橫躺著一個人,連站腳的地方都沒多少。
這時王警官繼續道:“我已經看過死者的膝蓋了,有些水腫,他的死狀應該是被人捆綁著摁跪在地上,兇手抓著他的頭髮使其臉微仰著強行將死者臉上貼紙灌水”。
“窒息感讓死者掙扎了兩下,兇手身上肯定也沾滿了水漬”。
王警官一邊說著,一邊手在不停比劃著。
張警官陷入了沉思,“那死者身上的繩子呢?有看到嗎?”。
王警官搖了搖頭,“可能後面兇手又返回來了把繩子給拿走了,具體還要看痕檢科的”。
除了法醫王警官,痕檢科的便是來的最早,現在還在檢查取證。
張警官點了點頭,又問了一旁的警員道:“通知了死者的家屬沒有?”。
“已經通知了,他家裡人是做生意的,沒有在江省,都在外地,趕來要花不少時間”。
王警官見痕檢科取完了案發現場的痕跡後對張警官說道:“老張啊,死者身體裡的藥物成分我得帶回去驗一下,還得對屍體進行二次檢查”。
“好”。
“來幾個人抬一下”,王警官招呼了一下,幾個警員有眼力見的把屍體給抬走了。
“我就先走了,得出結論後立馬就告訴你”。
張警官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王警官走後,張警官又仔細勘察了一番,看到房東麗姐還在後問道:“這一片有監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