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梵被一陣痛苦的尖叫聲,從沉睡中叫醒。

她透過層層磚頭瓦片,看見了那個被押著跪在地上,雙眼緊閉,一臉絕望的女人。

眼淚瘋狂的在她眼裡打轉,但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她,硬是將眼淚憋在了眼眶中,一滴都沒有流下。

千梵看到一個被扒得只剩褲衩的男人,腰間繫著一個水瓢,水瓢裡面裝著水。

男人正一聳一聳的將瓢裡的水抖出來,這些水全部潑在了跪著的女人臉上。

這個男人,是她的外公!

女人,是她的外婆!

屋裡其他的男人大聲吶喊尖叫著,興奮得彷彿是自已在做著這檔子事。

每個人心中都浮想聯翩,手上押著女人的動作隨著女人痛苦的喊叫聲越來越大膽,下手的力氣也越來越重。

藉著水的掩飾,羅傲鳳終於將自已的眼淚合著水一起流下。

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櫻桃樹前面,站著羅建國和宋麗花。

那連綿不絕的尖叫聲,兩人全部都聽在耳朵裡。

羅建國一臉忍不住的壞笑,他也想起了自已成親時候的場面。

那可是一個男人一生當中,最快活的時間了!

其他什麼時候,還能有成親時候的快活呢?

帶著最親的兄弟一起的大狂歡,無論他們幹什麼,自已媳婦都要賠著笑臉。

男人的面子、虛榮心,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就算你平時窮得像個花子,但只要是成親這天,所有人都必須給你面子,讓你開心!

那滋味,簡直好想再來一遍。

可惜。。。。。

宋麗花則滿臉平淡,她當然知道自已的女兒會被怎樣對待。

但沒辦法,哪個女人都要經歷這一遭的,自已的女兒也不會有例外。

這是從女娃成長為女人最快的一條路!

而新房的隔壁屋裡,坐著抽著旱菸的鄭勤忠,和一些年老的鄭家人。

大家一起,邊吞雲吐霧,邊聽著隔壁的笑鬧聲,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

。。。。。

令千梵不明白的是,在一個談性色變,提到都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年代,卻能在男女的新婚之夜,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難堪尺度。

這到底是保守還是不保守呢?

千梵異常難受,跪在那裡的人像變成了自已一樣,明明在她有限的一生中,並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

過了好久,羅傲鳳被拉了起來,還被推倒在了床上。

鄭錦江也被推倒,壓在了她的身上,並還在持續被那些男人們使勁往下壓著。

羅傲鳳感覺到一股窒息感,她快要無法呼吸了。

羅傲鳳偏過頭去,緊緊閉著眼睛,咬住嘴唇,被咬的發白的嘴唇還在瘋狂顫抖著。

心裡一股噁心的感覺濃烈的止不住。

千梵的枝丫在夜色中瘋狂亂晃,惡狠狠的巴不得抽在那些人身上!

如果可以,就讓那些使勁壓著鄭錦江的人都吃屎去吧!

被壓得死死的鄭錦江,猛然之間突然感覺一陣屁意來襲。

他趁著眾人換力的時候,想放鬆一下門關。

只是放一個屁而已,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他心想。

隨即,徹底放鬆了門關。

然後,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放屁聲從屋裡傳出來。

緊接著一股滔天的臭味席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鼻腔。

被壓著的鄭錦江,突然渾身僵硬,彷彿被石化了一般。

四周圍在他身邊的人也彷彿被石化了,張著嘴巴,沒有任何動作。

鄭錦江屏住呼吸,不可控制的又動了一下。

結果,又是一陣連環響,並伴隨著很多黃黑色的東西,從他的屁股處噴湧而出。

這些東西,帶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噴在了壓在他腿上和屁股上的人臉上。

眾人被嚇得足足愣住了好幾十秒,看著鄭錦江褲衩上黃黑色的東西,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那是。。。。

屎??!!!

那一塊單薄的布料,此時甚至還在不停的煽動,一堆接一堆的骯髒東西不斷的冒出來。

“你大爺的,鄭錦江,你要拉屎不會說是嗎?噴老子一臉!”

“你個噁心到家的破鑼玩意兒,老子看得上你才來鬧洞房的,結果你噴老子一臉屎,這輩子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快讓開,給老子讓開,讓我去洗臉。”

“媽的,把老子噁心吐了,這孬種玩意兒!”

被噴的幾個人,一路嘔吐一路奔向水池邊。

鄭錦江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有緩過來。

羅傲鳳也受不了這個臭味,用盡全力將他推到了一邊。

鄭錦江緩過神來,提著褲襠一溜煙兒就跑去了茅廁。

羅傲鳳穿好衣服,驚魂未定。

但好在,她的困境,算是暫時解決了。

屋裡的臭味不停蔓延發酵,不知道鄭錦江今天到底吃了啥,能拉出這麼臭的屎。

其他人被燻得受不了,自覺的麻利散了。

鄭勤忠和趙小惠趕緊出來安撫大家,一路賠笑臉賠不是。

最後鄭錦江新換的褲衩,還是羅傲鳳送過去的。

。。。。。

千梵的枝丫停止了擺動。

怎麼回事?

她的詛咒成功了?

重生為樹還有烏鴉嘴這一連帶功能嗎?

她看著往屋裡跑去的羅建國,心念一動:摔跤!

喊了好幾遍,無事發生。

看來真的是湊巧了,她並沒有烏鴉嘴。

但未來的外婆卻從來沒有跟大家說過這個事,想必是為了維護外公的自尊吧。

千梵身上那股難受的壓力隨著鬧洞房的人的離去一下子消失了。

她又感覺一股睏意襲來,再次沉睡過去。

而羅傲鳳,一夜無眠。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不能睡。

甚至在大半夜的,她還得跟著公公婆婆去井裡挑水,給鄭錦江燒水洗澡。

水缸裡的水是明天擺席要用的水,不能給用了。

並且,在趙小惠的指揮下,還把鄭錦江那浸屎的褲衩子給洗了。

羅建國和宋麗花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給丈夫洗褲衩子是作為媳婦天經地義該做的事,他們並沒有覺得一個才剛剛進門,還不完全算鄭家媳婦的女人做這個事有什麼不妥的。

不小心吃了屎的幾個男人鬧了半宿,在鄭勤忠極度賠笑臉的情況下,最後才堪堪作罷。

而羅傲鳳卻開始擔心起了明晚的鬧洞房,第二天鄭家還有一批親戚要來。

這意味著,她的災難,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