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羞花立刻著急起來,吩咐下人去徹查此事,喬落綰嘴角帶著笑,若有若無地盯著攀娘。

回院路上,小蓮問:“小姐為何不偷偷查,這樣會打草驚蛇”

喬落綰道:“就是要打草驚蛇!”

侯府中立刻開始嚴查起來,甚至在詢問這幾日誰鬼鬼祟祟不合常理出門,沒想到什麼都沒查出來。

黃昏時分,攀娘戴著斗笠,偷偷摸摸從後門出去。

喬落綰早就猜到,立刻跟上去。

只見她一人來到城西的一座大院前,門前早就候著一個老男人,兩人一同進屋。

喬落綰可惜自已還沒學會輕功,不然聽個牆角多麼帶勁!

但是她眼神極好,在攀娘臉上帶著笑出門時,一眼便看出那送攀孃的老人家袖口上是一朵杏花。

宮裡?

喬落綰輕皺眉頭,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枝,惹得那老人家警惕心大起,質問了一聲:“誰?”

接著,喬落綰就看見牆上向奔來許多暗衛。

“唔”

她的嘴唇突然被一隻大手捂住,接著,身後的人便攬著她的腰,施展輕功飛簷走壁,一路到郊外。

待那人鬆開,喬落綰擰著眉警惕地看著對方:“你是誰?”

面具拿下,是一張俊美無瑕的臉。

喬落綰驚喜道:“師父!”

時瀟嗯的一聲,問:“大半夜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喬落綰想解釋但奈何故事太長,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便道:“處理一些私事罷了。”

時瀟見她不想說,便也不追問了,只是道:“今日練功時間到了!”

喬落綰立刻恢復鬥志:“好!”

月黑風高,時瀟看著她認真的模樣,莫名地感受剛才捂住她嘴的那隻手灼熱無比。

喬落綰又練了一夜,這次沒昨日那麼累,但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鄭羞花知道,非常生氣:“我在府裡查內鬼,她倒好,睡的比誰都香!”

喬知意歪著頭問:“什麼內鬼?”

鄭羞花一想到這件事就有些惱火,偌大的王府,她一手操持打理,往日裡要是丟了東西,不出半日她就能查出來,如今都兩天了,還是沒一點線索!

“你大姐姐做的菜譜不知道被誰給偷了去,賣給其他客棧的老闆。”

喬知意問:“誰可曾進入廚房見到做菜的佐料?亦或是認得?”

鄭羞花隨口道:“誰會進的那廚房?除了你大姐、方大廚,再有就是我先前讓攀娘進去看過,為了保證喬落綰別……”

說到這話時,她戛然而止。

但那是她的奶孃,非親眼所見,萬不能隨意冤枉了去,於是催趕喬知意:“學堂裡留的課業做完了嗎?快去寫!”

喬知意癟著小嘴灰溜溜地走了。

喬落綰並未著急,而是坐在自家客棧,翹著二郎腿,看著對面客棧的客人稀稀疏疏。

小蓮道:“聽聞昨日對面的客棧賺了三千兩,但今日不知為何突然沒了客人。”

喬落綰晃晃悠悠:“簡單,沒了口碑,百姓一吃並非先前描述的那般美味,自然不來了,你若上當一次,還會再上當嗎?”

小蓮誠然道:“自然不會”

“喲,這新開的客棧怎麼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

景燁拿著白扇子,一身紅火,不知從哪個方向踏進門來,照例,他身後跟著風亭。

喬落綰皮笑肉不笑:“王爺此話有兩錯,一是我這客棧沒開業,當然冷冷清清,二是,約莫王爺的眼睛是瞎了,這屋裡我和小蓮兼打雜的,十餘人,哪會像你說的一個人都沒有,再說,你踏進這客棧,你不是人嗎?”

景燁被懟的啞口無言,失笑地找補:“本王肚裡能撐船,不與你計較!”

他不客氣地坐下,好奇地問:“先前如此張揚,本王以為你這店已經開了,還特地挑個不忙的時間,讓你好好招待,怎麼今日還不開業?”

喬落綰用下巴示意對面的客棧。

景燁立刻明瞭,然而他與女子接觸甚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便笑著道:“要不,先給本王做幾道?不是本王吹,本王自小運氣就好,但凡本王吃過的飯菜,店家的生意就好到爆。”

喬落綰靜靜地盯著景燁半晌,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好似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單純是嘴賤,現在不僅嘴賤還嘴饞。

當然,喬落綰也不是小氣的人,她本身就是廚子,也熱愛做飯,當即讓景燁等著,半個時辰後,擺滿了一桌子珍饈。

景燁招呼風亭落座,甚至還狗腿地給喬落綰擺好碗筷,最後才不好意思說:“本王不客氣啦。”

一頓飯,飯香四溢,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伸著頭往裡面看,更有甚有幾人非要進去吃飯,都被喬落綰攔住。

內鬼還沒抓到,即使將店開起來,也估計是亂成一鍋粥。

吃完飯,景燁特地沒動兩盤菜,招呼下人拿來個食盒,要打包帶走。

風亭默默地說:“王爺,還是別了,塵王不會想吃的。”

景燁端著碟子的手一頓:“為何?”

上次是剛好飽了,這次眼見日頭還沒落下,表哥定是連晚飯還沒吃,他只是想分享美味罷了。

風亭嘆了一口氣:“王爺,你.....要不還是治治眼睛吧。”

景燁沉默一瞬,立刻明白了:“先前兩人的關係都有些微妙,現在婚約解除,表哥定是覺得吃喬丫頭做的飯很落面子,我懂我懂,那便打包回去我自已吃吧。”

風亭嘴角抽搐,忍不住小聲嘀咕:“你是瞎懂啊。”

天落了黑,攀娘又出去了,不過,這次她先借著鄭羞花的名頭,去廚房裡轉了一圈,偷拿了幾顆肉桂放進袖口裡,才偷摸地從侯府後門出去。

可是,她不知道,待她前腳剛走,喬落綰與鄭羞花便一左一右,從巷子裡出來。

喬落綰對鄭羞花的出現感到意外,又在意料之中。她鄭羞花作為一家之主,若是整日蠢的跟頭驢一樣,也做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不過,她兩日內便查到攀娘頭上,還真是夠高效率的。

鄭羞花眼神閃爍,臉上有些無顏,先前她還懷疑是喬落綰故意找事,如今竟是她的人壞了好事,平白地在喬落綰面前矮了一截,她承諾道:“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