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磊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收到簡瑤的簡訊後,他給簡瑤打了無數個電話,均是無人應答。
即使心理醫生說簡瑤的精神狀態恢復得很好,他依舊無法放心。
上回何晟從墨西哥把簡瑤帶回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她被折磨得完全沒了人形,更別提孩子早已胎死腹中。
那是簡瑤與前夫的孩子,在她奮力擺脫婚姻後,她發現自已懷上了孩子,一番掙扎過後,帶著對新生命的期望,她決心生下他並獨自撫養。
可惜上天彷彿是在懲罰她,並未給她做母親的機會......
顧文磊下了飛機,馬不停蹄地趕到簡瑤的住處,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不死心,他又去她經常散步的花園找尋了一番,依舊撲了空。
顧文磊的一顆心在胸腔瘋狂地跳躍著。
簡瑤,不會再出事了吧?
他瘋狂地說服自已,簡志強已經落網入獄,如今簡瑤對墨西哥那幫人而言並無利用價值了,應該不會。
可亂了節奏的呼吸還是出賣了自已。
美國!簡瑤的前夫在美國!
簡瑤自從恢復神志後,鮮少在顧文磊面前提起她的前夫。
她與前夫之間存在的過往,甚至還有那個未能出生的孩子,無疑是躲避不了的事實。
在神志模糊的時候,簡瑤多次對著顧文磊問為什麼?
她的內心痛苦到了極致,自已至親至愛的父親竟是為了利益,聯手前夫把她當做利益交換的籌碼。
她瘋狂地護住自已的肚子,極力地保護著孩子,可那幫禽獸還是不放過她。
他們像魔鬼一般看著她躺在血泊之中,猶如一朵盡情綻放的紅玫瑰。
待她瀕臨死亡的邊緣,再讓醫生對她進行搶救。
簡瑤就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困境中被反覆折磨著。
為了緩解疼痛,她沒有躲過毒品的誘惑,只有在飄飄欲仙時,才能忘卻痛苦。
顧文磊不敢再往下想,他定了最近的一個航班飛往美國。
如果你要回去復仇,請記得,我永遠是你忠貞的夥伴!
顧文磊回到了在美國闊別已久的家。
他剛踏入家門,保姆便迎上前,接過他手上的行李箱。
父親顧啟勝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看看你老子了!”
顧啟勝年近50,身上還帶著一絲體制人溫文爾雅的氣息,他的身段很高,身材保持得很勻稱,他的臉保養得很好,比起同齡人,竟還有一絲“少年感”。
顧文磊的母親因為生他而難產身亡,從此,顧啟勝的身邊從不缺鶯鶯燕燕,今天是露西,明天便是緹娜,顧文磊對此早已習慣。
好在顧啟勝還算理智,從未有過再婚的想法,顧文磊對這些“小媽們”便無需花費心神去打發她們。
“爸,你知道簡瑤去哪兒了嗎?”顧文磊走到父親面前,點燃了一根菸,他整個人陷進沙發。
馬不停蹄地從日喀則飛回X市,再由X市飛回美國,此刻的他顯得非常疲憊。
“你這麼久才回來,也不說先關心我,倒是先問起瑤瑤了。”簡瑤與顧文磊從小一同長大,顧啟勝早已把她當做半個女兒看待。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簡志強能把簡瑤當做籌碼,這一點讓顧啟勝很是瞧不起。
“你就說知不知道吧。”顧文磊輕輕抖了抖菸灰,在他回來之前,早已託人問了一圈,都沒有問到簡瑤的下落。
“你想做什麼?”顧啟勝怔了一下,顯得非常謹慎。
“她回國後好不容易恢復大半,一聲不響地又跑回美國,我擔心她要做傻事。”顧文磊說完便閉眼假寐,他疲倦到了極點,不知不覺地睡去了。
睡著之前,顧文磊想著這沙發真舒服,回國也要整上一套。
“噓!”顧啟勝輕手輕腳地給顧文磊蓋上了毯子,並示意端著水果進入客廳的保姆小聲些,別吵到他睡覺。
許久不見,這崽子清瘦了。
關於簡瑤的下落,顧啟勝不是不知道,只是簡瑤拜託過他,別告訴顧文磊。
顧文磊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晌午,就連保姆來喊他吃飯都叫不醒他。
睡過癮的顧文磊起身準備下樓,路過二樓書房時,顧啟勝的聲音透過半掩著的門縫中傳來。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萬事還需多加小心,一旦有風吹草動就先停止行動,等簡總回來再做打算。”
說完,顧啟勝結束通話電話從書房走出,不曾想在書房門外碰到了顧文磊,嚇了一跳。
“他該不會聽到剛才的電話了?”顧啟勝很快反應過來,暗自腹誹道。
“爸。”顧文磊的眼神直視著顧啟勝。
顧啟勝的呼吸停了一拍,他的腦海裡瘋狂搜尋著該如何向顧文磊解釋剛才說過的話。
“中午吃什麼?”顧文磊此話一出,顧啟勝顯然鬆了很大一口氣。
“知道你是個中餐腦袋,我讓保姆準備了你愛吃的中餐。”顧啟勝馬上恢復了鎮定,看來顧文磊並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
其實,顧文磊默默把顧啟勝驚慌失措的反應看在眼裡,他與顧啟勝一同下樓,回頭看了眼書房的方向。
那裡面似乎藏著顧啟勝不想讓他知道的秘密。
當天夜裡,趁著顧啟勝出門與女人廝混,顧文磊來到了書房,打算一查究竟。
為了不被顧啟勝發現,顧文磊沒有開燈,他戴上早已備好的手套,悄悄地走進了書房。
映入眼簾的均是一些中文書籍,夾雜著幾本英文字典,並未發現異樣。
顧文磊不死心地繼續翻找著。
終於,在兩本中文書籍中間,他翻找到了一份紙質資料。
顧文磊小心翼翼地開啟這份資料,上面記載的內容卻令他一頭霧水。
只見A4紙上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大玩具、小零食等字樣且一一標註著龐大的金額。
字母G代稱的應該是顧家。
而字母J?難道是簡家?
大玩具和小零食又是什麼?顧文磊百思不得其解。
樓下突然響起一陣汽車聲響,大抵是父親回來了。
顧文磊不敢在書房繼續停留,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拍下這些資料,並放回原處,趕忙退出了書房。
深夜時,顧文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依舊無法把玩具和零食與具體的物品相對應。
“你去美國了?”何晟的資訊傳來,此時X市正是白天。
“嗯,來找簡瑤的下落。”顧文磊靠在床頭回復著何晟的資訊。
“你說大玩具和零食,可以是什麼物品的代稱?”顧文磊撈起身旁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
“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何晟顯然在忙, 他回覆得很慢。
“別賣關子。”顧文磊顯然沒有太多的耐心,他迫切地想知道父親的“秘密”。
“道上會把軍火比擬為大玩具,白粉一類的,可能以零食為代號。”
“你今天怎麼有些反常?”
“對了,你說簡瑤怎麼了?”
何晟連發了三條資訊,顧文磊未作任何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