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子還算大,即使放了那麼多小玩意兒,也足夠大公主隨意爬來爬去的,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屬於小孩子的傲氣,

大公主竟是一下都不肯爬,每一步都要走的,有著不行,時而還要跑幾步。

遠遠的看過去,可好看了,

幾個妃嬪擠在憑欄上遠遠的看過去,

大公主一會兒停在這邊,一會停在那邊,好像臺子上面的每一個東西都新奇的很,

也是,再是早慧,也還是個幾歲的小孩子,見到新鮮的東西怎麼能不新奇呢?

臺子上面,

覃循北蹲下來,拉住那懵懂跑來跑去的大公主道:“喜歡哪個就拿哪個,挑一個,一堆也可以。”

大公主對這個父皇好像不是很熟,把胳膊抽出來猛的一下跑遠了,

跑的摔了一跤,也不哭,又爬起來,

眼珠子轉的滴流滴流得,盯著一枝釵子,蹲下來摸了摸,試探的看看臺子上的其他人,

好像在問,我拿這個也可以麼。

一個命婦看到這麼一幕,“果然是皇家的孩子,伶俐聰慧,這個年紀已經懂得美,還知道問問母親的看法,以後一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這麼好的話,臺子上的人都笑的開心,

皇后也是覺得面上有光。

可大公主好似是有些害羞了,跑開好幾步,這次停在一把匕首前面,

“女兒不愛紅妝愛武裝也是好的,長大了保家衛國。”那命婦又道。

這話雖不如剛才的話討喜,卻也不是壞話,可見這命婦實在是口齒伶俐。

可這回大公主沒有害羞了,拿起來摸了摸,跑起來,衝著皇后過去,

這模樣,大家都想著,大公主確實孝順,有了好東西要和母后分享,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可不想,跑過去,匕首尖兒就衝著皇后的腹部,狠狠的扎進去,

嘴裡還說著:“懷人,壞人,取死。”

斷斷續續的,咬字不清楚,再是聽不清楚,看也看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變故太快了,等著侍候的人反應過來上去拉開大公主,

皇后已是受了傷,靠在覃循北身上霜打的茄子一般,直愣愣的看著大公主,好像再問為什麼。

“太醫,快叫太醫。”覃循北吩咐著。

“這。大公主身上……”兩聲聲音前落後起,

眾人尋著聲音,又說著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大公主身上,

許是拉扯中間力氣大了些,袖子被拽離了手腕,手腕上面青紅青紅的,一個疙瘩一個疙瘩的。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就是這麼侍候大公主的?”覃循北看著大公主的奶孃,顯然是要追究到底的。

“奴婢們,奴婢們冤枉啊。”

奶孃並大公主的貼身丫頭跪了一地,一個個都喊冤,誰也沒說出個好歹了,

一聲聲冤枉,倒是惹的大公主也哭了起來。

好似顯得,這一臺子的人都在無理取鬧跟一個孩子計較。

這時剛才的那個命婦開口道:“陛下,這事情許是不簡單的,關係到皇后娘娘,大公主,還是移步到一旁的殿裡處置吧,這臺子不大,免得一會兒再出了意外。”

覃循北把皇后交給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太醫,一雙眼睛掃射一樣看了一眼太后,

又隔著池子看了一眼對面的妃嬪們,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那命婦的提議。

眾人應著宮人們安排,去了一旁漱芳齋裡。

眾人皆按著位分坐下,

路閒瑜這個時候也得了眼瞧大公主,

這場事故和她沒關係,她也樂的看個熱鬧。

太醫們給皇后診脈之後,覃循北吩咐著,給大公主也看看。

這一看,太醫的臉色都變了,“陛下,大公主身上有兩種東西,一種是可以使人發狂的,另一種能夠使人快速生長,這兩種東西對人體都有害,混在一起,更是對身體傷害極大,且容易其癮。應就是這兩種東西使得大公主發狂刺母。”

“如今斷了可能減少對大公主的傷害?”覃循北問。

太醫猶豫了一下,到底是不敢欺瞞:

“貿然斷了,怕是對大公主不好。”

“那要如何是好?”太后急急忙忙的問著,那模樣像是她大公主之母。

“只能是逐漸減量,給個緩解,直至斷掉。”太醫道。

覃循北無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又去看路閒瑜,

卻不想對方正端起來杯茶,默默地喝茶呢,跟那瞧戲的富家小姐是的,

只好轉回頭看著太醫:“皇家公主半月請一回平安脈,去,把大公主的脈案拿進來,還有,內務府的人也找來,朕倒要看看這東西是怎麼到了大公主的身體裡去的。”

說話間,他的手拍在桌子上面。

聲音落下,桌子上面的茶碗都飛出去了,

眾人都是嚇的一顫,只有夏貴人站起來,提醒的道:“陛下,公主異狀可以是發狂所至,可公主身上的青紫呢?許是妾想多了也有可能,太醫,這兩種藥混用會使面板髮現變化麼?”

太醫直起腰來來,拱手道:“斷是不會的。這兩種東西,雖然對身體傷害很大,可平日裡卻看不出來絲毫,而且極好入體,空氣,或者是母乳什麼的都可以吸收的很好的。”

覃循北反應過來了,“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朕,李河去查奶孃,以及大公主身旁的人。”

時間不多,一個穿著華麗的胖婦人就被推了上來,後面進來一個太醫道:“陛下,在這位婦人房中的茶水裡找到了其中一種藥物。”

“這是,這是王嬤嬤,正是大公主的奶孃。”皇后跟前的大丫鬟白晝上前道。

“只有其中一種?再找。”

“是。”

“這個,帶下去,嚴加查問。”

覃循北繼續吩咐,屋子裡的人一出一進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許是關門聲提醒了覃循北什麼,

使得他轉頭看著李河道:“讓慎刑司的人就在門外問,叫這滿宮的人都看著,真是什麼都不顧了,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李河趕忙應下,

這個檔口,誰還敢多說什麼,

都看的出來,覃循北的怒氣不是簡單的一個結果能夠平息的,

也是,壞心思都動道一歲孩子身上去了,誰看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