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降龍本也是常在刀尖行走、於生死邊緣闖蕩之人,心中自是不甘,於是便壓低聲音說道:“任爺,我那比例是不是應該適當地往上提一提呢?”
任飛翔的臉色猶如被墨汁瞬間潑染一般,倏地就變得無比陰沉,他寒著聲說道:“提一提?你想提多少?你可要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我和楊霸業伸出援手,你的雅悅豪庭集團恐怕就如那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早早地就直接被無情查封掉了,甚至連你都可能像那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市局的人給抓走,在這種萬分危急的情況下,你居然還有膽量跟我們來談條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張降龍看到任飛翔要翻臉,心中就是一凜,他這才意識到,此刻因為自已一招失誤,導致處處受人掣肘,而且這兩位大爺絕對不是等閒之人,無奈之下,他連忙說道:“既然任爺不願意,那這事就這樣吧,任爺,有什麼需要我們辦的嗎?”
張降龍眼睜睜看著任飛翔似乎有要變臉的趨向,內心頓時一揪,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清醒過來,因為自已的一個失誤,當下自已已然處處受到限制,更何況這兩位大爺絕不是平凡之輩。無可奈何之下,他急忙說道:“既然任爺不樂意,那這事就這般定了吧,任爺,有什麼是需要我們去辦理的嗎?”
任飛翔將自已的想法完完整整地給張降龍講述了一番,講完之後,他壓低聲音說道:“張老闆,期望你這一回千萬不要再出現什麼意外狀況了,要不然的話,到時候我可沒法保你周全。”
張降龍咬著牙說道:“鄒少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
任飛翔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而後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同時聲色俱厲地說道:“張老闆,我深知你心中頗有怨念,不過我得讓你清楚,你們這些在道上廝混的人要是想切實地獲取生存的空間,想要蓬勃發展、日益壯大,那定然離不開我和霸業這樣的人的襄助,否則,我們僅僅只需一個信手拈來的電話,就足以讓你整個集團灰飛煙滅了,你萬萬不可跟我耍什麼陰謀詭計,否則,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說完這些,他就徑直邁步走了出去。
張降龍只能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親自把任飛翔和楊霸業送了出去。
兩人上車之後,便毫不遲疑地朝著安林縣最高檔的四星級酒店即帝豪大酒店徑直而去,隨後在那裡住了下來。
進入房間之後,楊霸業滿面愁容,憂心忡忡地說道:“任兄啊,你如此對待張降龍,會不會導致他心生嫌隙呀,僅僅給他三成,是不是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呢?”
任飛翔發出一陣陰惻惻的冷笑,而後言道:“無妨事,他張降龍不過是一介粗俗不堪的地痞流氓罷了,給予他三成,已算是給他極大的顏面了。若無我們,他那雅悅豪庭集團怕是都難以留存,他又有何資格與我們講條件呢。霸業兄啊,你儘可寬心,應對張降這等黑道之輩,我可是經驗老到,在百隆市,那幫道上之人莫不是對我們俯首帖耳。只要他張降龍老老實實充當我們的鷹犬,我們自會讓他順遂地發財,如果他心生貪念,妄圖弄些什麼名堂,讓他覆滅不過須臾之間的事情罷了。這張降龍瞧起來莽撞愚鈍,實則此人心思精明著呢。此番,我們與張降龍聯手,再佐以陳美觀那邊的暗中襄助,應當能夠將蔣雲那個鄉巴佬和龍保山風景保健區的專案收入囊中了。”
在蔣雲重回龍平村的次日上午之際,有關羅夢等人對榆樹村村民實施暴打的惡劣行徑以及蔣雲被公安局帶走這一事件,已然形成了最終的處置定論。羅夢只因在未獲取雅悅豪庭集團高層應允的狀況下,便肆意地運用暴力手段去擊打村民,這顯然已經涉嫌觸犯律法,故而被依法予以逮捕,並且依據相關的程式有序地進行處置。而雅悅豪庭集團鑑於在管理方面暴露出了疏漏之處,被施以 100 萬元的高額罰款,同時還得停業整頓長達一週的時間,以此來達成警示他人的顯著效果。安林縣的整個領導班子由於在蔣雲事件當中出現決策失誤的情況,遭受了點名的嚴厲批評。縣公安局負責主審蔣雲的李文博和夏天島被給予了黨內警告這一重要處分。而蔣雲則是一心完全只為民眾考慮,竟敢和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當面進行激烈交鋒,正因如此,他獲得了全市範圍的通報褒揚與嘉獎。
然而蔣雲並不知曉的是,恰在他對這市裡處理結果心懷不滿之際,鎮黨政辦副主任熊上天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蔣醫生,鎮裡要求您明日上午前往鎮政府參加村幹會議。”
“哦,知道了。”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蔣雲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蔣雲對諸多會議的流程堪稱瞭如指掌。通常而言,像這類全體村村醫都務必參與的會議,必定會提前一兩日便鄭重其事地予以通告,這般便能有助於村醫們及時地針對工作做出恰如其分的安排上的精準調整。然而這一次,卻是直到前一天下午臨近下班的關頭才予以通知,這難道會是村長黃大雷的某種居心叵測的陰謀手段嗎?倘若確實如此的話,那麼對方的意圖便昭然若揭了,這一招毫無疑問定然是調虎離山之計。那麼將自已調離龍平村,黃大雷究竟是心懷鬼胎,意欲何為呢?
想到此處之後,蔣雲即刻把李達標喊了過來,接著對他說道:“老領導啊,我明天上午需要去鎮裡開會,你就在村醫療室這裡,悉心留意一下黃大雷那邊的情況,看看他們有怎樣的舉動,要是有發現的話要及時向我傳達資訊。”
李達標連忙說道:“好的,師父,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第二天清晨,蔣雲早早地便駕駛著自已的摩托車奔赴鎮裡,畢竟今日的會議在早上八點就會開始,所以必須得稍提前一些趕過去。
然而,蔣雲壓根不知道,就在當天早上他乘車剛剛離開龍平村之後,有兩輛越野車開進了龍平村,並停在了一處綠樹遮蔽的豪華大院內。
這座豪華的大院對外聲稱是一位在外地工作的大老闆的居處,然而實際上這裡就是黃大雷的家,通常情況下黃大雷都是在此居住。
汽車停下之後,一直在門口等候的黃大雷趕忙走上前去,親自將車門開啟,隨後任飛翔和楊霸業從車上走了下來。
身材魁梧的黃大雷連忙滿臉諂媚含笑的快步迎了上去,極為主動地伸出他那粗壯的手說道:“二位爺想必一定就是陳鎮長提及的英俊瀟灑的任爺和威風凜凜的楊爺了吧,熱烈歡迎啊。”
任飛翔面帶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熱情洋溢且緊緊地與黃大雷握了握手,而後說道:“想必您就是黃村長吧,我是任飛翔,而他便是楊霸業,衷心期望我們這一次能夠合作得相得益彰。”
“合作愉快。”
一番寒暄完畢之後,雙方走進了黃大雷那奢華的大院內,隨即開始籌謀起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