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聽到這一聲大喝，哥倆同時扭頭。
凌建看著突然破門而入的凌曉靜：“凌曉靜你又不敲門！”
這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女俠要抓賊。
凌曉靜笑著哈腰：“不好意思，剛才一聽就忍不住過來了，誰背渣男語錄了？哪兒呢？轉發給我，我看看。”
“你看那個幹什麼？”凌建站起身促狹一笑，“康哥懂，他背過不少渣男臺詞。”
紀康笑而不語。
凌曉靜”嘁“了一聲：“這得看是誰說，誰渣紀康都不可能渣，他要也渣了就沒好男人了，唉，說真的，也就是當初……”
女俠看了看紀康：“我怎麼就看走眼了沒把你當直男看呢？完了，轉不過來了。”
紀康凌建對看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立刻出個櫃。
凌建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對紀康搖了搖頭。
紀康笑笑：“曉靜有空去洛北找我跟小建吧，瓜子哥也經常過去。”
“我聽元小光說了，那有時間我就過去了啊，”凌曉靜挺開心，“到時我讓元小光帶我過去。”
電燈泡成員加1。
幾個人下樓後發現姜志回來了，正站在廚房門口說著話。
姜志正說到“仔細看還是能認出來”。
打過招呼後三個長輩又把話題接上了。
厲芳說：“那是，多少年沒見了，就是一點不變也認不出來了。”
“餘小燕變化不算大，我一看就認出來了，”姜志突然“嘖”了一聲，“對，雪姐，你跟餘小燕關係好。”
藍雪笑笑：“現在不太熟了。”
“不熟啊？”姜志有些迷糊了，“上次紀康還說你倆熟，餘小燕也好多年沒回來了，這次回來她家老太又開始給她說媒了，當時她不是跟老紀好過嗎？上次我還跟紀康說這個女人大氣，哦，原來你倆不熟啊？”
厲芳之前不知道這事，吃了好大一驚。
藍雪又笑了笑。
紀康走過去：“姜叔，咱們到客廳說吧。”
客廳裡，姜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內容跟紀大牛說的差不多，再結合餘小燕含糊不清的解釋，看來紀大牛那天還說了些真話。
凌曉靜是什麼都不瞭解，也不感興趣，聽了幾句就走開了，凌建一直在認真聽著，結合之前瞭解的情況，慢慢地把整件事也摸清了。
凌建問：“姜叔，她現在打算再結婚嗎？”
“她不同意，說就想一個人過，她家老太正鬧呢，對了紀康，”姜志猶豫了一會兒又說，“現在鎮上都傳開了，說老紀他……是真的嗎？”
“差不多吧。”凌建替他哥說了。
姜志嘆了口氣，拍了拍紀康的肩：“雖說我跟你芳姨都煩他，但是畢竟那是你……你也別想太多。”
看來芳姨嘴還是挺嚴，不該說的都沒說。
紀康知道姜志沒搞明白情況，但是也只能沉默不語，很多事，沒法說。
至少暫時沒法說。
午飯後，凌曉靜上樓看手機，凌建和紀康跟著長輩們一起準備年夜飯。
厲芳看著紀康：“這要是個女孩就好了，多好的孩子啊。”
“媽，您說什麼呢？”凌建欲哭無淚，“中午您還說我姐亂說呢，現在您這樣說，我哥怎麼看也不像女孩啊。”
“不是說長得像，”厲芳又要拍凌建，一看手上有油，又把手收了回去，“就是說——唉，就是誇你哥呢，這孩子，怎麼聽不出好賴話呢？”
”是個女孩子就能給你當兒媳婦了對吧？“凌建氣鼓鼓的。
非得是女孩？這幾個字被凌建堵在嘴裡，噎得慌。
”這你算說對了，“厲芳嘆氣，”唉，也不知道你姐怎麼想的，說誤會——那不是以前嗎？還轉不過來了。”
凌建繼續生氣：“那你都沒問我康哥同不同意呢，光問我姐啊？”
“那不是你姐說你哥忙一直沒空交女朋友嗎，我想著我加把勁兒撮合一下，這經常見著面說不定就成了呢，對了紀康，”厲芳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你現在應該有時間交女朋友了吧？”
紀康有點為難，既不想說謊，又不想這個時候說。
畢竟“這大過年的”。
別在這個時候給人找不痛快。
“以前他是挺忙，”藍雪開口了，說的也是實情，“在雲城上大學時做了幾份兼職，畢業了也是天天忙，特別是因為我的事……”
“媽。”
“媽。”
紀康凌建同時喊了一聲。
藍雪笑笑：“不說了。”
厲芳也笑了：“那行，先不說這事了，唉，年輕人的事，你說替他們著急吧，還不一定能急到他們心裡。”
凌建挺氣悶：
說來說去就是想不到兒子這兒。
兒子還不能開口。
算了，“這大過年的”，還是先不說了吧。
年夜飯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哥倆到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姜融中間回來了一趟，厲芳讓他端了些菜給爺爺奶奶送去，直到晚飯的時間都還沒回來。
開飯前姜志說打過了電話，姜融的一個叔也端了菜過去，姜融跟他叔家的孩子已經在爺爺奶奶家吃上了。
飯後，辭舊迎新恭賀新禧的電話和簡訊也多了起來，老凌也打了電話過來。
厲芳跟老凌離了之後關係反倒緩和了起來，但是聊的也僅限於孩子的事情。
有時說著說著，姜志也會很自然地接上一句。
年夜飯很豐盛，厲芳感慨：“還是第一次人這麼齊，以前曉靜老待在同學家，凌建也都是在奶奶家，紀康在外地……今年好，我還多了個妹子。”
“還好姜融不在，”姜志也不避諱，“姜融在說不定幾個還要打起來，小芳你珍惜現在吧，哈哈哈。”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凌曉靜的膽子越發大了：“姜叔，我爸要是有你這個性格，我家就沒那麼多事了。”
提親三人組感慨之餘不禁對望了一眼。
還有一關得過呢。
飯後便是看晚會環節，中途誰不想看了就去洗漱。
小品節目裡“丈母孃”這個詞出現的頻率還挺高，厲芳看到這個詞就渾身刺撓，今天試圖當紀康的丈母孃沒當成，咋看凌曉靜咋來氣。
看完凌曉靜看凌建，看著看著突然就一個激靈。
不過也就激靈了那麼一下，厲芳甩甩頭，在內心給了自已一巴掌：讓你多心，都是這姐弟倆亂說話給帶的了。
藍雪提親未成，認真地替兒子記著怎麼討好丈母孃，看到產生共鳴的地方直想找筆墨記下來。
暫未結成親家的兩人對看一眼，乾脆湊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討論到興起還拿出手機互加了個好友。
電視裡主持人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凌曉靜一扭頭，紀康凌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
女俠一笑，開始準備掐著點發祝福簡訊。
不知是誰家的電視聲開得很大。
樓上，大灰狼和小狼聽著四處傳來的大大小小的倒計時聲和炮竹聲。
在萬家燈火的映襯下，在這一片熱鬧祥和的氛圍中，紀康把凌建往自已跟前又拉近了一些：“小狼，我要對你說三個字。”
凌建內心激盪澎湃，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紀康，等到越來越近了，注意力便集中到了紀康的嘴唇上，小狼喉結動了動，叫了一聲：“康哥……”
窗外傳來跨年的倒計時聲：“6！5！4！”
與此同時——
紀康說：“三個字。”
凌建一笑：“我以為你會說新年好。”
雖然是調侃，語氣卻是很難得的正經。
“3！2！”
“也可以，”紀康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語速也提了上來，“不過還有三個字……”
“1！”
“嗯……”
大灰狼的臺詞還未出口便被猛地堵在了唇齒間，小狼頭也不扭，“唰”地一聲拉上窗簾，並伴隨著“1”字的尾音，在新年的鐘聲和炮竹聲中，用鼻音，發出了紀康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那三個字。
……
紀康啊紀康，到底是什麼讓你產生了自已是大灰狼的錯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