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建,我這次去不是為了找芳姨,紀大牛的老家就在清河鎮,我想去看看,具體情況回來再跟你說。”
記康看了看手機,天黑前能趕到清河鎮。
紀康上次回清河鎮還是初中時期,清河鎮這些年發展得很好,道路也很寬闊,紀康在路口下了車,憑著記憶找了過去。
在紀康的印象裡,紀爺爺和紀奶奶走了以後,紀大牛基本沒有回來過,跟老家的親戚也沒有什麼來往。
紀姑奶家的舊房子已經不見了,原來的地址上已經起了新的房子,裡面似乎住有人。
紀康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想要再確定有沒有找錯地方。
“你是紀康吧?跟你爸長得真不像,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奶奶走了過來,“你啊,從初中到現在都沒變樣。”
紀康上前打招呼:“奶奶您好。”
“咦?這孩子,叫什麼奶奶啊?”老奶奶一拍大腿,“叫姐!”
紀康:“啊?”
老奶奶拿著柺杖在地面上戳了幾戳:“你家輩份大,你忘啦?叫王姐!”
紀康趕快改口:“王姐,您好,我回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東西……”
“這孩子,還您好,真客氣,帶什麼東西啊,”王姐張嘴指了指自已的牙,“你看,牙都掉了,吃什麼都不香,不帶正好,紀康啊,多大啦?畢業了吧?找物件了嗎?這次……”
“王姐,我已經畢業了,有物件了,”紀康扶著王姐,“您跟我紀姑奶家一直是鄰居對吧?”
“是,多少年的鄰居了,你紀姑奶也沒嫁人,我一嫁過來就認識她了,她比我年齡還小,你說,這說走就走了,唉,我也該走了。”
“走?”紀康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您身體還硬朗著呢,可不能說這樣的話。”
“硬朗什麼呀?”王姐嘆了口氣,“說不準啊,就像你紀姑奶,說沒就沒了,前一天還好好的,就在這兒,我還跟她聊天呢。”
紀康扶著王姐在院子前的板凳上坐下:“我當時在讀書,也不清楚。”
其實紀康是問過的紀老頭的,當時紀老頭說是紀姑奶心臟不好,沒搶救過來。
“不清楚問你爸啊,他清楚,”王姐說,“你看這孩子,一看就不關心你紀姑奶,你紀姑奶還老說起你呢。”
紀康點頭:“慚愧。”
“你爸沒跟你說啊?那時候還是他跟你一個老表送你紀姑奶去的醫院,緊趕慢趕地去了,唉……這心臟不好,說沒就沒了,你爸跟你老表是嚇得夠嗆。”
紀康問:“老表?”
“對,”王姐手一指,“現在這個房子就是他的。”
“現在他住在這兒啊?”紀康問。
“不是,”王姐擺手,“他不住,他自已有房子,他這房子租出去了。”
紀康問:“這裡的房子還有人租嗎?不是都有自已的房子嗎?”
“怎麼就沒人租了,怎麼也是個鎮啊,再說了,這裡臨市區,租金便宜,我跟你說,就我家這房子,現在能租……”王姐扭頭看了看,伸出幾根手指,“能租這個數。”
紀康明顯有點不走心:“哦,這麼多啊……”
“你看,”薑還是老得辣,王姐一下就看出來了,“知道多少嗎就這麼多啊?”
紀康尷尬地笑笑:“王姐,這老表跟我紀姑奶以前關係怎麼……”
“紀康?”
紀康的話被打斷,一抬頭:“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