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凌建提著行李,紀康提著手,二人雙雙把家還。

走到富通花園時,提行李那位臉上的笑都要繃不住了。

如果有條尾巴,他得搖得原地起飛。

到門口的時候凌建仗著自已有鑰匙,樂呵呵地跑到前面去開門。

門一開啟——

“康!建!”

生日驚喜的感覺劈頭蓋臉地就這麼來了。

隨著這兩聲大喊,臉上明顯圓潤了一點的瓜子哥跑了過來,連珠炮似地追問:“我說你們兩個是想給我個驚喜吧?不是說在原北過生日嗎?怎麼回來了啊?凌建一會兒還得走啊?來來回回地跑不嫌麻煩啊?”

凌建消化著瓜子哥給的驚喜,放下行李:“瓜哥——謝謝你過來給我過生日。”

瓜子哥擺手:“不,你誤會了小建,我不是過來給你過生日的。”

紀康放下手:“小瓜……”

“這也太巧了,昨天大學同學聚餐,散場了之後我送幾個女生回家,你說巧不巧,我就剛巧路過富通,我還剛巧想上個廁所,我還剛巧就帶著鑰匙,我就上來了,上來以後我累了就坐沙發上看電視。”

瓜子哥已經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沉浸在這一系列的巧合裡:“看著看著我就不想走了,你說巧不巧?”

凌建含著笑:“巧,太巧了。”

“對了紀康,我說你倆今天回來過生日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瓜子哥檢查了一遍手機,有些不滿,“還好我昨天晚上就沒走。”

“對啊,我為什麼沒說呢?“紀康也在想這個問題 ,想完之後又順著瓜子哥的後半句,“還好你昨天晚上就沒走。”

凌建看著紀康,給了點不確定的提示:“因為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才沒說?”

紀康恍然大悟:“對,因為是臨時決定要回來的才沒說。”

就這樣,瓜子哥原諒了紀康。

原諒完以後發現還有第二重驚喜等著他。

紀康開啟行李箱:“你們兩個都有禮物,瓜子哥,你的手錶。”

瓜子哥驚呼:“多少錢啊大兄弟?我還以為你是逗我玩的。”

紀康笑笑,又拿出兩個小盒子:“小建,你看喜歡嗎?”

凌建接過小盒子,一款是自已挑的,另一款是自已猶豫了一下最後沒選的,沒想到紀康竟然也看中了。

“康,我就不以身相許了啊,“瓜子哥戴著手錶左看右看,有點後悔,“早知道我就買點菜當道具,你們一回來就看到賢惠的我在廚房站著——這不就是田螺姑娘嗎?那我收什麼禮物都拿著不手軟啊!”

“現在也不遲,”紀康拉好箱子站起身,“咱們現在去買菜?今天小建生日,我下廚。”

凌建把耳釘收好,貼心小助理上線:“哥,你先歇著吧,我去就行。”

“我把廚房打掃一下吧,幾天不用了,”瓜子哥走進廚房,“我現在已經是田螺姑娘了。”

兩個田螺都給自已分好了工。

紀康此心甚慰:“那我就去洗個澡換件羊毛衫。”

洗完澡走出來,紀康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擺著兩瓶酒,凌田螺和瓜田螺正在廚房轉圈。

紀康一拍額頭:忘記給小田螺轉錢了,兩瓶酒一買,這個月的生活費應該也花得差不多了。

三個人合力,很快就做好了幾道菜。

期間凌建的父母也都打了電話過來。

掛完電話,紀康和瓜子哥很識趣地沒有問起芳姨和老凌,只是接著說起了本來的話題。

當然了,更沒人提紀老頭,不想在這個時候添堵。

其實紀康對芳姨的一些選擇一直有很多疑問,但是別人不說,他也不會主動去打聽。

飯桌上,聊到興起,凌建把酒瓶也開啟了。

瓜子哥喝的最少,暈得最早,舉著杯子感慨:“這還是咱哥仨第一次一起喝酒啊!”

也就是說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酒量,也不瞭解彼此醉酒後是怎樣的德性。

紀康喝的不少,看起來倒還算清醒:“小狼,你的耳釘呢?”

喝的最多的這位小狼步子很穩,很快就從房間拿了耳釘出來。

紀康接過耳釘,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小狼,哥給你戴上。”

凌建在紀康旁邊坐下,歪著腦袋把耳朵伸了過去。

相當地配合。

“凌建,你又臥那了啊?”瓜子哥眯眼看著這倆人,“紀康,你說錯了吧?是狼狗吧?”

“不準這麼說我們小狼。”紀康還挺護著。

“小狼?不是小狼狗啊?”瓜子哥迷迷糊糊地探著頭看了一會兒,“紀康,你喝醉了吧?是不是把凌建當姑娘了?”

凌建扭頭一看,紀康正拿著耳釘,雙眼放空地“看”著他。

得,都暈了。

凌建先把瓜子哥扶到了房間,正要扶紀康,瓜子哥身手敏捷地跑了出來:“小建,我手錶呢?”

凌建:“你手上呢。”

瓜子哥嘿嘿一笑回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瓜子哥又跑出來:“小建,我手錶呢?”

凌建剛把紀康扶起來,頭都沒扭:“你手……”

瓜子哥舉著兩隻空蕩蕩的手腕:“嘿嘿嘿,妹——有——啊~”

凌建扶著紀康,無聲地看著瓜子哥,用眼神把瓜子哥請回了屋。

凌建把紀康扶進房間,又到客廳的飲水機接了點水放到床頭櫃上,小聲問:“哥,喝水嗎?”

紀康老老實實地躺著,說了一句:“真好看。”

凌建問:“什麼好看?”

“耳釘,”紀康眼睛都沒睜開,“我給你戴上。”

瓜子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康!我這手錶真是越看越好看!”

“好看嗎?”紀康仍然閉著眼睛。

凌建覺得他康哥應該是正在感受著天旋地轉。

紀康又迷迷糊糊地問:“耳釘,好看嗎?”

凌建把門虛掩了一下:“好看,但是我還想要一個生日禮物。”

紀康依舊是閉著眼睛:“好。”

凌建靠近,看著這個似乎意識不清的人:“你問都沒問就說好,除了原則性的問題,什麼事你都不會拒絕我。”

可這件事應該算是原則性的問題吧……

“好。”紀康又說了一句。

“真的啊?什麼都好嗎?”這頭小狼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覺得自已有點趁人之危了,想走,可又實在邁不動腿,挪不開眼。

“他都說好了,你還問!”

凌建一個激靈蹦了起來差點磕到瓜子哥的下巴。

瓜子哥正拿著水杯,喝著凌建剛才倒給他康哥的水,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凌建:“凌建,你喝醉了吧?你哥都說好了,你還問!”

凌建一捂臉:“蒼天啊!”

“你起開!”瓜子哥往前一站,開始起鬨架秧子,“紀康,凌建還想要一個生日禮物,你給不給?他都問好幾遍了!”

凌建簡直要哭了:“瓜哥,你回去吧瓜哥,我不要了。”

“給!”紀康一聽有人喊,聲音也大了起來,“不能不要!誰敢不給?要哪個款式儘管說!”

凌建徹底捂住了臉……

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哥不見了,瓜子哥躺在床上睡著了。

凌建:……

瓜哥,你還有多少驚醒是朕不知道的,一次性放出來吧!朕不怕!

突然,身後,他哥的聲音傳了過來:“小狼,你還想要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