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八個春秋過去了。
這八年雖然各國仍有紛爭,但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所以百姓的日子還算太平。
不過這半年,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女殺手,在各國行兇多起,卻始終未能有人見到她的真容。
傳聞這個女殺手,喜歡穿一件紅色的褂子,蒙著面紗,殺了人之後,會放一隻紅色的燈籠,上面寫著“細作”二字。
“那各國官府也不管管嗎?任由她這麼行兇?”
“嗨,管啥子喲,她殺的都是細作,算是給本國除害了,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抓。”
西楚與南齊交界處的路口,一個茶水棚裡,幾個趕路的人在談論這名神秘的女殺手。
“她說是細作就是細作,萬一殺錯了呢?”
一個人咬著包子,提出疑問。一旁另一個歇腳的回應道:“這點可以放心,她都會留下證據的,而且僅憑無人報案這一條就足以證明,她沒殺錯。”
“細作?是西楚還是東梁?”
“噓,聽說,都是北周的。”茶棚的小二兒端著茶水壺,來到幾人近前,低聲道:“無論是西楚、南齊、東梁,都有她的身影,單單北周沒有,想必這個女殺手,一定和北周有仇。”
小二兒端著茶壺,正準備給鄰桌的幾人倒水,卻發現幾人已經離開了。
“嘿,人呢!?”小二撓撓頭,一臉的疑惑不解,“大白天的,見鬼了?”
“木統領,那個女殺手會不會真的存在?”
木盼萍騎著馬,用眼睛不屑的瞟了一眼身邊的手下冷子峰。
“虧你還是個男的,怎麼,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殺手嚇住了?!”
身邊其餘兩個騎馬的人,捂著嘴,在一旁偷笑。冷子峰臉紅了一下,回應道:“木統領,不是害怕,只是不明白這個女殺手為何只針對我們下手?”
“帥頭已經說過了,這定然是其他幾國想的陰招,為的就是離間大周與其他國家,我們不能意氣用事。”
“不過,看她殺人的本事也就那麼回事,她若是遇到我,嘿嘿,姑奶奶一定讓她哭著喊娘!”
“就是,論殺人的本事,誰能比得過咱們木統領。”
“就是就是。”
兩個手下在一旁拍著馬屁,木盼萍一臉得意,只有冷子峰一臉的憂心忡忡。
“統領,咱們這次重回南齊,還是小心行事一些為好。”
木盼萍一臉不悅,剜了一眼冷子峰,便不在搭理冷子峰,騎著馬向南齊的邊境走去。
南齊邊境的禹城,正值清明時節,春光正好。男女老少踏青的、放紙鳶的,好不熱鬧。
此刻湖畔上,幾個少年正在射柳,其周圍圍了好多的人。
只聽得“嗖”的一聲,一支長箭飛了出去。長箭穿過鵝黃細柳,對著柳樹枝頭上的一隻黃色葫蘆打過去。箭頭與葫蘆撞擊一處,“砰”的一聲,葫蘆便裂成了兩瓣兒。這時,一隻受了驚嚇的鴿子,從裡面撲騰著翅膀,拼了命的往天上飛。
“哈哈,看,這隻鴿子飛的高過你剛剛射的那個了!”一個少年握著弓,指著天上的鴿子對另一個少年得意道:“這回,你可認輸了?”
另一個少年撇撇嘴,一臉不屑道:“哼,英誠,你也得意的太早了些吧,不過碰巧而已,柳樹上還有兩隻葫蘆呢,咱們再比試一把,若是你贏了,那我才輸的口服心服。”
少年英誠抬頭看了看柳樹上的葫蘆,用手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重新拉滿了弓。
“左小川,咱們可說好了,若是這次我又贏了,那本拳譜,可就歸我了。”
左小川猶豫了一下,一旁的小夥伴們一起鬨,他臉上掛不住,便只好硬著頭皮道:“好,怕你不成?來!”
英誠嘴角一揚,一隻眼睛眯著,一隻眼睛定定的盯著柳樹梢上的葫蘆,呼吸隨著拂面的微風而沉浮寧靜,只見他拉弓的手突然向上一揚,“嘣”的一聲,長箭如一條飛龍一般,衝著柳樹梢上的葫蘆射去。
英誠站在樹下,正滿意的盯著自己射出的這支箭,只見長箭鑽過柳枝,就要打在葫蘆身上時,突然不知從哪裡飛來的一顆石子,不偏不倚,正巧將英誠的長箭打飛了。
“豈有此理,是哪個混蛋小子乾的!?”
英誠嘴上罵著,轉身尋找丟石子的人,結果剛一回頭,迎面就是一掌,好在英誠反應快些,馬步一開,側了一下頭,便躲了過去。
“哥,你咋來了!?”
英誠握著弓,倉皇向一邊撤步,但英琪的掌風並未停歇,直接斜著橫掃過來。
“臭小子,讓你在家練功,誰讓你出來顯擺的?!”
英誠彎了腰,瞅準了哥哥英琪腋下的空檔兒,縮著頭往裡鑽過去。哪知英琪那是故意留的套兒。
英誠的頭剛過去,腿便被哥哥給絆了一下,人直接趴了下來。英琪趁機手臂一夾,直接將英誠攔腰挾在半空。
“臭小子,還想逃!往哪兒逃?”
“哥,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下次,我可不敢了!”
“還想有下一次?”英琪揮起另一隻胳膊,一巴掌呼在英誠的屁股上,英誠應聲慘叫了一聲。
“跟我回家去,看我不好好罰你!”
說著話,英琪夾著弟弟英誠,朝家中走去。一旁比試的左小川見狀不幹了,直接攔在前面,指著英誠道:“站住,英誠,咱倆的比試還沒結束呢。”
英誠抬頭看看左小川,又扭頭瞅瞅自己的哥哥,不禁嘆息道:“就算你贏了,行了吧。”
“啥,算我贏了?哈哈,我用你讓呀,我左小川射柳什麼時候輸過。”說著話,左小川擺好姿勢,抽出一支箭搭在自己的弓上,運送力氣,將弓拉滿,正欲發射時候,突然後面一陣喧譁,只聽得身後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死了!”
幾個小夥伴一湧,直接把左小川推到一旁。左小川一愣神,那支長箭一下子就飛了出去,直接紮在了柳樹樹幹上。
“嘿,就這水平?”
英誠在哥哥的腋下,衝左小川嘲笑道:“你呀,還是回去多練幾年吧。”
左小川氣鼓鼓的,不在理會英誠,帶著家丁跟著一群人跑去看熱鬧。
“哥,咱們也去看看吧?”
“閉嘴!”英琪白了一眼弟弟英誠,朝前方望了一眼道:“跟我回家。”
“哥——”
“回家!”
英琪不容分說,夾著英誠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