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龍

“那麼，你們給龍吃些什麼呢？”黑人孩子姬毓好奇地問著，他完全將眼前的龍當作了普通的家畜來看待，並開始關心起如何飼養這種神奇而有趣的生物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求知的光芒，彷彿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心。

姬毓，這個名字本有著特殊的含義，代表著“瀉湖”之意。然而，當李瀾波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種喜歡喧鬧不休的昆蟲——“拉拉咕”。那句俗話說得好：“聽拉拉咕叫，還不用種莊稼了呢！”或許正是因為這個聯想，讓李瀾波對姬毓產生了一絲特別的印象。

儘管心中有著這般想法，但與姬毓相處久了之後，李瀾波發現自已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孩子。姬毓身上似乎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不易察覺的傲氣。這種傲氣並非傲慢無禮，而是源自於內心深處的自信和獨立思考能力。每當姬毓表達自已觀點時，那種堅定且清晰的口吻總能引起李瀾波的注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瀾波越來越欣賞姬毓的這份傲氣。在他眼中，姬毓不僅擁有聰明才智，還有著敢於追求真理、勇於探索未知的精神。這種特質使得姬毓在眾多孩子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個令人難以忽視的存在。

“龍是很神奇的，”李瀾波啼笑皆非地說，“據說，龍生活在海里，經常飛上天空，騰雲駕霧，颳風下雨，都是龍的手段呢。”

姬毓呆了一呆，慢慢轉過身，向海邊走去，李瀾波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姬毓還在咧著嘴笑呢，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姬毓的英語水平就是好，李瀾波曾跟一位很優秀的老師學習，英語在同齡孩子中絕對是第一流的，可是也不得不佩服姬毓。

此時此刻，他們正身處一片寬闊無垠的海灘邊緣，赤著腳丫子，在柔軟細膩的沙灘上盡情地撿拾著貝殼。潮水猶如一個調皮的孩子，剛剛嬉鬧夠了似的悄然退去，留下了一片裸露的沙灘。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有些地方還能看到點點金光閃爍，彷彿是大海遺落的珍寶。孩子們歡快地穿梭其中，細心地搜尋著每一個可能隱藏寶貝的角落，不時發出陣陣驚歎聲和歡笑聲。

海風輕拂著他們的臉頰，帶來絲絲涼爽和鹹澀的味道。海浪拍打著岸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宛如大自然演奏的交響樂。遠處，一群海鷗在空中盤旋翱翔，它們似乎也被孩子們的歡樂所吸引，時而振翅高飛，時而俯衝入海覓食。整個畫面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讓人陶醉其中，忘卻了一切煩惱。

李瀾波一邊張望著貝殼，一邊琢磨：為什麼撿到的貝殼都是空的呢？這些貝殼很明顯都是死的，被海水衝到沙灘上來的，都是貝殼的屍體，那麼，他們是怎麼死的呢？

人類是多麼的奇妙，一個小小的孩子，就會想出這樣的問題。當然，李瀾波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儘管他的家庭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困難，這是因為他生活在一個非常貧困的地區，那裡缺吃少穿，很多孩子念不起書，不得不放棄受教育的機會。李瀾波能受到很好的教育，還是得益於人類的一項活動，那就是“希望工程”。

“希望工程”在中國發起，是幫助貧困兒童受教育的一項影響面很廣的活動，很多人自發地給貧困兒童捐款；一些一流大學的畢業生主動放棄大城市優裕的物質生活，來到條件惡劣的貧困地區，近於無償地擔任教師，對孩子們進行教育。

李瀾波就有幸遇到了這樣一位優秀的教師，在這位教師的薰陶下，具有了一種人類最可貴的品質——強烈的求知慾望，想開啟這世界的奧秘之門，想了解那未知的一切。

李瀾波沉浸在自已的疑問之中，突然，他聽到了一聲驚叫。有幾個孩子已在向那個方向跑去，李瀾波也連忙向那邊跑，跑到跟前，才發現那裡趴著一個人，是姬毓，他攤開四肢，頭朝下撲在沙子裡。幾個孩子急忙把他翻過身來，幾個大人也向這邊跑來。這時，姬毓睜開了眼睛，愣愣地望著圍上來的人們，半天不說話。

幾個大人焦急地發問，他們一急，說起了各自國家的語言，姬毓呆呆地搖頭，一個銀灰色頭髮、藍眼睛的中年男子反應過來，用英語問：“你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姬毓不答話，但眼睛開始亂轉，在周圍的沙地上搜尋著什麼，緊接著，他又爬起來，在沙地上急急忙忙地扒拉著，但是他什麼也沒有找到，突然，他的嘴裡發出一連串奇特的聲音，像是一隻鴿子在“咕咕”地叫個不停，人們開始都沒明白，過了一會兒，才猜出這就是他的母語了，可惜，大概只有情人島上的仙人才能聽得懂吧。姬毓嘰哩咕嚕地嘟囔了一通之後，站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沙土，轉身撿貝殼去了。

黃昏時分，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天幕一片漆黑，遮掩了日光。晚飯後，天際傳來沉悶的雷聲，閃電映得窗戶一明一暗，要下雨了。

李瀾波靜靜地坐在窗前，眼睛凝視著陰沉沉的天空，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之中。突然，房門輕輕地響了一下，隨後姬毓悄悄地溜進了房間。

姬毓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神情，壓低聲音說道：“這場雨是從海那邊飄過來的，對不對？”海風猛烈地吹打著西邊的窗戶，窗外的樹葉在風中搖曳，發出嘩嘩的聲響。

李瀾波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海上確實在下雨。”

姬毓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激動地說：“等會兒雨就會移過來，我們一起去看龍吧！怎麼樣？”

然而，李瀾波心中猶豫不決。他本想說，龍其實只是傳說中的生物，現實中並不存在。但話到嘴邊，卻又難以啟齒。畢竟，他可能誤解了龍的含義，如果自已解釋明白，恐怕會澆滅他們的熱情，讓自已顯得不夠誠實。

姬毓似乎察覺到了李瀾波的顧慮，笑著挑釁道：“難道你害怕了嗎？”這句話一下子激起了李瀾波的脾氣，他憤怒地回應道：“我怕什麼？走就走！”他暗自心想，或許龍本身就是一種自然現象，只是被古代人賦予了神話色彩。古人將雲彩視為龍，或是將閃電誤認為龍，那就讓他親自去觀察看看吧。

潮溼的海風從海面上一陣陣吹來，幾個孩子一路上磕磕碰碰地爬上了情人島最高的山頂。遙遠的海面上空，與頭頂的暗灰色天空又有所不同，翻滾著黑沉沉的烏雲，令人對那裡的景象產生心神悸動的聯想。

兩個孩子緊張地期待著，有時，點點雨絲似乎要把海上的烏龍引來了，然而只過了一會兒，雨絲又飄忽而去。再過了一陣子，風向也變了，大團大團的烏雲沿著海面向北進軍，西邊的天際，夕陽的餘輝映照著烏雲的影子，彷彿在上映著一幕氣勢宏偉的幻燈片。

兩個孩子看得氣也喘不過來，完全忘了先前到這裡來的目的。烏雲滾過，點點星光出現在天鵝絨般透明的夜幕上。李瀾波覺得自已像做夢一樣，完全忘了到這裡來是要做什麼。

雨是不會再下了，天漸漸黑下來，姬毓嘟囔著說：“我想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李瀾波彷彿沉浸在一種奇妙而怪異的心境之中。他一邊走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回過頭來，眺望著身後那片遼闊無垠的大海以及陡峭險峻的山崖。此刻，整個天地都被淡淡的落日餘暉所籠罩，透出一股朦朧迷離之感。

就在這時，李瀾波突然驚叫起來：“快看啊，那邊是什麼東西？”聽到他的呼喊聲，姬毓急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們的目光越過重重山巒，落在了山峰南側的一片廣袤平原之上。只見近處的某些地方，生長著一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灌木叢；而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則高高聳立著數十座銀光閃耀的巨大物體，宛如一排排、一列列身形偉岸的巨人，伸展著它們修長的臂膀。這些龐然大物竟然是風車！它們如此高大雄偉，令人歎為觀止！

風車的旋臂正緩慢而穩定地轉動著，展示出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原來，這裡是一座嶄新建成的風力發電廠，它靜靜地坐落在這片土地上，源源不斷地為人們輸送著清潔能源。

“太壯觀了！”李瀾波為了讓他們倆聽懂，選了一個稍誇張一些的英語詞彙。人類在語言中使用的不同詞彙，有的意義很接近，卻又有很微妙的區別。

兩個孩子都站住了腳，靜靜地看著。姬毓也說：“壯觀，壯觀。”不知是在學習這個詞呢，還是對李瀾波的看法表示贊同。

過了一會，姬毓說：“我們回去吧。”

李瀾波意猶未盡，說：“我們爬過去看看，不好嗎？”

“在我家的附近，也有一個風力發電廠，比這個更大。”

李瀾波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彷彿有一塊巨石壓在上面，讓他喘不過氣來。這種難受並非完全源於姬毓的不幸遭遇，更多的是對自身的自責和反思。

他暗暗問自已，為何總是不能多替他人著想一些呢？

他緊緊握住姬毓的手，帶著他緩緩向山下走去。來到山腳，姬毓卻突然停下腳步，李瀾波有些茫然無措地望著她。

姬毓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呢？我真的沒事。”聽到這話，李瀾波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其實，我並不想回到那個地方。那麼，你呢？”姬毓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迷茫。李瀾波默默地點點頭，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每次想到要回去，要面對未來，他的內心就充滿了困惑和痛苦。

“或許，我們可以再聊一會兒，隨便聊聊，這樣不是很好嗎？”姬毓的提議讓李瀾波感到一絲欣慰。

“好，”李瀾波說，“讓我也說說吧，去年，我家那兒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連續不斷地下了好些日子，後來，一天夜裡，地上的積水越來越深，家裡的盆、桶、罐子等所有能盛水的容器全部漂浮了起來，人們紛紛逃往高處躲避，

然而，水勢卻愈發兇猛，我爸爸、媽媽、爺爺、叔叔，全家老少一個不落全都爬到了一棵大樹上，水仍在源源不斷地上漲著，爸爸消失在了水面下，媽媽也不見了蹤影，緊接著爺爺和叔叔也被大水沖走了，最後只剩下我獨自一人孤零零地待在樹頂，而大水依然沒有停歇的跡象，依舊在不停地流淌著……”話到此處，李瀾波猛地察覺到，自已竟然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

姬毓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安慰道：“你別說了，咱們大家的遭遇都大同小異，我的爸爸也已經離我而去了。”稍作停頓後，姬毓又開口說道：“別太難過了，爸爸生前常跟我講，過去發生的事情，就算再怎麼傷心也是無濟於事的。我來給你們講講，就在那個狹窄逼仄的小洞裡，我看到了令人無比震驚的玩意兒。”正當姬毓講到關鍵處時，卻像是故意吊人胃口般戛然而止。

想不到，姬毓還這樣健談，李瀾波為自已對他名字的聯想而感到不好意思，原來，他的英語也是很出色的，而且很明顯，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姬毓早已忍不住叫起來：“快說，快說呀！”

“我不想說，今天，我又看到了讓人吃驚的東西，我還猜到了一件事，姬毓，你說說吧！”

令李瀾波吃驚的是，看起來，只有他一個人矇在鼓裡。

姬毓笑笑說：“好吧，看來你都知道了，我當然不會故意拿別人的東西，這件東西在我的手裡，自然有它的理由，你相信我，我才會跟你說這些事，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

李瀾波心想，你們兩個搗什麼鬼？多虧姬毓說相信，不然，李瀾波還要繼續猜啞謎。

姬毓接著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看到它，馬上想到的是，我的老師教給我的知識。她是一位非常隨和、風趣的老師，在一堂課上，她說，自然界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它們的機率的，比如一枚均勻的硬幣，如果你多次把它拋起，落下來時，它的正面和反面向上的機率是相等的。”

李瀾波覺得，他說的這點道理對他們幾個孩子來說，未免過於簡單了。人們總是不喜歡別人告訴他們太簡單的東西，因為，簡單的東西無法滿足人的好奇心，所以沒有趣味。

可是姬毓說這件事，也許有別的用意，這一次，李瀾波可不想像剛才那樣武斷了。

“老師說，如果你真的發現，你扔一百次硬幣，每一次它的面都朝上，那一定要發生非常奇怪的事。不信你就試試看。”

“你試了嗎？”姬毓的語氣帶了一絲嘲諷，看來他和李瀾波的想法差不多。

“我當然要試，不過，你們先要說一說，你們覺得最奇怪的事情是什麼？”

“好吧，”姬毓說：“剛才我說過，在床底下那個狹窄的旮旯裡，我呆了整整三天，第三天，我又渴又餓，真想閉上眼睛，可是我等待著，因為不知為什麼，我當時很清楚地知道，只要我一閉眼睛，一切都完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黑暗的夜空或者是刺眼的陽光，但是，我更喜歡夜晚，最後那一天晚上，我看到了最奇怪的事情……”

“你為什麼不說了？”

“因為這實在是算不了什麼的，有的人也遇到過這樣的事，但他們不願意說，有的是不敢說，他們覺得也許會被別人當成騙子。”

“我們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李瀾波著急忙慌地喊道。

“行吧，那個時候，我真的已經到達極限了，完全沒辦法繼續撐下去了，於是我剛準備閉上雙眼，去跟無盡的黑暗打個照面，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從小洞裡突然照射進來一道明亮但卻非常柔和的光芒，這束光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點亮了起來。

我馬上把眼睛湊近那個小洞，仔細一看，只見在漆黑的夜空中，居然高懸著一盞明亮異常的燈，但又不太像燈，更像是一個圓圓的盤子，它就那麼詭異地飄浮在半空中，簡直神奇到讓人難以置信，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UFO 嗎？

我竟然真的親眼見到了它，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需要注意的是，UFO 是英文“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的縮寫，意思是不明飛行物。“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接下來，它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瞪圓了雙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已剛才究竟看到了些什麼。

正在這時，我聽到附近傳來一陣響動聲，於是我扯起嗓子大喊救命。很快，我便聽到有人回應，前來救援的人們找到了我，最終我成功獲救了......”

“真的？”李瀾波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因為他有話要說。

“當然是真的！”

“我的天！”為了適應他們倆的習慣，李瀾波幾乎是很自然地喊出了英語中的上帝。他緊緊拉著姬毓的手，因為這件事，他從未對別人說過。“我也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UFO！那天晚上，大水泡著我的身子，水流不停地要把我帶走，我又冷又餓，實在沒有力氣了，我想，只要一鬆手，就可以去找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了，這時，天空突然被什麼東西照亮了，我抬起頭來，看到就在我的頭頂，出現了一個圓盤形的東西，它好大，好漂亮，發出明亮的、柔和的光芒，我頓時忘了周圍的一切，我只知道，我不應該死，我要活下去，去弄明白，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神奇的奧秘……”李瀾波說著，他真的把自已感動了。

靜了一會兒，姬毓打破了沉默，說：“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李瀾波和姬毓異口同聲地說。

“我給你們解釋一下，你們兩個當時很絕望，很傷心，你們盼望著會有奇蹟發生，所以，這只不過是幻覺。”

李瀾波有些生氣，但又想，也許姬毓沒聽清楚他所說的內容，他講的是心裡話，可由於語言的問題，對方不一定完全理解。想起剛才對姬毓的誤解，他也就不再爭執。

姬毓說：“好吧，我總覺得，你好像要告訴我們什麼新奇的東西，你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呢？”

“輪到我了，”姬毓得意地說：“我剛才說過，你扔一百次硬幣，每一次它的面都朝上，那一定要發生非常奇怪的事。你們看……”姬毓說著，從衣袋裡拿出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姬毓叫了起來：“就是它！”

“對，就是它。這可是你之前在沙灘上撿到過的寶貝哦！後來你不小心弄丟了它，但我猜測你肯定是遭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等大家都離開之後，我特地跑過去看看。沒想到啊，我只是隨意地翻翻沙子，竟然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它。”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姬毓感嘆道，“當時我正在興致勃勃地撿貝殼呢，突然間注意到沙灘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於是我好奇地走近一看，嘿，這不就是那個玩意兒嘛！我順手把它撿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瞧，可就在這時，陽光照耀下，它猛地迸發出極其耀眼的光芒，刺得我眼睛一陣暈眩，腦袋也變得昏沉起來。

我一個踉蹌摔倒在沙灘上，手一鬆便把它給扔出去了。等我再想去找回它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姬毓接著說道：

“它真的非常特別，我之所以沒有早點告訴你，就是想著要選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在如此特別的地點，讓我們三個人聚在一塊兒，共同深入探究一下它的奧秘。”

此時此刻，李瀾波才恍然大悟，原來姬毓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策劃好的。他不禁感到喉嚨有些乾澀，心跳也愈發激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