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街上行人眾多,路過者皆被他們這的動靜引了過來。

踩在酒罈上的小夥大聲朝著四處叫喊,希望引來更多人。

“瞧一瞧,都來看一看了,有修士在這妄圖強搶我的米酒!”

人一多,優勢在我,他諒王秋也不敢當場動手。

圍觀路人越來越多,沒一會兒就把整個酒攤圍了個水洩不通。

給王秋和賣酒小夥留了中間一小塊空地。

“此人是修士?還真看不出來啊。”

“修煉之人豈是你這等尋常路人能看出來的,坐井觀天。”

眾人積極討論,多以談論王秋為主,剩下的則是在分析斑馬究竟是何許靈獸。

“汪!汪!”

斑馬對著四周聚集的人群吠叫,看出來他們並不友好。

“狗?此物是狗?”

一年邁老道指著斑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要是斑馬沒吠叫,他實在瞧不出這到底是什麼物種。

“老頭,這你就不知道了,靈獸靈獸,已經具備些溝通天地的本事了,變化些模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道輕捋長鬚,清楚明瞭。

“原來是條靈狗。”

看到被吸引來的眾人注意力全集中在王秋與狗身上,小夥急不可耐。

“哎!此人要搶我的米酒!”

此言一出,圍觀行人同時退後兩步,圍在中間的圈子大了不少。

“誰說我要搶你的米酒,我是來買米酒的,可不要冤枉人!”

王秋解釋,自已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在先。

“呵呵,那咱就叫眾鄉親評評理!”

轉過身,小夥依然踩在酒罈子上,並且小心翼翼地向內挪動。

他兩手抱拳,客客氣氣地朝眾人解釋:“眾鄉親莫怪,我並不是不想下去,而是此人在我攤外布了陣,做了禁制,小子我不敢下去。”

“你扯些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布什麼陣,我是來買酒的!”王秋解釋。

心想這小夥怎麼想象力如此豐富,他倒是希望自已會佈陣,可事實是到現在他還不是修士。

“那你圍著攤子順時針轉了整整十八圈,這你怎麼解釋?”

“當然是為了免費嘗酒。”

王秋也不藏著掖著,要是知道這賣酒小夥跟個神經病一樣,他早躲得遠遠的。

“可你轉了整整十八圈,十八圈!為何不是十七圈?這其中必有說道。”

圍觀眾人均被小夥說服,他們也覺得十分蹊蹺。

“對啊,為何一定是十八圈,而不是十七圈?”

這話把王秋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為了等待小夥邀請他嘗酒,就一直在那轉,啥好人能記住自已究竟轉了幾圈。

“我只是等待你的邀請,誰曾想我轉了一刻鐘,你愣是沒看上我。”

“再說我怎麼知道一定是十八圈不是十七圈,你若是提前一圈讓我嘗酒,那不就是十七圈。”

二人對峙半天,無論王秋怎麼解釋,小夥就如同得了被害妄想症一般不願相信。

每次王秋費勁巴力地解釋地差不多了,小夥也放下警惕心了,總有一兩個圍觀群眾再次將小夥地疑惑再次勾起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王秋也納悶這些人是沒工作嗎,不回家吃飯嗎?在此逗留這麼半天。

“我問你,你到底如何才能相信我只是來買酒的?”王秋丟擲關鍵問題。

他不能再繼續解釋了,解釋來解釋去終究還是要回歸原點。

小夥陷入思考,眾人都在靜候他的答覆。

“你先將我腳下的禁制解開。”

王秋萬般無奈,沒有禁制解什麼禁制?

但又不能拒絕,那小夥對此深信不疑,只能另尋他法了。

“不解禁制,一切免談。”小夥看著王秋躊躇不決的模樣,不知道他又在醞釀什麼壞水。

“好!”

王秋一口答應下來。

他回想著自已帶斑馬方才在這轉圈的行為姿勢,逆時針順著攤位開始倒走。

王秋在前,斑馬在後。

一圈、兩圈、三圈......十八圈。

有些新來的觀眾,踮著腳朝裡巴望,還以為有人在此賣藝。

“好!”

人群后方傳來陣陣叫好聲,每隔一會兒還會有幾枚銅幣丟進來。

王秋掐著時間,逆時針走完這十八圈,與剛剛順時針所消耗的時間差不多。

“好了。”

走完全程,地上零零散散扔了不少銅幣,約莫二三十文。

王秋彎腰將這些銅幣拾起來,揣入兜內。

“禁制已經解開了。”

小夥一聽,緊繃的雙腿放鬆,顫顫巍巍這才從酒罈子上下來。

他都已經站麻了。

“這還差不多。”

“那我現在能嘗酒買酒了?”王秋試探性的詢問。

“買!必須買!”

“就因為你布的陣,耽誤了我多少生意,你不光要買,還要多買!”小夥說話氣宇軒昂。

王秋只覺自已倒黴,遇到精神病還要給精神病賠償精神損失費。

哪還有天理。

誤會消除,周遭所有圍觀群眾皆已散去。

“這米酒多少錢一罈?”

王秋狠下心來,買就直接買上一罈,省得再和他發生糾葛。

“五文錢一碗。”

“五文錢一碗?我問你多少錢一罈。”

這小夥不光腦子不好,連聽力也有點問題。

“三百文一罈。”

“行吧,給我來上一罈。”

見王秋沒少買,賣酒小夥的臉上終於出現笑容。

他從屋裡抱著一罈從未開封的米酒走了出來。

三五十斤的封缸米酒就這麼被王秋抱在胸前。

有了酒,光買酒還不行,再給買些配酒的吃食。

在這條街上,王秋還買了油炸花生米、小蔥拌豆腐,又回到之前賣熟食的地方。

買了二斤醬牛肉。

這要是仙人大能收到了,不知得有多開心,王秋想。

他們飛昇成仙上了天,哪還能體驗這天下的美食。

要讓他說,成了仙也沒什麼好的。

人一旦死不了,就沒了盼頭,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