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胡鬧什麼?”林清梅詫異於王秋的舉動。

二人均想脫離王秋的束縛,未曾想這毛頭小子居然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兩條胳膊如同螃蟹鉗子,死死夾住二人胳膊,無法掙脫。

“小秋,把我放開。”

王青山拗著胳膊與王秋在原地較上了勁。

“爹,您還想回去?”

“那老東西根本就沒瞧得起咱家,您還想回去跟人道歉?”

王秋決不相信父親是這種人,因此顯得極其詫異。

他深知父親這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面對侮辱絕不會妥協。

王青山率先松下發力掙脫的胳膊,朝王秋解釋。

“不是,我尋思把賬結了。”

“哪怕沒談妥,這也是我們宴請人家不是。”

“就是沒想到老趙居然說出那種話,實在想不到......”

王青山暗歎,他考慮的相當周全。

即便對方如此要挾逼人,依舊顧著大局。

“結賬?”王秋匪夷所思。

“那一桌子菜誰點的?”

“趙員外。”

“你們全程有動過筷子嗎?”

“沒有。”王青山和林清梅異口同聲。

“你有偷吃嗎?”

“汪!汪!”斑馬坐著搖頭。

“我們三人一狗一口未吃,一筷未動,連爹你吃的花生米都是咱自已捎來的,那還結什麼賬?”

一家三口準備離開百香樓。

三人步伐輕快,並排著行走,身後跟一怪狗,有些許詭異。

“哎!客官客官。”

臨邁出大門,被門口接待賓客的小二攔了下來。

“您還未曾結賬呢。”小二微笑著提醒。

他用身軀擋住大門,謹防逃單。

“我且問你,點菜非我,吃菜非我,花生與酒皆是自帶,何來結賬一說?”

“你可上樓檢視我所說的是真是假。”

王秋從容應對。

“只是...鴻門宴那桌,是您宴請趙員外啊。”

“當然是我們宴請趙員外啊。”王秋肯定道。

“我們請趙員外來做客,趙員外付錢,這不是很清楚嗎?”

小二皺著眉頭,思來想去,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客官您走好,歡迎再次光臨百香樓。”

小二再次露出標誌性的溫暖笑容,直到目送王秋一行人坐上馬車,小二這才算履行完職責。

鴻門宴包廂內。

王秋帶著父母離開之後,只剩下趙員外父女待在裡面。

趙烈臉上不悲不喜,似乎並沒有因為剛剛的事影響情緒。

“你感覺這人如何?”趙烈輕抿杯中烈酒。

面紗下的女子輕輕點頭。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沒看錯。”

“現在這世道,不管天南海北什麼地方、什麼種族,能像王秋如此處理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你王姨之前說的那人,一定想著法地跟我趙家聯姻,就仗著咱家在汾陽鎮有些名氣,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依著我們。”

“我最厭煩的就是任人欺負不還手的人,以及那些趨炎附勢的狗屁東西。”

“這就是大和諧時代的悲哀!”

趙烈臉色通紅,揚起頭來將酒一飲而盡。

“此子人格不錯,你嫁給他也算有個好的歸宿。”

“雖說愛開些玩笑,但這不就是你們年輕人常說的幽默感嘛。”

“等過兩天,你去無峰山之前,我帶著你,咱們備上厚禮,去登門道歉。”

“王青山肯定懂我,知道我不會說出那種話的。”

面紗女子並未回應,只是靜靜聽著父親一個人講,滔滔不絕。

“好了,咱們也回去。”

趙烈起身穿上衣服,此時他已然醉酒,腳下輕浮,走路搖晃。

在女兒的扶持下緩緩走出門。

“趙員外,您吃好喝好了?”

推開門才發現,正有一小二在門外候著。

“不錯,心情愉悅,吃好...喝好。”趙烈醉的有點大舌頭。

“那勞煩您結下賬吧。”小二客氣道。

聽得此話,趙烈腳下一定,清醒了半分。

“結賬?不是結完了嗎?”

“沒有,您這桌沒結,我記著呢。”

“王公子三人我是目送上馬車的,我沒記錯。”小二回應。

“不是...那也別找我結賬啊,又不是我請客。”

趙烈雖然喝多了,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的。

“是啊,王秋王公子宴請您,您結賬,這沒毛病啊。”

“跟王公子說的一模一樣。”小二萬分肯定。

“不對不對不對,你說的不對。”

趙烈捂著頭,回憶著什麼。

“那也輪不到我結賬啊。”

趙烈彷彿陷入一個詭異旋渦,鬧不明白怎麼回事。

“趙員外,這鎮上誰人不知道您的大名,一頓飯錢,何至如此呢。”

“更何況,人家一口未吃一筷未動,桌上的飯菜全是您吃的,按道理也該是您結賬。”

小二越發覺得王秋說的極具道理。

“剩下的那些飯菜,您要是吃不了,那就兜著走。”

思索無果,趙烈只得結賬。

回家路上,他還在喋喋不休地對空氣訴說。

“我跟你說,這肯定有問題,怎麼最後能輪到我結賬呢?”

“可人家一家子一口未吃一筷未動啊。”

趙烈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一人分飾兩角。

想來想去,好像自已結賬還真沒什麼問題。

皎潔月光下,少女挎著那粗壯的胳膊,聽著他父親不斷重複地分析。

坐在馬車上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

等到家時,天已經黑的沒邊了。

王青山坐在床頭悶悶不樂。

“放心吧爹,您兒子真要是想找媳婦,那簡直...簡直得......”

“從莊子裡排到鎮上!”林清梅把話接了過來。

“爹,別尋思了,有合適的娶,沒合適的就算了。”

王秋也不好多說安慰的話,親事沒定成枉費了父親的辛苦準備,眼下父親一定又在為自已考慮。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只見坐在床頭的王青山右拳捶左掌,唉聲嘆氣。

“那些彩禮都忘了帶回來了,唉!”

王秋頓時愣在原地,他當時只顧著瀟灑洩憤了,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給忘了。

“那趙老頭都那麼說話了,應該看不上那點碎銀子吧...”王秋猜測。

“按理來說是,可就怕他不按理啊。”王青山搖搖頭。

屋裡的氣氛冷清下來,三人對於這種丟失財物的緣由均不太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

“爹,就算沒了也沒事,不是說過兩天無峰山宗門大選嗎。”

“我去。”

“我去當修煉者。”

“修上仙,還怕沒銀子花不成。”王秋安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