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宗演武場。

除了平日裡供給宗門弟子切磋演練,宗內的要事、大型會議也在此舉行。

為了能夠容納所有天心宗宗內人士,宗主施以空間術法修築,無數個觀望臺圍起。

中間的場地也能隨著戰鬥的破壞程度而變,可大可小,很是好用。

這都是宗主辭職之前做的。

每逢入宗大選,都會有弟子擂鼓助威,助力這些參選者們,給予好運。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擂鼓聲在場內響起,王秋他們跟隨公孫甫來到演武場。

心性、悟性考核已過,接下來只剩下最終的天賦考核。

這是王秋覺得最沒底的地方。

王秋獨自遊走過一些小宗門,被拒之門外,那些宗門不認為他是修仙的料。

後來在偏僻村莊遇到了算命老先生,王秋詢問到底能不能修上仙。

那老先生抓著他的手,一算就是一整天。

算來算去,連飯都忘了吃,老先生說他看不透,看不透王秋的人生路,也瞧不出他的命數。

從清晨坐到黃昏,老先生最終總結出一句話。

王秋此生能踏入修煉之路,只是這條路不大正經。

算命先生當即被王秋當作神棍否定了,還把算命錢要了一半回來。

修煉就修煉,哪有什麼正不正經之說。

演武場上四周的觀望臺坐滿了弟子,規模之宏大顯現出天心宗的底蘊。

天賦考驗是為每年入宗大選最受矚目的,宗內子弟盡數到場,天心宗七位長老乃至其他高層也統統出席。

王秋向遠處眺望,一座神秘恢弘的石座,擺在演武場正中間。

“秋兄,此為試天石。”

天殘從後面跟了上來,為王秋介紹石座,這都是懸空寺的師兄弟講給他的。

“它能驗證一個修士在修煉之路上能夠到達何等境界。”

“也就是上限。”

王秋稍稍點頭,他的目光全然停滯在那被稱為試天石的東西上。

巨大的石碑立在石座之上,試天石三字鐫刻在上,用三種不同的文字所譯。

石座周圍,有九塊古老稜石圍繞,稜石高約三丈,每一塊的價值堪比一件上品靈器。

透過悟性考驗的參選者在場下等候,攢足了勁,只要過了這一關,便真正成為天心宗弟子了。

“天賦考驗,即將開始。”

公孫甫作為入宗大選的管控者,浮在半空中,在他身後,六位長老一齊現身。

“你們都看到了,放置在中央的器物名為試天石。”

“此物可窺探修士根骨、驗證天賦,參選者一一登上石臺中央,待得試天石運轉,那周圍的九塊天稜石,升起幾塊,便對應著天賦幾何。”

“九塊石頭分別對應著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成仙之資。”

“所有參選者測試天賦之後,由各長老挑選,選中即為透過。”

參選者人群有些騷動,他們都對自已的天賦上限十分感興趣。

“老子必然是成仙之資!”

那位靠著父親鈔能力買了三次機會的胖子,極其自信地喊道。

“有錢又如何,無非就是自已騙自已罷了,只怕到最後鬧個煉氣之資,讓大家笑話。”

其他幾位傳來嗤之以鼻的不屑聲。

他們都是來自各城之中的佼佼者,父母均是從築基期到化神期不等的修士,繼承了父母良好的修士基因。

簡稱修二代。

“咱們這些參選者裡,恐怕還是趙姑娘天資最為卓越。”

這群修二代雙標的很,趙蓉兒入宗大選成績第一,家境不錯,他們便一直示好。

“我等在這提前祝賀趙姑娘了。”

他們故意與趙蓉兒站在一起,可趙蓉兒反過來離他們遠遠的。

“不用緊張,最後一道關卡了,沒什麼可緊張的。”

天殘胳膊搭在王秋肩膀之上,那鋥光瓦亮的頭頂上冒出虛汗,他自已不停地用僧衣擦拭。

“緊張?”

王秋瞧見天殘那臉上,一副虛脫的樣子。

“你有考前綜合症?”

相處這幾天,王秋還未曾見過天殘這麼不堪的模樣。

按理來說,上山考驗和悟性考驗和尚表現的都還不錯,不會存在這種問題。

天殘調整呼吸,搖搖頭,否定道。

“沒有,小僧只是擔心過不去這最後的考驗。”

“那還有什麼可擔憂的?”王秋追問。

“秋兄有所不知,懸空寺與天心宗交換修士已有五十年之久。”

“在這五十年中,懸空寺僧人來天心宗參加入宗大會,天心宗弟子去懸空寺參加入寺大禮。”

“整整五十年,我們懸空寺的僧人鮮有透過,而天心宗弟子卻年年透過。”

“方丈很頭疼,它這次對我加以叮囑,希望小僧能給以後的師弟們立個榜樣。”

“到了最後考驗,小僧擔心過不去,給懸空寺丟人,給佛祖丟人啊!”

天殘情到深處,把心中的擔憂傾訴給王秋。

“是這樣......”

王秋表示不用過於擔心。

“放心,就算真的過不去,又有何丟人的。”

“你那麼多師兄弟都沒透過,已經給懸空寺丟盡人了,不差你一個。”

天殘:......

“你都無法透過天賦考驗的話,那我應該也夠嗆。”

“到時候,要是你沒臉回懸空寺,就跟著我回莊裡種地,種葉子地。”

“還了俗,我教你抽葉子菸,對了,你這臭腳也可以用葉子熬好的水浸泡,搞不好會有奇效。”

王秋直言不諱,按照他的想法給予安慰,並替天殘想好了退路。

天殘感嘆於王秋思考全面,為自已著想,感動不已。

但還是拒絕了。

“謝謝秋兄,我想我應該還是有臉回去的......”

天賦考核開始。

七位長老凌空觀看,商討著各位參選者的修煉天賦。

“那女娃子就歸我了。”

大長老薛凝衣身著青衣,單從外貌來看,如同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語氣中蘊含著不容抗拒之意。

“薛長老也太蠻橫了不是,每年入宗大選,皆由你先來挑選。”

二長老武煉山氣勢如山,他是個煉體狂魔,但一直想尋得一位女弟子,好生培養。

“怎麼?你有意見?”

“那女娃使得一柄長劍,你想讓她跟你去煉體?”

“跟那群糙漢子天天光著背在那胸口碎石頭?”

薛凝衣語言犀利,直擊痛點。

“哈哈哈哈,薛長老所言極是,先後順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跟對合適的人。”

四長老蕭萬河附和道,他早就看中了那同心相連的上官七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