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字天書

四周牆壁皆為石頭所築，天心閣第一層中心放著一石桌，石桌之上放著一本皮質書籍。

“石桌上那本天書，便是本次考驗的考官。”

“所有參選者需要依次閱讀天書，將所看到的畫面描繪說出。”

“最終由我來決定是否透過。”

公孫甫特別制定的考驗，只有他清楚如何才算透過。

王秋站在人群后方，他並不認可公孫甫的話。

要是按他那樣，通不透過僅在他一念之間。

“公孫長老，即便由你來決定，那你也要給我們一個考核標準吧。”

一些靠自已實力上來的參選者，同樣表示支援。

公孫甫沉默片刻，開口道：“上前參閱天書者，感悟後，講出所看到的畫面，若能使得天書自行合閉，即悟性得到了天書的認可，方為透過。”

“若是胡說亂說，天書不會有任何反應。”

說這話時，公孫甫偷偷瞄了一眼王秋。

“接下來，請各位參選者依次排隊，進行考驗。”

所有參選者開始動起來，有人對自身悟性很有信心，便搶著排上前去。

有人還沒明白考核內容什麼意思，躲在後方靜靜等候。

王秋也躲在後面，他想透過觀察前面這些參選者，來判斷考核中的要領。

等第一個人上去坐在石凳上後，天心閣中的某種陣法開始運轉。

其他排在後面的參選者都被擋在一層霧牆之外，看不清裡面。

只能聽到那人在描繪畫面的聲音。

悟性考驗進度非常快，約莫一個時辰就快輪到王秋了。

王秋算了算，排在他前面的這些人，大概透過了四分之一。

透過率不高。

“下一位。”

隨著公孫甫的呼喚，天殘赤著腳邁入霧牆。

在外等待的參選者均鬆了一口氣，大家大口大口地呼吸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天殘坐上石凳的一剎那，公孫甫皺起眉頭，將自已的嗅覺切斷開來。

他知道這是來自懸空寺的交換修士，沒多說什麼。

“小僧這便開始了。”天殘不緊不慢地翻開天書。

公孫甫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打手勢催促。

天書上一個字沒有，在天殘開啟的那一刻，便主動將他的意念引入書中。

這天書外表普通，其中卻內涵一方世界。

它會根據感悟者的悟性，呈現出對映其潛意識的景觀，畫面越清晰，代表著感悟者悟性越高。

天殘的意識很輕鬆的進入天書之中。

公孫甫見其進了狀態，開始詢問。

“將你所見畫面講出來。”

天殘享受其中，他此時正身處在萬丈高空之上，底下是層層雲海。

“小僧看見一座金尊巨佛矗立在雲海之上，左手託著金缽，右掌立在胸前，雙目緊閉，口唸佛經。”

“阿彌陀佛。”天殘對著佛像敬拜。

“對了，那巨佛的大腳格外的大。”

天殘一五一十地把自已所見說了出來。

“所見畫面清晰否？”公孫甫再問。

“略微有些朦朧之感，但還算清晰，小僧能看清楚巨佛的大致樣貌。”

就在天殘說完之後，他眼前的畫面瞬間崩壞。

天書脫離控制，像是被風吹過一樣，自動合上。

這就說明，天殘沒有撒謊，他所說是為真實，透過了天書的考驗。

“你已經透過了。”公孫甫面帶愁容。

天殘睜開眼，兩手合十衝著公孫甫行禮，朝著另一側出口走去。

“下一位。”

公孫甫按照程式繼續進行考核。

女子戴著面紗斗笠，步步輕點走了進去。

王秋認出了她，她就是趙員外的女兒。

“這可是上山考核的第一名，趙蓉兒。”

“了不得啊，天資卓越，我聽說姑娘是從汾陽鎮來的，家裡條件也不錯。”

一些喜歡四處打聽的參選者評價道。

這使得王秋豎起耳朵更加認真聆聽裡面的動靜。

趙蓉兒坐在石凳上，按照流程開始進行感悟。

她感悟的過程是所有參選者中最快的，也是最清晰的。

“桌上擺著一把劍，長約三四尺，劍身鐫刻著形似饕餮的上古兇獸，如此距離，我能感受到那極致的戾氣，彷彿其中鎮壓著什麼。”

“劍身並不規則，為天然所鑄，應八方之氣，劍柄由某種古木所制，上面刻畫了晦澀難懂的古畫文字。”

她所講的畫面細緻且全面，公孫甫點了點頭，對她的悟性頗為滿意。

天書與之前一樣，自動合上。

“下一位。”

“這麼快？”王秋站在外面，他一直在觀察。

趙員外的女兒的確天資卓越，連悟性測試也是目前最快。

即便如此，他也不認可對方，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女。

王秋前方還有七個人，得到指令後他們七個人一同走了進去。

王秋剛看出來，這七個人長得一樣，是七胞胎。

七人邁入霧牆，圍坐在石桌旁，每個人都伸出一隻手抓住天書。

“上官壹、上官貳、上官叄、上官肆、上官伍、上官陸、上官柒。”

公孫甫確認了他們每個人的身份，便開始考驗。

七人同心，自生出來時便具備他心通的能力，雖不同體，但卻同心。

七人一同進入天書世界。

在同心相連的能力下，七個人所看到的畫面都是相同的。

“一棵葫蘆藤從地底鑽出，順著樹木的軀幹繞上，葫蘆藤從一側的樹梢爬到另一棵樹上，將兩棵樹連在一起。”

“在那葫蘆藤上，依次有七株葫蘆結成，掛在兩樹之間，有紅葫蘆、橙葫蘆、黃葫蘆、綠葫蘆、青葫蘆、藍葫蘆、紫葫蘆。”

上官七兄弟異口同聲道。

他們的畫面描述雖不及趙蓉兒細緻，但比天殘要清晰一些。

“好。”

公孫甫微笑，他已經猜到這七兄弟最終會被哪位長老收入麾下。

天書照常合上，說明這兄弟七人並未撒謊。

“下一位。”

王秋在外面等候多時，趁著空檔，他還偷偷去撒了泡尿。

透過觀察前面人所說的話，王秋完全沒懂悟性考驗考的究竟是什麼。

但他對自已信心十足。

公孫甫見王秋走進，暗地裡偷偷切斷了天書的內在天地，做了障眼法。

無字天書成了一本單純的無字天書。

如此一來，不管悟性如何，王秋必然感悟不到任何畫面，更別談清不清晰了。

公孫甫只想看到一個結果，那就是王秋撒謊。

只要撒了謊，天書不會作出反應，那麼王秋定然不會透過悟性考驗。

誰也不會知道是他公孫甫做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