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程處默想為花魁贖身

有唐一代，文化盛行，尤其是詩，謂為奇觀。

唐詩宋詞，華夏文化史上，最璀璨的明珠，就算後世，仍有眾多擁躉。

馬車上，防止長孫淹逃跑，程處默馬也不騎，坐到馬車裡，說是要看著他，長孫淹很無語又很無奈。

“今天的詩會，又是哪位大人物辦的？讓你有如此興致。”

程處默抓起馬車中，放著的乾果，丟了一把進嘴裡，扔給長孫淹一對大白眼。

“沒聽我說的是芙蓉園嗎？你就沒聯想到誰？”

“四舅。”長孫淹瞪大雙眼。

一聽詩會是李泰辦的，長孫淹就想溜。

剛起身，就被程處默按了下去，大力加身，讓長孫淹動彈不得。

見掙脫無望，長孫淹乾脆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斜視一眼程處默，“怎麼，你程府現在選擇站隊四叔？”

嚇得程處默連忙擺手，道，“沒有的事，你可別瞎說。我們程府，怎麼可能站隊。”

想想也對，程府有程咬金在，怎麼會摻和進這破事當中。

太子與李泰相爭，如今在長安早已不是秘密。

不是站隊，那程處默今天去詩會，是為了什麼，值得考量。

被長孫淹眼神盯得受不住，程處默才不得不坦白。

“今天除了詩會，還有春和樓的紅雲也會去。”

敢情是為了花魁，才想著去詩會，長孫淹無語搬搖頭。

“如果你真喜歡，就去給紅雲贖身，用得著去詩會上見？”

“是不是錢不夠，我這有，錢多得是，可以先借你。”

不說富可敵國，買下長安一個坊，以如今長孫淹擁有的財力，綽綽有餘。

“不是錢的事，我就算再喜歡，也不能給她贖身。你知道的，如果我要贖了她出來，我爹非打斷我腿不可。”

程咬金人稱程魔王，表面混不吝，其實心思最為通透，家教也最嚴。

他怎麼會允許作為世子的程處默，去為一個花樓女子贖身。

長孫淹伸手輕拍在程處默肩頭，嘆了口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神仙都難斷，他也沒法。

既然如此，這個詩會怎麼能少得了他，湊熱鬧，長孫淹從未覺得自已會甘於人後。

馬車很快到達芙蓉園，門口見到是有程府標誌的馬車，問都沒問，選擇直接放行。

兩人下了馬車，由程處默帶著，在園中閒逛起來。

看了一圈，長孫淹失望搖頭。歷史上有名的芙蓉園，只能說不過如此。

後世看過蘇搞等江南園林，再看這芙蓉園，多少差點意思。

兩人走走停停，一圈下來，兩人身邊圍上來不少人。

這些人多是各個府上的公子，比如房遺愛、程處亮這些官二代。

“處默哥，你確定今天紅雲來？別騙我啊，否則有你好受的。”房遺愛不愧是大棒槌，上來就開始威脅起程處默。

“你用不著威脅我，愛信不信，又不是我硬拖著你來的。”

“我得到的準信，確定今天紅雲會來，不信你們就看著。”

再無奈，也終究是自家兄弟，程處默還是做出了保證。

一眾紈絝笑了，大家紛紛開口相互打鬧起來。

房遺愛走到長孫淹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聽說你要娶妻了，是不是真的？”

長孫淹愕然，“你聽誰說的？”

“你不知道？”房遺愛側目看向長孫淹，滿臉的不信。

“我真不知道，我母親也沒跟我說。知道是誰嗎，告訴我，事後必有後報。”

今年十五，按唐朝十四便可結親，母親長樂公主真有可能來這麼做。

想著自已身體還未長成，就要被安排成親，長孫淹欲哭無淚，不由暗罵一句，這萬惡的舊社會。

“聽說是武家，具體我也不知道，只是道聽途說聽來的。”

長孫淹心中一驚，一把抓住房遺愛手臂，急聲問道，“是武士彠所在的應國公府？”

房遺愛點頭道，“嗯，是應國公府。”

想想歷史上的武則天，現在十二歲，應該不是，那就只能是長女，但也不可能啊。

據長孫淹知道的訊息，武府長女如今已經許人，不可能再許給他長孫淹。

如此算來，只有武媚娘一個選擇，武府三女太小，年齡不合適。

想到是武媚娘，長孫淹便呆愣在原地，快要哭出來。

以自已身板和智商，駕馭得了武媚娘嗎？想都不敢想，那可是位狠人。

不行，必須找機會問下母親，與自已定親的，是不是武府次女武媚娘。

如果真是，得想辦法退了這門親事，若真讓她進府，自已還不夠人家折騰的。

長孫淹不是皇子，對皇家那點破事，根本沒興趣，更不想摻和進裡面，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去。

自已有錢有顏有地位，多娶幾個美女，逍遙一生不好嗎，幹嘛上竿子受那罪。

誰愛上誰上，反正不會是我。

如今長孫淹，再沒有了玩樂心思，一心想著怎麼處理，剛想提出告辭，手就被程處默拉住往前。

“開始了，開始了，我們上前面去。”

跟著人流，來到芙蓉園樓閣前，樓前搭有一高臺，兩邊與正面，置辦有席位。

以長孫淹郡王身份，在閣樓最好位置，有他的專屬位置。

見到長孫淹，有侍女把他引到位置上坐下。

等坐看，長孫淹發現今天來的名人不少，不少大臣重臣也來了，其中就有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見到長孫淹，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而後當做沒看見他。

再怎麼說，他長孫淹也是長孫無忌孫兒，如今被這般對待，長孫淹心中不由來氣。

長輩之間是長輩的事，你這個當爺爺的，來與孫兒置氣，好沒風度。

你無視我，我也無視你，長孫淹一樣當做沒看見，故意扭頭往其它地方看。

心下不禁思索起來，這長孫無忌支援的，不應該是身為太子的李承乾嗎，今天為何會來李泰舉辦的詩會？

想不出所以然來，他也沒時間想。

一位出乎意料的長輩，坐在了長孫淹下首。

“淹見過程爺爺。”

程咬金黑臉上，難得露出笑容，輕扶一把長孫淹，“別，私下裡，沒必要如此正式。”

“怎麼，你不去和你爺爺打聲招呼？”

長孫淹與長孫府的關係，程咬金怎會不知，這魔王是故意的。

“不去，他不認我，我為何要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