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程咬金被罰，長公主尋仇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當了家，更貴，因為負責的，不只一家，而是千萬家，牽一髮而動全身。

治大國如烹小鮮，道理誰都懂，但真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只能說程咬金有他的苦，當皇帝有皇帝的苦。

為子女之計深遠，可憐天下父母心。

心中原本對程咬金弄傷李很窩火，現在已漸漸消逝。

“你的事，朕記著，找個機會，朕會找淹兒談談，到時成了，不會少你那一份。”

“真的，那太好了，有陛下這句話，老程就放心了。”

得了陛下承諾，程咬金原本的哀傷，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笑臉。

變臉速度之快，讓李二感覺有點猝不及防。

“好你個黑子，敢給朕挖坑。要是再有別人說你是莽夫，朕第一個不信，你哪裡莽了，你比任何人都精明。”李二大喝道：“程咬金，念你事出有因，但做錯事，不得不罰。朕罰你三月俸祿，認罪否？”

“謝陛下，臣認罪。”

被罰俸祿，程咬金一點不在意，反正這些年，自已那點俸祿，從未領過。能以罰俸祿方式，饒恕過這次傷李淹的事，已算大幸。他程咬金不在乎這點小錢。等有了紙生意，相比這些，都會成為小兒科。

“行了，滾吧，別賴在朕這裡，朕可不管午餐。”

“好嘞，陛下，臣告退。”程咬金轉身就走，可剛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陛下，那小淹讓臣接回府裡養傷，如何？”

李二愣了愣，笑罵道：“滾，小淹那，自有朕這個做外祖父的處理，沒你什麼事。”

“是，臣告退。”

李二讓王德把門開啟，他則回到案桌前，坐在那思考起紙的事。

對於李淹會造紙，李二心中半信半疑，這還是建立在有酒等物件上。自從李淹覺醒宿慧，這和郡王府新物件，便層出不窮。保不準，以李淹那天馬行空思維，真能造出許多工匠都造不出的紙張來。

真要造出來，李二又不肯信。那麼多工匠，那麼多將作監裡匠人，裡面隨便一個拎出來，都是頂級工匠，他們都造不出，李淹就能造出來嗎？李二不信。

有句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的能造出紙來呢？

只要有一絲機會，打擊到世家，李二都願意去嘗試。

這些年，面對世家，李二過得很憋屈，又不得不考慮到大局，弄得他身不由已，處處被動。

“不行，要去問問小淹，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辦法，來讓世家吃虧。單單一個紙，可做不到這點。”

“王德，去查下，和郡王現在在哪，朕要去看望看望。”

“回陛下，和郡王如今在立政殿裡，由長公主照顧著呢。”殿外傳來王德回稟聲。

另一邊的立政殿裡，李淹覺得自已快被淚水給淹沒掉，束手無策。

“孃親，外祖母，您兩位別哭了，我沒事，剛才孫道長不是說了嗎，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又不是真廢了。”

“你那是一回事嗎，不行，你孃親我忍不了，必須得給程咬金那廝點教訓，否則我這口氣出不了。”

長樂公主也不哭了，起身便往外走，李淹想要制止，誰料牽動了傷處，一聲慘叫脫口而出。

聽到李淹慘叫聲，長樂公主腳步頓了頓，又再次頭也不回的走了。

“祖母，您快幫我勸住孃親，不能去。”

“什麼叫不能，就讓她去，要不是我是皇后，要守皇家面子，不能虐待臣子，你祖母我都想去找那黑貨，打他一頓。”

長孫皇后雙眼中，滿是怒火，那擇人而噬的樣子，把李淹都給嚇住了。

得，也好，讓那程妖精受點罪，反正以母親的身份，他也不敢反擊，就這麼著吧。

被人如此捏小雞似的捏傷，李淹心中要說沒氣，怎麼可能，只是礙於程妖精大將軍身份，不好報復而已。

現在母親去了正好，給自已把那口惡氣給出了，扯平。

“陛下到。”門外傳來太監尖利的嗓音。

李淹看向殿門口方向，見到李二邁著四方步，正往這進。

“淹見過外祖父，身上有傷，請恕外孫失禮。”

長孫皇后站起身，“二郎，你來了？”

李二揮揮手，道：“我來看看淹兒。怎麼樣，道長怎麼說？”

“孫道長說沒事，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但在這段時間，不可用力，不能用手。”長孫皇后把孫道長的診斷，說了出來。

李二身形一頓，“觀音婢，你這是哭了？”說完，轉身看向李淹，“臭小子，是不是你氣你外祖母了？”

李淹被噎住，翻著白眼，懶得搭理李二。

合著只要你老婆哭，就是我給害的，什麼邏輯，我這比那竇娥還冤。

“不關他的事，我是心疼淹兒。那黑貨對一個孩子，也下得去手，要不是顧著身份，我都想去打那黑貨一頓。讓他也嚐嚐受傷的滋味，哼。”說到這事，李淹受傷的憤慨，又浮現於長孫皇后心頭。

對李淹，她都捨不得打，捨不得訓，這下好，差點廢掉外孫雙手，是越想越氣。

李二尷尬地輕咳一聲，“原來是這樣啊，咬金也是無心之失，我已懲罰過他了，彆氣啊。”轉眼四望，李二詫異問道：“怎麼沒見到麗質？”

“去幫淹兒出氣去了。”長孫皇后沒好氣回道。

李二說的處罰，也就那麼回事，她還能不知道。無非就是罰點俸祿了事，這麼些年了，程咬金的俸祿每年都會被扣光了吧。

李二心中大驚，忙喊道：“王德，你去一趟程府，攔著點長公主，快去。”

門外傳來王德的應“喏”聲，接著聽到有腳步聲走遠。

“你不攔著點，任由麗質胡鬧，這傳出去，多不好聽。”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把長孫皇后內心怒火給點著了。再不顧皇后禮儀，奮於起身，大罵道：

“二郎，你這麼說就過分了。我知道你看重那幫老貨，但程黑子這麼對待淹兒，你還想要護著，淹兒何辜？怎麼，你就這麼對你外孫，那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一樣這麼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