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淹看著鋪滿一地的各色奇珍,只感覺頭皮發麻。

“孃親,這些都是給我的?”李淹吞了口口水。

長樂公主笑著點頭,“嗯,你不是要開學堂嗎,還免兩餐,想必你的錢定不夠用,我就帶來了一些。”

“孃親,你這叫一些?”手指環掃一圈地面,李淹臉上笑開花。

心中大喊,發了,這下真發了,如果這些換成錢,再加上日後產業所得,我豈不是富可敵國?

李淹明白,長樂公主帶來這些,是出於母親對兒子的愛護。

雖說眼熱,李淹還是決定不收。

“母親,這些還是您收起來吧,我現在賺取的錢財,夠用。”

長樂公主眼中閃過亮光,“要想好,確定不收?”

“不收,還是快收走吧。”李淹從房間走出去,眼不見為淨。

再待下去,說不定他會真的心動,從而收下這些東西。

錢多了,不是好事,這一點李淹一直記得。

他可不想,因為這批奇珍,被人盯上。更別說,這批東西的來路,說不準。

看兒子走出房間,走得義無反顧,長樂公主笑著點頭不迭。

“既然不要,你們把它們都收起來吧。需要時,再行支取。”

房間裡,除她外空無一人,不知道她是在跟誰說話。

長樂公主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間,追上兒子腳步。

“你既然不要,那就暫存在娘這,等哪一天你要用了,再跟我說。”

李淹腳步一頓,剛想說什麼,被長樂公主舉手阻止。

“別說拒絕的話,這是一位母親,給自已孩子留的後路。”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說得李淹心頭生熱。

後路,是啊,每一位母親,或多或少都會想給兒子後代,留條後路,保證生活。

長樂公主貴為大唐長公主,更甚幾分。

想到這,原本被珍寶打亂的心緒,重新恢復。

一個疑問,在李淹心田滋生而出。

孃親長樂公主的這些奇珍,從哪來的?莫非是搬空了內庫不成?

不敢想,真的不敢做深想。

以李世民的吝嗇,任由長樂公主搬空內庫,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在母親長樂身後,有著一個勢力,只是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勢力。

另一個問題,也隨之滋生,長樂公主如此,是隴右李家中,還有未出世的未知勢力嗎?

而且這個勢力,掌握在每一代的長公主,或者嫡系手中?

太多的疑問,讓李淹腦中思緒如麻。

他發現,現在越來越看不清大唐。

拋開長樂公主身後的勢力不談,遇到過的武媚,一樣不簡單。

皇室、江湖勢力、暗中存的勢力、五姓七望世家等等這些,交織出一張錯綜複雜的網。

每想到這些,李淹就莫名打冷顫。

單一個世家,已讓李淹噤若寒蟬,再來,直接再度重生算了。

自已手中一對2,其它好幾家手中都有炸彈,甚至有人手裡還捏著王炸,這牌還怎麼玩,沒法玩了。

不過,長樂公主的到來,不是沒好處,讓李淹的生活,走入另一個更加幸福的方向。

每天有空就陪著母親,兩人在這段時間,相伴著走遍了渭南的每處角落。

沒空的時候,李淹就到學堂,檢查先生,檢查學生課業進度。

沒辦法,說沒空是真沒空,只能擠出時間來,走馬觀花般去學堂走一走,看一看,看完就離開。

好在弄來的三名先生,教莊內近三十孩童綽綽有餘,用不上李淹去多操心,算還挺輕鬆。

這段時間,李淹為學堂裡的孩子,把拼音和三字經弄了出來,教過先生們後,便讓他們去教給學生。

能夠來當先生的,莫不是聰明之輩,這些簡單的東西,想要掌握不難。

只花了兩週,便教給了三位先生。剩下的時間,李淹便放手不管,任由發展。

儒家教書育人,確實是有可取之處。經過一個月的教育,現在學堂裡的孩子,像模像樣開始學習。

每當上課時,孩子們朗朗讀書聲,傳出來時,莊戶們臉上都多了許多笑意。

從學堂前走過時,莊戶們自發放輕腳步,生怕一個舉動,打擾到孩童們學習。

在這個時代,學會認千字,便可稱書生,就會高人一等的現狀下,李淹此舉,無異於對莊戶大恩。

受這個影響,作坊那邊更加順暢,所有人心甘情願被役使,再加上豐厚的佣金,李家莊可謂是一天一變。

最近又加了一項,修築環繞整個李家莊的圍牆。

說是圍牆,和城牆差不多,十米高的高度,讓人望之卻步。

如果在水泥出現之前,想要建造這種東西,無異於痴人說夢,耗費太大,就算李淹所屬產業,日進千金,也禁不住如此消耗。

水泥的出現,大大縮短了工期,讓建牆變得簡單不少。

半月後,圍著山巒,圍著李家莊外圍,一半城牆便被修建起來。

“公子,按現在進度,再有一月,所有圍牆,都會建設完成。”

李波揹著手站在村口,一旁管家李照介紹著工程進度。

看著忙碌的工地,李淹滿意點頭,“嗯,不錯。提醒他們,要注意休息,每做六天休一天的規定,必須執行下去。還有,每天的工作時間,一定要控制在七小時內,不得延時。”

“包括工錢這些,也不允許有任何剋扣;平時的餐食,要保證有三餐,中晚餐要有乾飯和肉。保證好這些,才能讓那些莊戶們,好好的做工,安穩的生活,從而保證不出現不安定因素。”

想著前一世,自已打工時,一天工作十小時以上,李淹從開工起,就制定出這個時間表。

他不想現在的人,體驗到當時他經歷過的疲累。

儘管時代不同,只要給人工錢,大把的人會自發加班,可愛得過了,但李淹仍不願如此對待他們。

這是他心中的底線,有機會,他當然要這樣做,且再困難,也要推行。

“總之,你儘量盯著的點吧。”

說完,李淹轉身就走。身後,李照躬身相送。

別院裡,李淹快步走進後院,來到一處自帶花園的院子。

“孃親,我們去孫道長那去逛一逛,怎麼樣?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