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神仙醉和烈陽春的賣酒分成?”

書房中,李淹看著李世民,兩眼中帶著不可置信色彩。

比神仙醉更烈的烈陽春,現在還在準備,就被李世民給知道了,自已還沒來得及跟長孫皇后說呢,這就來截胡來了?

李淹一副看強盜的眼神,看著李世民,把他看得尷尬的摸鼻子。

“別以為朕不知道,那酒樓和神仙醉都是你的,還有你和程處默那幾個小子的合作,朕都知道。如果你想買賣繼續下去,必須要有內庫參與。朕不為難你,只要五成就好。剩下的五成,你們幾家去分。”

“祖父,你可是我祖父,貴為九五之尊,搶我的酒生意?”

面對李淹假模假樣的抱屈,李世民儘管尷尬,依舊不願鬆口。

“別忘了,朕還有禁酒令,只要朕拿禁酒令說事,你的買賣就做不成,五成已經很厚道了。”

看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上演一幕威脅戲碼的李世民,李淹真是沒眼看。

還好上次在查府中婢女時,把百騎司的人清除了出去,要不今日自已更被動。

本來就想找內庫參與,只是由皇后換成了李世民而已。

但五成的分成,屬實太多了,李淹不想給。

“五成太多,最多三成。”

“不行,必須五成,否則你別想賣酒。”

“最多四成,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否則我不賣了。”李淹說得斬釘截鐵。

李世民遲疑一會,見李淹臉色不像作假,點頭道:“成交。”

雙方談成,擊掌為誓。

李淹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紙,填上入股分成比例,放到李世民面前。

“簽字為證,事後不得反悔。”

李世民指了指自已,道:“朕九五之尊,也要籤這東西?”

李淹翻了個白眼,心道,正因為你是九五之尊,才要簽字畫押,萬一你反悔,我找誰哭去。

皇帝是什麼,是特權階級,講究一言而決,書房相當於密室,還不是他李世民說了算,必須提前預定好預案。

雙方簽字,白紙黑字的留下證據最好。

“當然要籤,凡是我的生意,沒有人可以例外,都得籤。”

李世民盯著李淹,久久無言,最後還是搖頭提筆簽下大名。

一式兩份,雙方一人一份,李淹把自已的一份收入懷中,把另一份推到李世民面前。

“請收好,將來如果有變,我只認這份契約,不認別的。”

李世民將自已那份,收入袖中,看著李淹搖頭問道:“做人講究善意與守諾,一口唾沫一口釘,你為何如此執著於契約?”

“我們合作,便是商業行為,商戰也是戰場,無情面可講,當然要立據為證,這很正常。人性本善沒錯,但我信的是人性本惡。不以惡意揣度人,但行事必防一手為好。”

一句話聽得李世民一愣,深深看了眼李淹,沒再深談下去。

想著李淹是自已外孫,落到以勢壓人,李世民心中多少有著歉意。

“別怪外祖父,內庫窮啊,此舉也實屬無奈。”

李世民這話說得沒錯,這是大唐初年,再加上前幾年災變不斷,李世民下旨免了不少災區的賦稅,導致收稅減少,朝廷每日為錢發愁,烈酒日金斗金,李世民也想自已內庫寬裕點,便盯上了。

李淹不屑的看一眼李世民,嘴中嘟喃著道:“那是你手下的人無能,要是我,還會沒錢用。”

聲音很低,奈何書房內太過安靜,這些話卻被李世民給聽個正著。

只見李世民雙眼一亮,一把抓住李淹的手腕,問道:“你有辦法?”

“什麼?”李淹裝作茫然的看向李世民,手上一掙,奈何被握得太緊,沒有掙脫,反倒讓手腕生疼。

“我沒聽錯,你剛才說有辦法讓國庫充盈,快說,什麼辦法?”

李淹雙眼緊盯著李世民的手,一言不發。

順著李淹的目光,李世民看向手上,忙鬆手放開。

李淹呻吟一聲,看手腕,一圈紅印,在白晳的面板上,格外地醒目。

揉動著手腕,李淹送給李世民一雙白眼。

“不就是賺錢嗎,手段多的是,用得著那麼激動嗎?你看我手,被你抓得都紅了。”

李世民看一眼手腕,頭抬起,仍舊盯著李淹。

看著執著的李世民,李淹好無奈,怪也要怪自已多嘴,要不是自已多嘴,被聽了去,也不會有這無妄之災,純屬自找的。

“你想要快的,還是慢的?先說好,主意歸主意,別想讓我去操作,我不會進朝堂那個爛泥坑。”

把朝堂比作爛泥坑,聽得李世民哭笑不得。要不是知道李淹,的確志不在朝堂,再加上他皇室身份,他真想好好K他一頓。

另一方面,見李淹對朝堂如此反感,李世民心中也不由得一鬆。

這樣就很好,李淹一直遊走在朝堂之外,才安全。對國,對李淹自已,都安全。

平日裡,他為錢的事,沒少犯愁,朝堂中如房玄齡都覺得束手無策,到了李淹嘴裡,卻彷彿小事一般,讓李世民頓時不知說什麼好,還有快的和慢的,是什麼意思,之間有什麼不同嗎?

李世民好奇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迎來李淹無語搖頭。

“當然有區別,快的可以解一時之需,慢的實際有兩種,在不傷民的前提下,講究一個持久,非一時之功,能一樣嗎?”

竟然有三個辦法,這把李世民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想到李淹陶朱公本事,李世民頓時信了幾分。李淹滑頭歸滑頭,但在關乎到國家的大事上,從未有滑頭過。

這從上次的斷句法中,就可以看出來,可以聽得出李淹,是真的知無不言。

有時候,李世民想起,都內心感嘆,李淹為何不是他的皇子,這樣一來,百年之後,自已就可以放心把大唐交到他手裡了。

現在大兒子李承乾雖然不錯,也是嫡子,但真當皇帝,總覺得差那麼幾分。

甚至說是太軟弱了,沒有擔當。這樣的人,如果後面不做改變,很難駕馭大唐這駕馬車。

“快的和慢的,你都說說,你外祖父我會自已判斷適用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