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陳年舊事

小胖子見狀，連忙上前撿起拜帖，同時掏出一枚銀珠，悄悄塞進門房的手裡，陪著笑臉說道：“這位大哥，還請通融一下，通報一聲吧。”

那門房一見銀珠，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臉上的態度也立刻變得殷勤起來。他笑嘻嘻地接過銀珠，點頭哈腰地說道：“好說好說。”說完，便屁顛屁顛地跑去通報了。

吳迪目送著門房遠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轉身對小胖子說道：“李大少爺，你這出手還真是闊綽。”

小胖子嘿嘿一笑，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解釋道：“老大，這就是大家族裡的規矩。這群狗東西狗眼看人低，怎麼可能輕易會給我們兩個小孩通報呢？給點錢，也算是給他們一個甜頭，讓他們更願意為我們辦事。”

吳迪卻不以為意，反駁道：“規矩是人定的，也可以由人來改。如果大家都這樣做，只會助長這種不正之風，讓它愈演愈烈。”

小胖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老大啊，這風氣已經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況且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查王家的事，可不是來和這些下人講道理的。”

“這麼說來，不塞點錢，我還真的進不來這王家的門了？”

小胖子嘿嘿一笑，說道：“你要進門也不難，穿上宗門發的那一套青衫就行了。咱們那衣服一穿，這青雲城裡就沒有咱去不了的地方。”

吳迪有些無奈。自已先前跑了一趟，被那門房趕了出來，所以才想到找李家家主引薦一下，沒想到還是被輕視了。

早知道青雲宗弟子的身份那麼有用，他就應該直接把青雲令拿出來，狠狠地扇在這個忠犬的臉上。

按小胖子的說法，這種腐敗奢靡之風已經在青雲城根深蒂固了，原先的城主戰死，新城主接替。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和新城主好好說一說，叫他狠狠的整頓一番，也不知道宗裡會派哪位長接任新城主。

正當吳迪還在和小胖子爭論此事時，那門房跑了回來，恭恭敬敬地說道：“二位公子，家主有請。”

王家待客廳裡，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而尷尬。吳迪一開口就是將王家一頓數落，還將前來接待的人趕了出去。

王家家主王衡無奈親自出來迎接，原本見到李家家主的拜帖，還以為是李家家主有要事相商，可沒想到只是兩個小孩子。

“康家老四康亮死了，死在了前線，本來，他五年前就該結束生命，卻不知為何苟延殘喘至今。王家主，對於此事，您能否為我們解答一二？”吳迪冷靜而直接地說道。

王衡一聽此言，情緒立刻激動起來，他猛地跳了起來，“康亮死了？真是死得好啊！他的死終於讓一切都安定了下來。那畜生，十年前就該去見閻王了！”

吳迪見狀，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底，他繼續說道：“看來王家主對當年的事情瞭如指掌。既然如此，不妨給我們講講當年的內幕，也好讓我們明白事情的真相。”

王衡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他作為這城裡的大人物，所有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然而眼前這兩個乳臭未乾、氣勢逼人的少年絲毫沒有恭敬，而且一開口便直截了當地詢問起十年前那樁舊事。

當年那件事，對於王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汙點。當年，它幾乎讓王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家族內部也因此而分崩離析。這麼多年來，王家人都在竭盡全力地迴避此事，希望它能夠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被遺忘。

王衡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地說道：“小子，我不知道你們李家究竟收了多少好處，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提及此事。回去告訴你們李老爺子，如果他再敢提起這樁舊事，就休怪我王家翻臉了。”

“我等奉命，前來清查妖族奸細。王家主，關於當年的事情，還請您能為我們答疑解惑。”

王衡再也按耐不住怒火，開口道：“小子，這裡可是王家，查奸細居然查到我頭上來了，你們伏安司很會做人嘛？”

“你們兩個毛頭小子又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查我？”

吳迪嘁笑一聲，將青雲令丟在桌子上，“現在，我夠資格了嗎？”

王衡拿起令牌，仔細辨認後，確認了其真實性。“夠了夠了，大人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去。你這令牌居然是真的？”胖子驚掉了下巴。沒想到吳迪六歲的時候就有真正的青雲令，他的背景恐怕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看樣子自已年紀輕輕就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他本以為是個粗枝，沒想到竟是個參天大樹，今後只要牢牢抱住了，以後的人生都不愁了。

王衡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坐下，開始講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關於當年的事情，得從我的伯父，也就是上一任家主說起。”王衡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

“依照我王家的傳統，下一任家主應當從上一任家主的後代中中選出。因此，我那兩個堂兄為了爭奪這個位置，一直明爭暗鬥，兄弟間的情誼也因此消磨殆盡。”

王衡繼續道，“當年，伯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大限將至。因此我那兩位堂兄的競爭也愈發激烈。”

胖子忍不住插嘴問道：“這麼說來，你這個家主是撿來的？”

王衡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為了這個位置，我那兩個堂兄可謂是不擇手段。他們的爭鬥越來越激烈，最終導致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王子顯，也就是我大哥的兒子，他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整日裡吃喝嫖賭、逛青樓，喝花酒，從來沒幹過一件正經事。為了和其他家的公子鬥狠，他養了一群潑皮無賴來壯聲勢。而康家四子康亮，便是其中的一員。”

“父輩們為了家主之位互相競爭，子輩們也沒閒著。有一日二哥家的丫頭雨寒和大哥在族會上大吵了一架，結果就被子顯給記仇了。那小子從此便盯上了這個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