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的學生有些好奇的盯著這兩個人,夏時櫻卻覺得自已什麼都看不見,眼睛裡就還剩下江遠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睛。

她不是傻子,可以看出來裡面包含了情愫萬千,心突然顫抖了起來。

耳邊也轟鳴了起來,血液流動的聲音在耳邊不斷擴大。

面前的少年,勇敢可愛,優秀挺拔,他想和自已在一起,夏時櫻咬了咬嘴唇,雙手還放在人家胸前,突然垂下了眼眸,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眼球轉來轉去,一看就是驚慌失措的模樣,江遠卻故意沉默不言,等到小姑娘露在外面的瑩白耳垂慢慢變紅,呼吸都有些急促以後,他才慢慢的從她身前退了出來。

他不知為何,現在竟然也不著急了,大約是欲速則不達,只要一步步培養感情,那小姑娘遲早會是自已的。

“還沒想好?”江遠笑著問她:“不用著急,我等你回覆。”

夏時櫻哦了一聲,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給我點時間,我還有東西沒做好,你等等我哈?”

“做什麼東西??”江遠被她拉的差點沒站穩。

夏時櫻把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秘密!”

江遠:“不能跟我說啊?”

夏時櫻瞪他一眼:“都說了是秘密,告訴你了就不算驚喜了!”

“什麼驚喜?”江遠嘴臉噙著笑:“生日禮物的驚喜?要給我做手賬嗎?”

“啊你怎麼知道!”夏時櫻瞪著他慢慢的撅起了嘴:“你是不是偷看我手賬本了?”

江遠搖搖頭,自顧自的走向班級。

腦袋呆呆的夏時櫻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人真的是明裡暗裡什麼都知道,自已精心想了好久的創意,他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小姑娘越想越氣,賭氣的站在那裡,哼了一聲。

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不服和氣鼓鼓,聽起來像極了撒嬌。

江遠特別受用,趕緊回過頭去哄她:“怎麼了生氣了?”

“生氣氣,你是豬豬!”夏時櫻嗷嗚了一聲:“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的驚喜都泡湯了。”

“我是…………什麼?”江遠愣了一下。

“豬豬啊。”夏時櫻繼續哼了一聲,“你是豬豬。”

沉迷於疊詞的江遠覺得豬豬這兩個字被夏時櫻說出來,簡直可愛到不行。

他眼眸沉沉,跟著夏時櫻走到了樓梯拐角處,這會真是巧了,一個經過的人都沒有,江遠猛地一扭頭,往夏時櫻臉上親了一口。

軟軟的小臉蛋,聞起來還有牛奶的味道。

“啊你幹嘛!”夏時櫻被他嚇了一跳,這個地方隨處可見老師同學,心臟噗通噗通,快被嚇死了。

“你剛才說什麼?”江遠故意裝傻:“要給我一個驚喜是嗎?哇是什麼呀,好期待呀,一點都猜不到呢!哇!”

夏時櫻愣了,她什麼時候見過江遠這麼幼稚的模樣,沒忍住哈哈哈哈笑了起來。

少年壓低了聲線,湊到她耳邊,彷彿蘇打水裡被放進了檸檬一樣清涼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

“不要問我在幹嘛,一個男生去親吻他喜歡的女孩,不是很正常嗎?”

夏時櫻猛地抬頭看了看他,少年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扭頭向前走去。

緊緊跟著他的夏時櫻摸了摸自已的臉,感覺已經紅的發燒了。

到了班裡,夏時櫻先是和席圓解釋了一下江遠受傷的原因,於是江遠又變成了席圓口中英雄救美的大情聖。

在學校沒有雙手不方便,夏時櫻席圓,謝子意三個人隨時都要聽江遠調遣。

劉鴻博也知道江遠昨天和不良打架的事情,讓班裡的同學好好照顧他。

上第二節課的時候,江遠卻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那兩個男生本性暴露,說出了林思帆指使他們跟蹤夏時櫻的事情。

老師同學們都在上課,現在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四個人。

劉鴻博和自已的學生江遠,以及三班的班主任,和那個女生,林思帆。

劉鴻博雖然年歲已大,在社會生活中摸打滾爬了二十多年,但是始終還有些少年心性,這也是他受全班同學愛戴的重要原因。

他臉上很嚴肅,開口去誇讚江遠臨危不懼見義勇為的美好品德。

江遠笑了笑:“謝謝老師,我不是見義勇為,只是對黑惡勢力不想低頭。”

他歪頭看了看林思帆:“你說是吧,黑惡勢力?”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帶著深刻的厭惡,林思帆靠在牆上都有些站不穩。

“警局傳來訊息,說是林思帆指使那兩個社會閒雜人等跟蹤騷擾我們班的小姑娘。”劉鴻博喝了口茶,看著三班的班主任:“你知道嗎?”

三班的班主任是個異常嚴厲的人,為人有些刻薄,在學生之中名聲並不太好。

她搖搖頭,暗示自已並不知道。

“他們口說無憑!”林思帆突然大叫了起來,她昨天聽說江遠受傷的時候以為只是小小的打架鬥毆事件,今天看來性質要嚴重的很多,她平時就算再怎麼囂張跋扈,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別人的命。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想害我?!”林思帆還在嘴硬:“我是認識他們,可是從來沒讓他們去跟蹤騷擾啊!”

她是沒這麼說,她的原話是嚇唬嚇唬夏時櫻,讓她沒有好日子過。

三班的班主任也點點頭:“林思帆平時在學校確實活潑,社交範圍也大,不過社會上的小混混她也不熟悉,不該找人去害你們班學生的。”

劉鴻博卻出奇的憤怒了,他們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學生時代各種價值觀念尚未成行,也就是說,有些時候越是單純的孩子,作的惡就越大,因為沒有成熟的三觀和法律意識約束,這些孩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已在作惡。

“你覺得自已是在保護孩子嗎?”劉鴻博重重的放下自已的保溫杯:“你這是在害她!”

三班的班主任又何嘗不知道林思帆這孩子平時多麼乖張,可是校方有命令,林思帆家人有錢有權,這件事情她必須想盡辦法壓下去。

對錯是非,如果只是紙上談兵,人人都分的明白,可是放在生活中,也許就是一塌糊塗了。

這些道理他明白,可是這個依舊擁有少年心性的二班班主任卻有些不能理解。

他身邊真正的少年江遠卻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