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沒理會我,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顯然是沒有心情吃飯。”整個飯桌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就像是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宋硯的手在椅子下方悄然無聲地摩挲著姜聽晚那柔嫩的小手,彷彿在透過這種方式傳遞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情感。就在這時,姜聽晚突然感覺到自已的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心生疑惑,不禁低下頭去檢視,卻驚訝地發現自已的無名指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枚閃耀奪目的戒指。那顆碩大的鴿子蛋鑽石璀璨奪目,幾乎快要閃瞎了她的雙眼。

她的目光順著手指緩緩移動,最終停留在宋硯那張英俊迷人的臉龐上。他的下頜線如同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一般,線條流暢自然;高挺的鼻樑猶如山巒聳立,給人一種堅毅穩重之感;而那雙深邃的眼眸更是宛如星辰大海,閃爍著無盡的溫柔與寵溺。

此時此刻,宋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了姜聽晚的耳中:“晚晚一定是因為我還沒有給她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而生悶氣呢!”言語之間充滿了耐心與誠懇,彷彿帶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惑力。

然而,姜聽晚並沒有回應他的討好,只是倔強地將頭偏向一邊,故意不去理睬他。但實際上,她的內心早已波瀾壯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

空氣中安靜的可怕,姜晏清舔著臉,“宋總這是要給晚晚補個婚禮嗎?”

這話說完,姜溪竹猛然打翻了自已的茶杯。

宋硯側目,“原來姜秘書也在。”

姜溪竹聽到自已被點名後,心中湧起一陣喜悅之情。畢竟,她已經陪伴在宋硯身旁這麼長時間了,難道說宋硯對待她真的有所不同嗎?帶著這樣的想法,她不禁暗自產生出一絲幻想。

就在這時,張簡便恰到好處地開了口:“宋總,如今姜溪竹已是宋氏集團旗下子公司聽風吟妝造的總經理啦。”宋硯似乎突然醒悟過來一般,說道:“哦!原來不能再稱呼姜秘書了,應該稱其為姜經理才對呀。真是要恭賀一下呢~”

這話表面上看並無任何不妥之處,但不知為何卻讓人感到有些怪異。直到宋硯緊接著說出下一句話時,大家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只見宋硯語氣平靜而從容,語速不快也不慢,聲音不輕也不重,然而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他緩緩說道:“那麼,姜經理是否對於我為晚晚舉辦婚禮一事持有某些意見呢?”

之前說了一堆,原來只是在提醒著姜溪竹,她的身份在他眼裡,可有可無。

“沒,沒有。”

在霍洵之面前可以據理力爭,可是在宋硯面前,她不敢。長期的上下屬關係,讓她下意識服從。

“呵!姜小姐能這樣想最好不過,如果不是,那麼只能委屈你了。”

宋硯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姜溪竹卻無端打了個寒顫。

“我只是今天才知道姐姐她…太過震驚了。”

“嗯,現在知道了,怎麼,不恭喜一下?”霍洵之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插話道。

聽到這句話,姜溪竹心中一陣憤恨。恭喜?她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這個人!然而現實卻讓她無能為力。

宋硯默默地看著姜溪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彷彿在等待著她說出那兩個字——恭喜。

姜溪竹緊緊咬住牙關,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她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和痛苦,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呵呵,那真是恭喜宋總了。”

話音剛落,姜溪竹便迅速拿起放在身旁的手包,站起身來。她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似乎想要儘快逃離這個令她難堪的地方。

然後,她邁開腳步,踩踏著高跟鞋,快步離去。每一步都邁得又重又急,彷彿在發洩著內心的不滿與不甘。而那高高抬起的頭顱,則成為了她最後的倔強象徵。

隨著姜溪竹漸行漸遠,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回了家裡,馮雪看她回來,趕緊迎上來,“怎麼樣?霍先生對你的態度如何?”

姜溪竹本就在氣頭上,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瞬間點燃了她心裡的火苗,“怎麼樣怎麼樣!我說了我不去非要我去!被人羞辱了一頓你滿意了?”

馮雪默默地低下頭,任由姜溪竹發洩情緒。待到對方的火氣漸漸平息下來後,馮雪才開口勸慰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那位霍先生不過是陽城來的罷了,他不理睬你那就算了唄。反正你身邊不還有宋總嗎?”

然而,令馮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已這番話竟然如同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了姜溪竹內心深處的怒火。只見姜溪竹像是發瘋了似的,猛地抓起桌上的物品,毫不猶豫地全部扔到了地上,併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叫聲:“啊——!啊——!你們全都在嘲笑我!”

此時此刻的姜溪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根本顧不得其他,只顧著將視線範圍內所能看到的一切統統砸碎破壞掉。就連姜晏清剛剛買回來、原本打算用作禮物贈送他人的那幅珍貴古畫,也未能倖免,被姜溪竹撕成了碎片。

這一次,馮雪真的被嚇壞了。她急忙衝上前來緊緊抱住姜溪竹,口中同樣高聲呼喊著:“溪竹你在幹什麼!快停下!溪竹你要保持冷靜啊!”

可是姜溪竹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仍然像瘋子一樣繼續砸東西,馮雪見此情景,本能地揚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啪--\"

這清脆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姜溪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得措手不及,身體失去平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原本嘈雜喧鬧的世界,也因為這一巴掌而變得異常安靜。

姜溪竹被打得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模糊。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臉頰,茫然失措地盯著地面,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和困惑。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但緊接著卻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尖銳刺耳,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癲狂。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馮雪驚恐地看著自已的女兒,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她試圖安慰姜溪竹,焦急地喊道:\"溪竹,你別這樣,你不要嚇唬媽媽……\"然而,姜溪竹似乎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的狀態,對母親的呼喊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馮雪只能撥通了姜晏清的電話,聲音顫抖地告訴他:\"你說什麼?溪竹瘋了?\"言語之中滿是無助和恐懼。

馮雪著急地結束通話電話,扶起姜溪竹,想讓她先冷靜下來。姜溪竹卻一把推開她,冷冷地說:“我沒瘋,我清醒得很!”說完,她便轉身走進臥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馮雪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家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女兒恢復正常。

與此同時,姜晏清正在往家趕的路上。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不斷地祈禱著女兒能夠平安無事。當他到家時,看到滿屋的狼藉和母親臉上的淚痕,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姜晏清輕輕敲了敲臥室的門,關切地問道:“溪竹,你還好嗎?爸爸回來了,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好嗎?”然而,臥室內沒有任何回應。

半晌,臥室裡傳來一聲低低的質問,“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