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醫院的路上吳遠方開的很平穩。

“小吳,你是不是也在心裡暗罵我,遇到了問題就撇開顧潯那小子?”餘老似乎也不在意,緩緩說道。

吳遠方心裡一怔,這讓自已怎麼好回答...

“餘老,都有難處,可以理解的。”

聽到吳遠方所說,餘老扶了扶鬍鬚:“小吳啊, 雖說我在這申城各界,有著些薄面,卻也不願意沾惹上政事。”

“我是如此,現在的老魏亦是如此,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更多的是希望安享晚年,每日與詩詞為伴豈不快哉?呵呵呵...”

吳遠方疑惑:“那您現在這是…”

餘老所說的意思很明顯,他雖有那個能力,卻不太願意讓自已趟這渾水,那此刻又為什麼答應來見顧潯呢。

“小錢,你來說說,這段日子在我耳邊一遍遍的回味顧潯的勸學四句,現在怎麼不說話了”,餘老笑道。

見餘老點了自已,錢正也不再隱瞞:“餘老剛才所說是我二人遇見顧潯前的想法。”

“這些天發生的事我與餘老早就有所耳聞,可能說出那四句話得人,怎麼可能如同網上所說,我們根本就不信,所以餘老一直等待著顧潯前來,尋求自已的幫助。”

“但等了好幾天,都沒有收到你們的訊息,恰好今天一大早梁副市長便坐在辦公室裡給我們協會施壓,生怕顧潯找上我們。”

“所以餘老便讓我說出那一番話,不僅是說給梁副市長聽,更是希望能推你們一把。”

聽到這,吳遠方終於明白過來,感情身後的二人擱著演碟中諜呢!

“我這外甥女婿竟能如此讓二位前輩看中?”知曉了錢正的立場,吳遠方自然也客氣許多。

至於外甥女婿這個詞,自然也是希望能借助顧潯的影響力提升自已在二老心中的分量。

可他卻沒想到餘老卻有些驚訝!

“顧小友與你家有了婚約?這…”餘老沒有回答吳遠方的問題,反而是對外甥女婿這個詞有些意外。

“哈哈哈,餘老,您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咯”,錢正笑著說道。

對於餘老說的,吳遠方有著一些猜想,但又不能不回答:“婚約…倒是沒有,但二人的感情卻是很好。”

聽到這,餘老鬆了口氣:“小吳啊,這乾坤未定,你怎麼能擅自改變稱呼,這樣可不好!”

聽著餘老莫名的斥責,吳遠方更加堅定自已的猜想,合著這老人家也看上了顧潯?八成是想給自已哪位小輩說媒吧。

而且外甥女婿這稱呼怎麼了,你不愛聽,可顧潯那小子可是受用的很呢!

看著二人的氣氛有些異樣,錢正回答了吳遠方的問題:“小吳啊,你問我們怎麼會如此看重顧潯,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四句話的含金量。”

“自那一次演講後,我與餘老便對顧潯的志向非常欣賞,甚至餘老都想把自已那個寶貝孫女介紹給顧潯呢,哈哈哈”

錢正本以為這樣說會讓車內氣氛緩和些,沒想到的是二人就此開始一句話都沒說,各自打著心中的小算盤,直到三人到達醫院。

三人推開房門,陳小瑜連忙起身:“兩位前輩好~”

顧潯有些詫異,小瑜通常遇到不認識的地方人都是默默站在一邊,這次能主動打招呼了,或許是因為眼前二人太過重要了吧。

隨後,顧潯也在小瑜的攙扶下起身,此時的顧潯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畢竟腿沒受傷,身體上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只是兩隻手臂還沒有拆下夾板。

“餘老、錢老…”顧潯沒找到錢正會來,這人不是與自已不對付嗎?

見狀,吳遠方在故作耳邊簡單的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錢正的改變讓顧潯有些沒想到。

“小吳,你與這位丫頭能否迴避一下,我們與小顧好好聊聊”,餘老說道。

二人自然得照辦了,可二人走出門後,吳遠方留下了一句話:“小顧啊,你們好好聊,小瑜就在門外,有事你就喊她!”說罷,才把房門關上。

顧潯有些沒明白,但也無傷大雅。

“顧小友,聊正事之前,是不是…”,餘老的話沒有說完。

但顧潯已然明白,讓餘老二人落座後說道:“二位前輩,那小子就獻醜了。”

說罷,顧潯在房間內踱著步。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這四句二人已經聽過,可再次聽顧潯說道,那種無奈感更甚。

帶著一絲堅毅,鬍鬚繼續說道。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二老跟著呢喃著,詩句中的艱難不言而喻。

忽然,顧潯的氣勢逐漸上升,語調也越來越高!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震撼!

面對如此困境,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態,二老皆是再次高看顧潯一眼!

“好,好一個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大氣”,餘老下意識的評論道。

“顧小友之才令我汗顏,此一句足以流芳百世!”

顧潯能理解二老有些誇張的反應,前世的詩仙詩詞百篇,這一句可以在眾多詩句中脫穎而出,足以證明它的能量。

“二位謬讚,小子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顧小友,你還有傷在身,坐下說吧”,餘老說道。

顧潯坐在二人對面,隨即進入正題。

“顧小友,這件事的始末,又或者更往前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顧潯自知隱瞞下去也無濟於事,眼前的老者是自已最後的機會。

所以從最開始自已如何被秦楓等人霸凌,到網路上爆出照片的始末,再到前幾天如何受的傷。

最後在拿出自已目前所擁有的證據。

在這期間,陳小瑜給三人送上了飯菜,二老也不拒絕,只是匆匆吃完繼續交流著。

“餘老,大體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原本計劃是在學校中尋找校園貸受害者,收集證據給與輝煌致命的一擊。”

“但現在我們的工作人員連學校都進不去,所有的發聲平臺也被封禁了,無奈之下,只能麻煩餘老相助...”

余文遠與錢正二人的心久久不能平復,這樣一位奇才,卻經歷過這樣的傷害。

“顧小友,即便老朽今年七十有三,如今看到這般行徑,與當年侵略我們的倭人何異?”

聽著餘老的憤慨,錢正也是嘆道:“果然只有經歷過苦難,才能寫出這樣的詩句啊!”

看著二老感嘆著,顧潯卻有些不好意思:“二老,如今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網路上的暫且不談,可申城方面還希望兩位可以幫忙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