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銘接著電話出了門,剛掛了電話,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把車開到門口。

開啟車門,等著顧逸銘上了車,男人開口道:“逸哥,剛剛處理了一下事來遲了!您看一下這個處理結果,需要您簽字劃賬。”

顧逸銘坐在車上,翻了一下那人遞過來的檔案,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道:“阿煜,出什麼事了?”

阿煜開車出了大門,回應道:“東街那邊的場子被查了!不過都是明面上的事,不礙事,我都處理好了!”

“東街的場子怎麼會出事?”顧逸銘皺了皺眉,那邊是剛開了不久的歌廳,離市區又遠,平日裡都是熟人過去玩,警察怎麼會莫名其妙查那裡?

“是前天夜裡,燕姐沒注意,把包間號碼牌給錯了,導致一個常去唱歌的女學生走錯了門。

裡面男人喝了酒,對女學生動手動腳,女學生反抗太激烈,被打了。

等燕姐反應過來去找人時,那女學生已經跑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家長就帶著警察過去了。

不過老東反應比較快,警察來之前,一切都處理妥當了,但是女學生是證人,所以客人還是被帶走了。

老東提前囑咐過,啥都沒說,這會兒是燕姐進去了,我聯絡了家長,他們接受賠償,老東負責燕姐那邊,也就一兩天,估計就能出來了。”

顧逸銘又翻了一下檔案道:“是景城區公安局的人嗎?”

“是,先去的是派出所的幾個民警,後來帶燕姐走的是公安局的一個叫路知傑的警官。”

“那個新上任的局長叫什麼?”

“叫……霍東來,當初場子開的時候,他還去過一趟。”

阿煜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顧逸銘道。

“嗯,你過去一趟吧,賬從老東那邊走,不從柳燕這裡走,這份檔案也讓老東改一下。”

“出了事,你還是親自跟進一下比較好,老東膽子大,但是太粗心,讓他注意底線!”

阿煜點點頭:“好,逸哥,我馬上去辦,我把燕姐和雲素換了地方,讓燕姐去城東了,等她出來就可以過去,那個客人也按照老規矩處理了,東街那邊,他再進不了了。”

“好,其餘的你都看著辦吧!”

“逸哥,那現在去公司嗎?還是去老宋那裡?阿渡在老宋那邊。”

“直接去公司吧!”顧逸銘把檔案隨手扔在車前。

……

瑾書依舊每日正常去上課,有時候時間長了,她就會趁著週末回別墅一趟。

偶爾看到停在顧家門口的車,次次都不一樣,但是她對開車的司機卻印象深了許多。

那個司機叫楊文渡,笑起來很好看,經常跟著顧逸銘,見到她,他總是笑著叫她一聲“顧小姐”。

偶爾聽到書房內劇烈的爭吵聲和摔東西的聲音,瑾書就會知道顧逸銘肯定在家,沒有人敢像顧逸銘那樣惹顧叔叔生氣的。

和媽媽聊起這些事,宋梓總是告訴她:“咱母女倆,別摻和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

“等你大學畢業,工作穩定了,媽媽這些年也存了點錢,我們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經常回去看看你顧爺爺就行。

“顧家雖然給你留了房間,但是大姑娘了,等你顧爺爺一走,做什麼都不方便。”

瑾書託著下巴道:“媽媽,你不喜歡顧叔叔啊,要是……”

“再說打嘴!”

宋梓沒有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當初來,是因為你總是生病,你顧爺爺心疼你小小年紀受罪,跟媽媽能扯上什麼關係?”

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瑾書一般陪顧爺爺聊聊天,就回臥室裡做題。

有幾次她從臥室的窗戶向下看,會看到顧逸銘在院子裡打電話或者剛出門。

看著看著,男人就會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看過來,她便趕緊後退著躲開。

一想到他發現了照片,她就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已永遠藏起來。

她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說她是無意間翻到的?

那幹嘛躲躲藏藏?

也或許,照片是被別人收起來了?

……

五一放假,正好連著週末,能放五天,瑾書放假回了家,發現家裡靜悄悄的。

等關上門到客廳,她才看到茶几上的留言條,宋梓說打她電話沒打通。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欠費了。

充了話費,放下東西后一邊把媽媽留的飯菜拿出來加熱,一邊看媽媽給她的訊息。

因為書店臨時要新進一批書,宋梓要跟過去看一下,估計得一兩週左右才回來。

所以假期家裡沒人,讓她自已在家照顧好自已。

才慢悠悠地把飯菜放進微波爐,就接到了顧爺爺的電話。

顧爺爺說他明天要回老宅南山公寓了,讓瑾書去別墅那邊一起吃頓晚飯。

瑾書收拾了書包,爺爺派人來接她過去。

到了別墅,瑾書才發現只有爺爺一個人。

顧叔叔和顧大哥去寧川跟合作,少說也得一個多月才回來。

吃完飯,瑾書陪著顧爺爺在後花園裡轉著聊天。

顧爺爺時不時嘆口氣:“我老了,活不了幾年了,等我死了,我這寶貝孫女估計都不來顧家了。”

瑾書趕緊呸呸呸道:“爺爺,你說什麼呢,你得長命百歲。”

顧年哈哈大笑幾聲,摸了摸她的腦袋。

晚上,瑾書撐著下巴坐在臥室看小說,顧逸銘的車停在了院門口。

瑾書咬了咬唇,餘光瞥了一眼繼續看書。

半個多小時後,臥室門被人敲響。

“瑾書小姐,我去地庫一趟,地庫裡之前先生讓人送過來的東西得整理一下。”

”二少爺剛剛回來了,他的房間不讓人隨便進,這會兒可能在洗澡,麻煩您等會兒幫忙給二少爺送一下衣服。”

陸阿姨在門口說。

瑾書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

心裡七上八下,嘴上還是說了一聲:“好,陸阿姨,您去吧,我等會兒去送。”

又等了十幾分鍾,想著顧逸銘應該洗完了,她放下書,下樓抱了衣服,向顧逸銘臥室走去。

站在門口深呼吸一口,抬手敲了敲門,幾秒鐘後門從裡面開啟。

“顧二哥,衣……”

顧逸銘穿著浴袍正在接電話,看到是她,面無表情地繼續跟電話裡的人通著話,也沒有伸手接衣服,轉身就向裡走去。

瑾書遞衣服的手僵在原地。

咬咬唇,捧著衣服進了門,把衣服放在床上後,瑾書又看到了那瓶蘭花。

暗色系的環境裡,它總是格外的顯眼。

轉身要離開時,對上了顧逸銘的眼睛。

“你喜歡那花?假的。”

顧逸銘已經掛了電話,正在解浴袍的腰帶,看到她又看那花,便開口問道。

瑾書扯了扯唇角道:“還行,就是覺得它很像真的,很好看!”

“那給你吧!”

“啊?”

瑾書愣了一下,又趕緊搖頭道:“不了不了,顧二哥,我先走了,我還要去做題呢!”

瑾書看到顧逸銘已經解開的腰帶,趕緊抬腳就向門外跑去,哪還顧得了什麼花。

她確實喜歡花,但是自已家裡有她親手養大的兩盆蘭花,顧家的花圃里長得最好看的也是蘭花。

等瑾書出了門,顧逸銘走到床邊換了衣服,隨後彎腰從枕頭下抽出了一張照片,輕輕哼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