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反擊

陸凝雪見陸菱煙服軟，心滿意足的道：“姐姐？你也配叫我姐姐？天生的賤蹄子，不長記性的狗東西。”

她彎下腰，一個耳光劈天蓋地的扇過來。

“住手！”沈裔的聲音有些急促。

這一巴掌陸凝雪用足了力氣，陸菱菸嘴角滲出血漬。

陸菱煙抬頭微微蹙眉，雙眸落淚惹人憐惜。

“參見太子殿下。”身後幾個丫頭作揖行禮。

陸凝雪的身子呆若木雞，想到自已這般粗俗不堪的一面，竟被沈裔撞見。

沈裔用力將陸凝雪推開，伸手扶起陸菱煙。

陸菱煙原本白皙如雪的面板，捱了兩耳光，微微泛紅。

“煙兒，你沒事吧？”沈裔的語氣十分溫柔。

陸菱煙有些恍惚，若不是已經死過一次，見過沈裔那副冷漠的面孔，她都以為沈裔是真心對她的。

“太子殿下，煙兒沒事。”

沈裔轉頭怒聲道：“你怎麼能這樣對你妹妹？”

陸凝雪中意太子爺，全府皆知。

她手足無措一臉委屈的看著沈裔，好像被打的人是她一樣。

“沈裔哥哥，我……”

醞釀了半天，竟說不出一個字。

此時陸震虞見縫插針，打破這尷尬的局面，“真是胡鬧，殿下，讓你見笑了。”

沈裔蹙眉，抬手將陸菱菸嘴角的血漬輕輕拭去，陸菱煙似一隻乖巧的小貓。

“陸凝雪，你可真是個毒婦，煙兒自小失去母親，已經夠可憐了，你還這樣欺負她。”沈裔的眉宇間無不透出對陸凝雪的厭惡。

陸凝雪委屈的想要辯解什麼，看到太子那副厭惡的表情，她欲言又止，冷哼一聲惱羞成怒的跑開。

老丞相沉著眼心有不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菱煙。

隨後又看著沈裔賠笑，“讓太子爺見笑了，都是老夫管教不當。”

沈裔不悅的瞥了一眼陸丞相，“陸丞相，煙兒可是我未過門的王妃，你務必要照顧好她。”

只那麼一瞬間，陸菱煙心軟下來。

或許這一次她和沈裔之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腦海裡適時的閃過那晚在林中，慘死在陸凝雪刀下，沈裔那冷眼旁觀的模樣。

一個聲音在心中吶喊著：不，陸菱煙，你要清醒一點，全部都是假象，萬不能生出惻隱之心，同一個坑，不能再跳兩次。

“那是，煙兒也是老夫的女兒，自是不會虧待於她的，太子儘管放心。”老丞相說話間卻直勾勾盯著陸菱煙。

“爹，煙兒想討一點藥。”陸菱煙也不躲避他的眼神。

老丞相有些錯愕，陸菱煙的神態，像極了她的母親。

“煙兒，你想要什麼藥，直接去拿好了，怎麼能說是向爹討要呢？”

老丞相生怕沈裔看出端倪，急忙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遞給陸菱煙。

陸菱煙也不客氣的接過牌子，這塊牌子上刻著陸震虞三個字，是府中的通行令牌，有了這塊牌子，她就可以拿藥給玉清了。

“謝謝爹。”

陸丞相點點頭，“殿下，那我們先議事。”

沈裔捧著陸菱煙的臉，“煙兒，你在府中等著本王，婚期一到本王定會娶你過門。”

陸菱煙故作姿態，含淚點頭。

哼，過門？只怕是地獄之門吧！

“那你去塗點藥，可不要毀了煙兒這好看的臉蛋。”

說完太子便隨丞相去前廳。

陸菱煙目的達到，直接拿了藥回到偏院。

有了陸震虞的腰牌，果然是事半功倍，也沒有人再為難她。

陸菱將藥熬好，端來給玉清，玉清躺在床上，面色蒼白。

見陸菱煙臉是紅腫的，心疼道：“二小姐，你的臉又是被陸凝雪打的吧？”

“二小姐，玉清不需要什麼藥，只要你平安就好了。”

陸菱煙搖搖頭，示意自已沒事，“玉清，往後我們的路，只會更加艱難，挨幾個巴掌算什麼。”

想到今日開罪了陸凝雪，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二小姐，咱們逃走吧，鬥不過他們的。”玉清淚眼朦朧。

逃？又能逃去哪裡呢？

“若是走了，就永無翻身之日了，況且即便逃出去了，以後的日子又怎麼過？”

玉清沒有考慮過這些，只是將熬製好的藥一飲而盡。

陸菱煙坐到銅鏡面前，將拿回來的玉脂膏塗在嘴角，一邊還在思考，怎麼樣能讓自已變得強大，不再受人擺佈。

天色逐漸暗下去，此時門外的腳步聲急促，陸菱煙知道，該來的已經來了。

玉清驚醒，急忙起身：“二小姐，他們來了。”

陸菱煙起身作揖：“爹爹姨娘姐姐，你們來了。”

“煙兒，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可謂有些不知禮數啊。”陸震虞滿面愁容，鬢角的頭髮也已經花白。

“哼，何止是不知禮數，簡直就是不要臉。”劉碧雲見縫插針。

陸凝雪也緊隨其後，“沒錯爹爹，她就是故意要咱們在殿下面前難堪。”

“姐姐，今日挑事的分明是你，被打的也不是你，況且……姐姐可不要忘記了，妹妹才是太子爺過未過門的王妃。”陸菱煙刻意強調王妃二字。

陸凝雪聽到這話之後，臉都綠了，便扯著劉碧雲的衣角，“娘，她這不是欺人太甚麼？”

劉碧雲拍了拍陸凝雪的手以示安慰，“老爺，今日二小姐根本沒有把老爺你放在眼裡，按照丞相府的家規，理應家法伺候。”

陸震虞瞥了一眼劉碧雲，隨後看向陸菱煙：“煙兒，你一直都像你孃親一樣乖巧聽話，如今怎麼變成這般……”

他還想說著什麼，嘆了一口氣，緊閉雙眼：“罷了，這次的事情為父不再追究，但太子殿下只能和你姐姐成婚，你明白為父的意思吧？”

陸菱煙暗自冷哼，上一世的記憶不斷湧來，這次父親興師動眾的過來，將她用家法狠狠伺候了一頓，半月都不能下床。

而今命運的羅盤開始逆轉，前方有路，未來可期……

“爹，煙兒明白了。”陸菱煙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陸震虞點點頭：“你日後沒什麼事不要出偏院，有什麼需要，讓這丫頭來通報即可，若是為父不在，就用腰牌。”

陸菱煙點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