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改造人湧了上來,七海建人不斷的揮舞著鈍刀,身上傷痕累累。

他強撐著疲憊的肉身,宛如流水線上的機械一般運轉著。

“我就到這此了嗎?真是遺憾···我這麼戰鬥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變成了黑色窟窿,不停的流著鮮血。上半身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爛爛,胸口也帶著猙獰的爪痕。

數只咒靈一股腦的拍打在他身上,氣喘吁吁的七海建人使用術式一刀揮出。

下班時間已經到了,作為社畜的時候,他又在幹什麼呢?

那個姑娘現在應該過的不錯吧?畢竟詛咒已經去掉了,能夠看到別人的笑容的話,也算是挺好的。

不知道虎杖現在怎麼樣,他作為咒術師是合格的,可還是太小了,不能算是成年人。

作為前輩的我,當然有義務去保護後輩。

七海建人砍下一個咒靈的腦袋,被重重的擊打了腹部,一個踉蹌刀光不斷,又是一個咒靈倒在了血泊中,可這些咒靈宛如潮水一般,怎麼也殺不完。

或許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吧···害怕,恐懼,或者說什麼別的。

七海建人試圖讓自已的頭腦保持清醒,可不自覺的散開去,去想別人。

野薔薇應該逃出去了,我需要撤退嗎?

不···我還不能撤退,因為···

改造人的海洋中,真人滿臉笑意看著七海建人,朝著他招了招手。

“加油。”

“啊啊啊!”七海建人奮力的殺出一條血路,可又被無數的咒靈包圍。他是一級咒術師,可也只是一級咒術師。

沒有領域的話,始終不能與對方對抗。

但能讓野薔薇活下去,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了,可他在害怕。

七海建人能察覺到自已的手在顫抖,他不想死。

是的,正如同夜蛾校長所說的,咒術師不存在毫無悔意的死亡。

如果可以,他想去馬來西亞,沐浴那裡的太陽,感受海水冰涼的氣息,享受愜意的生活。

鮮血模糊了七海建人的視線,他的手愈發沉重,身體也到達了上限。

在確定野薔薇遭到真人襲擊後,七海建人毅然決然的前往了地下車庫,前往支援。

按照真人的實力,他能確定自已絕對不是對手,但掩護野薔薇逃走應該是能做到的。

雖然自已也可能會有危險,但不至於死在這裡。

但七海建人預估錯了一個東西,那就是真人的成長速度。

真人作為一個剛出生不到一年的出生,能夠快速掌握領域,可見其天賦之強。

而初開領域的真人和以及已經蛻變發育的真人完全一個等級的。

不過他還是做到了掩護野薔薇撤離了,代價就是自已被真人纏住,無法脫身。

照這麼下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終於,他的意識變得混沌起來,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突然回想起了硝子小姐以前和他說過的話。

如果想要去尋找全新的自我,就向北。

如果想要回到過去,就向南。

刀從七海的中緩緩的放下,真人輕聲細語。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

七海建人沉默著,一言不發,眼前浮現出來的,是灰原的靈魂。

兩人四目相對,灰原指向了他的身後。

七海建人一愣,微微扭過頭去。

“那是宿儺?···不,不是。”

“那是虎杖嗎?”

一個臉上還掛著淚痕的粉發女孩子正呆呆的站在拐角處,臉上沒有黑紋,看樣子就是虎杖悠仁。

七海建人想對方也沒有孿生妹妹什麼的吧?他輕輕一笑,在死亡面前開了一個玩笑。

“要說嗎?這樣會給她帶來負擔的吧?”

“說嗎?說吧?不說···說。”

七海建人最終釋懷一笑,看向淚眼汪汪的虎杖。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無畏轉變發動,七海的身體變得畸形最後扭曲破裂開來,化作血霧倒在地上。

七海建人,死亡。

他就是那種,就算可以不死,也一定會去死的人啊。

這就是七海建人。

“啊,呃餓餓啊——呃!”

虎杖胃裡噁心的要死,眼淚已經哭幹了,她的嗓子裡擠出難聽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吼著。

“真人,你到底是個什麼啊!”

真人輕輕一笑,歪著腦袋裝可愛。

“這不是虎杖悠仁嗎?你的樣子變化很大,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還有,宿儺呢?”真人淡淡的說道,語氣冰冷。

虎杖的心突然涼了下來,他意識到了一點,如果沒有宿儺那個混蛋的話,自已就會被對方的無為轉變影響。

冷靜···虎杖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如果是娜娜米的話,絕對不會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哼,你找那個傢伙幹什麼?”虎杖強裝鎮定。

“宿儺,現在不在你體內,對吧?”

真人宛若一條毒蛇一般盯著虎杖,讓女孩不寒而慄。

“不能坐以待斃···”

虎杖深呼吸。

另一邊,天台之上,黑髮冰冷少女俯瞰著一片漆黑的大地,裡梅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恭喜宿儺大人您獲得自由,突破束縛。”

“自由的空氣確實挺不錯的,就是我心裡的那個傢伙對我的影響不小。”

林秋言指的當然是伏黑惠。

現在的伏黑惠姐姐還活著,所以自身還沒有徹底的擺。

想讓他放棄抵抗的話,得讓對方見證自已姐姐的死亡,才能讓他說出“都無所謂了吧。”這種話。

“津美紀嗎?我不喜歡。”

林秋言想到了原著中某個瘋狂的要死的女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是被那種人盯上的話,雖然漂亮但也太不舒服了吧?

“真人那邊,也快收網了,你的計劃也可以開始了吧?”林秋言向著站在不遠處的羂索說道。

對方稍稍驚訝了一下,隨後馬上恢復平靜。

“是啊,你知道的真多呢,宿儺。”

“面對你,我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五條悟呢?”林秋言問道。

“我打算把他關押在8000米深的海底,再加上兩三層咒靈防守。”羂索說道。

“那樣可管不住那傢伙。”

“既然你復活了,讓那傢伙出來也無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