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明確的調查方向後,譚風連走路都是帶風的,心情還有幾分愉悅。
尤其是聽到趙隊的那句‘辛苦了’,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刑滿釋放的感覺,他不再是罪人了。
他剛把車停下,夏陽的車也停在一旁,三人一同商議著接下來的行動。
剛開始討論的都很順利,直到譚風說到去那個屋子搜查的時候,夏陽立馬錶示拒絕。
“那個地方不太乾淨,我一想起來就起雞皮疙瘩。”
夏陽解釋道,並不是他不想配合,而是他有點潔癖,還有幾分害怕。
“我去!我還沒去過呢,譚大哥,就讓夏陽審阿海吧,咱倆去挖屍體。”莊琳舉手示意,臉上還有幾分興奮和期待。
“那好吧,就這樣安排。”
轉眼他們便來到了那間屋子,紅燈籠許久未換,已經被風拍打地破敗不堪。
“這就是那個藏屍體的地方啊,是有點陰森。”副駕駛的莊琳張望著車外,淡定地說道。
“我還能騙你嗎?都說不太乾淨了。”
聲音從後座傳來,正是夏陽,原本他是不打算來的,可莊琳一個女人都不害怕,他也不能退縮。
譚風將車停好,推門而入。
屋內跟上次都沒有任何不同,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東西。
三人的眼睛還沒適應黑暗,只能摸索著尋找樓梯,上到二樓。
咦,這味道,莊琳才走完樓梯的一半,便已聞到了他們說的腐爛味,好濃好刺鼻。
二樓有好幾間房,且都有窗戶,視線終於明亮起來。
三人捂住鼻子在每個房間都看了看,愣是沒看到一個屍體。
譚風將每個櫃子、桌底、床底,甚至廁所水箱裡都看了個遍,也沒有得到任何資訊。
“譚大哥,這裡會不會根本沒有屍體啊,該找的地方都找了。”
莊琳站在窗邊問道,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只能將腦袋伸出窗外,呼吸新鮮空氣續命。
“屍體肯定是在這裡的,不然這味道也不會經久不散。”譚風一臉肯定地說道。
“可這地方就這麼大,能藏哪呢?總不能埋地底下吧。”
“要不,我們把牆砸了?”
啊?譚風的建議明顯嚇到了兩人,不至於吧,這麼大工程。
雖然內心充滿質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始找東西砸牆。
夏陽點了個油燈端著,去一樓尋覓合適的工具,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你們快來看!”
莊琳和譚風聞聲趕來,只見一樓最黑暗的角落裡堆滿了工具,有鋤頭、鐵鍬、釘耙,就連抹水泥的小鏟子都有。
直覺告訴他們,這些東西定是用來埋人的工具,這下幾人想破壞的心更甚了。
“要不咱先把一樓砸兩洞,透點光亮進來,也方便找東西。”
莊琳的提議很快得到肯定,夏陽在工具堆裡拿了一把稱手的鐵榔頭,在一樓的側面牆壁上狠狠砸著。
附近安靜地可怕,沒有一個居民的存在,只有不斷的砸牆聲震天響。
沒過多久,牆上就被砸出個洞,當完整的東西有了縫隙後,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夏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整面牆都推倒,陽光瞬間照射進來。
當這面牆被推倒後,腐爛的味道也隨之傳到一樓的空氣中,譚風斷定屍體就在二樓的牆壁內。
“夏陽,一樓不能再開洞了,樓會撐不住,我們去二樓。”
在譚風的指示下,三人又重回二樓開始作業。
相較於砸一樓的慷慨激昂,在面對二樓牆壁的時候,夏陽明顯有些顧慮,握榔頭的手不停顫抖,半響也不見他有所行動。
他是真害怕啊,尤其是確認了牆裡有屍體後,萬一一榔頭下去,露出個人骨,他真的會崩潰。
譚風知道他的顧慮,便走上去從他手裡接過工具,隨後奮力向牆壁砸去。
還沒砸幾下,牆皮就迫不及待地往下掉,碎屑嗆得三人接連往後退去。
待空氣重回乾淨,牆內的白骨也隨之映入眼簾,也不知被埋了多久,竟一點腐肉都不見。
“咱們...這是找到了嗎?”夏陽嚥了咽口水,緊張道。
“這具白骨並不是腐肉味的來源,看來其他幾面牆裡,還有驚喜。”譚風眉頭緊鎖道。
什麼驚喜,明明是驚嚇吧,夏陽心裡不停吐槽著。
經過幾人半天的努力,幾具屍骨都已暴露在外,卻無人敢將這些清理出來。
根據屍身腐爛情況來看,死得最早的就是隻剩白骨的那一副,最近的幾副或多或少還掛著一些腐肉,正是惡臭味道的來源。
三人累得癱坐在地,胳膊痠痛,顫抖不停,卻不敢在這惡臭味下大喘氣。
“譚大哥,咱們找是找到了,可怎麼安置這些死者呢?”
莊琳小口喘著氣,臉憋得通紅,疑惑道。
“這件事可能要局長來處理了。”
為了不讓屍體暴露在光亮下,莊琳將二樓的窗戶關緊,窗簾也都拉上。
警局裡,莊局長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他有些擔心,因為就連他這麼大歲數了,也沒見過幾次屍體。
太陽已經下山,天地間僅剩最後的光亮,好在在天黑之前,三人的車回來了。
“如何?”車還沒停到位,莊局長就迎上前道。
莊琳開啟車門,不停地拍打胳膊,臉上全是疲憊地說道:“都找到了,全被砌在牆裡,譚大哥說後面要你來處理。”
“我知道了。”
莊局長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把三人都搞不會了。
只見他快速回到辦公室,在信紙上不停地寫著,沒過一會,就將信封合上,遞給了夏陽。
“幫我把這封信郵給省裡。”他斬釘截鐵道。
譚風說的不錯,接下來的事情就該交給他了,信裡寫明瞭這夥歹人的犯案過程,並說找到了很多無名屍體,請省廳幫忙尋人。
只是這樣一來,便又會多出幾個傷心的家庭。
夏陽立即開車前往郵局,他很清楚這件事情耽誤不得。
局長的信裡肯定寫得與這次案情有關,只是若是省廳知道這麼些年,在警局眼皮底下發生這麼多命案,不知局長會不會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