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扛著坦克的國際盜賊

“揍她！”

凝聚著紅金氣旋的音爆擺拳，直接向面前那女人那，半張骷髏臉掄了過去。

現在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打了再說。

而且任何看家的本領都得用出來。

畢竟兩邊人根本就不是一條道路上的，而且眼前來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吾人聖劍，將為您蕩平世間桎梏，還寰宇伊甸之樂。”】

【“格林的未來，並非童真之歌謠；看向過去，方能尋找你我真正的本心。”】

寶箱紳士從自已箱體內，快速拔出兩把金幣歐式雙手劍；

鯡魚小姐那本虛浮在身前，敞向敵者的淡藍色《格林童話》中。

一面看不清任何人面目的魔鏡，也是慢慢從書中浮現。

“唉啊，這個時代的人，為什麼都這麼脾氣暴躁呢。”

“那……。”

【骸玫瑰】舔了舔自已不再紅潤的嘴唇，一抹難以掩飾的發狂閃現其中。

“本執事，就帶你們的屍體回去，這樣也能向大人交差吶。”

話音落下，她的身體逐漸就在原地變得透明起來，連一絲氣息都讓人察覺不到。

“糟糕！”

鋒利的寒芒，使得還想狠狠揍她個“頭飛腦扁”的波芙西的後腦頭皮，頓時感到一片死寂的冰涼。

在她身後，一片被灰霧所掩蓋的空間內。

兩柄快如紫電的夜玫瑰匕首，從其中探出了其猩紅的蛇信。

“後面！”

感知到危險的波芙西，以一個極其刁鑽的下壓，躲過了刺向自已後腦的利刃。

但有幾根淡金色的波浪頭髮，還是被其斬成兩段，隨後化為一絲絲黑霧。

見女人一擊落空，穿著登山小靴的右腳後跟，如同蠍子擺尾般，瞬時使用了百噸級的力度。

隨著一聲悶爆，踹進了那片迷霧中的一隻與其對轟的手掌上。

經驗老辣的波芙西，把氣力魔法瞬間灌入那即將被鉗住的腿中。

在一聲小範圍高烈度的爆炸中，把那女人的一隻手給震退了。

“呵呵，再看我箇中式“鯉魚翻身”！”

再單腳發力，波芙西騰空的身體接著力道，轉向成了直面身後那片霧氣的仰躺。

而在她手臂上醞釀了幾分鐘的紅金色旋風，也是在此刻，對著那團迷霧炸了過去。

“luer ehi adenhr muler（力破千障）！”

旋風轟擊在迷霧中，但隨之發生爆炸的並不在裡面。

而是此刻，波芙西所立的頭頂，以及身後的那兩片空間。

從兩個方向襲來的，只有一針大的紫黑色利刺被瞬間轟斷。

“呵，不錯的力道與反應，比起我在這個時代殺的那幾百個半吊子魔法師，可強多了。”

“哎呀呀，真不愧是這個時代中，能被議會大人看上的人。”

波芙西再次看去，就見那女人的隱身已經被她的【標記】破了，甚至連近距離躍遷也會被直接鎖定。

於是，波芙西右手變拳為爪，食指與拇指盤成一個“C”形，其中深紅色的狂躁能量不斷沸騰；

左手變掌為拳，微突出的四個指關節上，隱隱浮現一個紅金色的虎指，四條西式的惡龍成為刻在其骨的印痕。

灼熱的淡紅金氣息，在兩人之間開始蔓延。

“哦？？波芙西小姐要動真格的了嗎？那就快點吧，我身上有點癢。”

“如您所願。”

波芙西不再猶豫。

隨著她蠻腰與雙腿的同時發力，整個人的身影也與那個女人一樣在原地消失。

而在此周圍的空間，也開始出現了讓人眼花繚亂的抽象波動。

“哦？！你也會短暫的躍遷？真是有趣。”

“哼，看你的頭！”

等再次出現，她就瞬間出現在女人的側面、後面、前面，或者說是上面。

每個方向都有波芙西的氣勢所在，讓人很難察覺她到底在哪個位置。

“嗯？我的脖子……”

散發著紅金光芒的利爪，直接在其本身的能力作用下，徹底鎖定了女人的脖子。

骸玫瑰的脖頸被鎖定後，就會出現短暫的石化狀態。

波芙西不再轉移身位。

停下的片刻，一爪就朝著她的腦袋擰了過去。

而稍在其後的拳頭，則是隨著火辣的旋風轟向她那白淨的脖子。

而與此同時，在已經被強行顯形的【骸玫瑰】身後，

寶箱紳士揮舞的兩把金錢劍，在空中合而為一成一柄巨劍，一劍也是剁向她那脖頸。

鯡魚小姐的禁錮之術，也是在波芙西鎖定的同時，

把女人從頭到尾，也包括她那一直都不曾被探查到的生命，給封印在一隻，正在空中不斷旋舞的，淡紫色氣泡小魚中。

“巫咒……”

“呵呵，戰鬥經驗都挺豐富。看來，你們也不是什麼仁慈的人呢。”

骸玫瑰哪怕到了這個時候。

她也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絲毫不在意這些的樣子。

甚至還有空，去撫摸自已那朵從眼眶中長出來的玫瑰花。

“主人……的氣味。”

為了防止意外，那本《格林童話》被鯡魚小姐化為了，數十萬懸繞在這間指揮台室內的漫天遊動的文字。

徹底禁錮住那個，不知實力的異者協會的執事。

“嗡——”

波芙西音爆拳，直接打穿了她那被自已徹底鎖定的脖子，

其餘的能量也是同時爆發，把周圍屬於她的一切，都給往“塵埃”這個方向來震碎。

“呵，真暴躁，要是一個紳士，他應該會對我憐香惜玉的吧？”

女人那原本妖嬈的淡紫色瞳孔，開始逐漸變得灰暗起來。

但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與理想中，敵人失去生命的觸感與聲音並沒有傳來。

相反，那裡是一片空的。

波芙西拳頭與後勁，寶箱紳士的能買陽壽的大砍劍，幾乎什麼都沒有碰到。

“呵呵，既然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那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加入協會呢？這是真的在幫你們吶……”

“唉，等下，我還是過來一趟吧，畢竟你們的能力，我已經套的差不多了呢。對我，還不夠格。”

看著那個逐漸在原地淡化的骸玫瑰執事。

哪怕波芙西再傻，她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已被騙了。

被一道有些實力的幻影給騙了。

而且自已一身的吃飯本事，都被這個假人給套路出來了。

“呵呵，別亂想人家，我可不是什麼幻影。”

“我只是……我主人眼中的一滴淚。是玫瑰花瓣的淚水，是主人對舊人類世界不公的淚水。”

“你不信？！若是小姐不信，那就聽聽爆炸。”

“小姐！快保護小姐！！”

寶箱紳士拿著一個，聽說可以抓鬼的巫師布兜衝了過來。

“呵呵，還真是可愛，我又不會炸你們人。”

“boom～”

“咳咳……”

………………

三分鐘後：

“媽的！敢騙老孃！！”

“從來只有波芙西騙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又是暴怒的一記衝拳，落在那女人的半張透明的骷髏臉上。

一小瓣看不見的，散發著異常香味的玫瑰花瓣。

早已在空中，被暴怒的波芙西震成了以奈米才能衡量的浮塵。

“寶箱！去啟動我們的備用引擎！”

“淑女，你去艦橋，把從那幾臺戰場搶來的“愛國者”全都用上！哪怕沒固定好的也全都開啟，大不了用念力操控導彈。”

連忙趴在已經冒煙的操作檯上。

逐漸幻化出殘影的十指，如同沉淪在《野蜂飛舞》的著名鋼琴大師。

她試圖在這臺，已經只剩下一個踏板的空殼鋼琴上，演奏出這世間最為瘋狂的挽救現場曲。

此刻波芙西頭上，白色空天艦長的大簷帽，也都在這艘戰艦連續十幾次的，劇烈顛簸下被溼透半截。

可她的努力並沒有得到回報。

就與某些，花費了三年努力的平庸高中生。

最後得來的，也只不過是去找個學院學Rap。

努力就一定能成功，成功與天賦沒有聯絡。

這是世間最無恥的謊言，至少對於此刻的波芙西來說是這樣的。

“去你的！！”

操控臺徹底失控了，現在這艘飛船成為了一口高速飛行的合金棺材。

“你這該死的壞女人，居然用障眼法來誆騙直心腸的愛爾蘭人！”

“哦，還不僅如此，你還炸壞了我的寶貝飛船！！”

是的，大家都被騙了，整艘戰艦被那個裝神弄鬼的女人，騙走了六七分鐘的黃金逃亡時間。

而在兩分鐘前，一直都沒有被雷達發現的真正的，異者協會的空天艦隊靠近時，似乎一切都在朝著深淵行進。

“呵呵……”

旁邊那道，被波芙西幾拳打成了，正逐漸淡化在空氣中的骸玫瑰。

依稀還能看見她那略有些歉意，以及更多愜意的柔和模樣。

而那撮，還在空氣中飄蕩的黑紫玫瑰粉末。

在一陣猛烈爆炸的氣浪下，從她那快要消失的身體中穿過。

那一瓣變成齏粉的玫瑰花瓣，就是這個分身的本體。

“小姐，我們的防空武器打不中幾公里外咬著我們的刺蝟戰艦，在靠近它的時候都殉爆了。”

“哦，天哪，那艘紫黑甲戰艦彷彿是活的一樣！”

“剛才它被我附加了魔法的，最後一枚小型“鋯石”導彈打中的時候，似乎還流了血！是黑紫色的血液！！”

鯡魚小姐的驚呼聲從耳麥中傳來。

而過後不久，寶箱紳士用腦過度的疲憊聲音，

也是從八十米外的艦艇尾部的動力機艙內，用通訊儀傳來。

“小姐，兩個“熔爐”開裂了，我們佈置在艦尾的魔陣，幾乎防禦不了那些東西的導彈。”

“那些黑紫色的彈頭上有被設定了自爆靈魂的法陣，上面似乎還有些奇怪的東西。”

沒有一個好訊息傳來，現在控制檯也修不好。

“該死，該死，該死的！！我這次的古董，可都還在後面的倉庫裡裝著呢。”

“去你的！你個“一嘴三眼”怪物女人！你們異者協會，是想要與三名準高階魔法師魚死網破嗎？”

一拳砸在那面，剛才被那女人自爆而毀的觸屏控制檯上。

已經失去了這艘老夥計控制權的波芙西，此刻有些過於惱羞成怒。

動她可以，但要是給她的寶貝飛船弄一個小劃痕，這可比打她一耳光還要過分。

前年來抓捕波芙西團隊的，那些皇家特工和魔法師們，都不敢把他們的武器用在這艘飛船上。

可是如今，那些吃了豹子膽的異者怪物卻……

“呵呵，波芙西小姐好大的火氣呢，小心面板變差啊。”

女人在即將消逝在空氣的時候，留下了毫不留情的譏諷，在這片火熱的空間裡盪開。

“這艘透過東拼西湊起來的垃圾船形飛機，遲早也會被回溯洗刷，這還不如被我毀掉呢。”

“我來動手，這是不服從者的榮幸，也是給你準備的隆重葬禮的煙火。”

“祝你們好運，協會未來的聽話軀殼。”

“等下我……。哦，我已經能看見你們了，那我親自來吧。”

“你！喂！彆著急走啊！？”

骸瑰執事的那瓣玫瑰分身消失了，但卻在這留下了一個，無法被彌補的爛攤子。

“該死的異者協會，我與你們沒……”

緊張的時間，已經不容波芙西再放狠話。

【“警報！左側弦下方受損嚴重，維持反應堆的魔氣發生洩露。”】

【“飛船正在被二十三個可高速移動的目標鎖定，我方最後一批自動裝填防空導彈正在準備。”】

【“二號反應堆出現故障！”】

刺耳的警報聲，遠比之前的幾十次更加激烈。

這是波芙西團隊讓這艘艦艇成功飛上天至今，最為“熱鬧”，也是最為絕望的一次。

“該死的，就沒有辦法保住這艘飛船了嘛……”

“博物館沒了，這一批古董沒了，現在連我的戰艦也要遭殃。該死，該死，該死！！”

年輕的女孩鬧脾氣了，起伏不斷的胸膛，讓感覺有些悶熱的她更加惱火。

她現在只想著讓自已的拳頭，在那個一臉邪性的女人臉上摩擦。

爭取把她的另外一張臉也給變成骷髏。

“嗖——”

“小姐，注意幾枚飛過屏障的導彈！”鯡魚小姐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啊？！導彈！”

就在話音剛落下。

幾枚紫黑色血肉飛彈，在連續躲過十幾枚防空導彈後，貼著艦艇的邊緣飛到了前端。

在那顆血肉導彈的最前端，也就是專業名稱中的“戰鬥部”，上面有著至少一顆發黑的小東西。

波芙西走到指揮塔的側視窗，直接探頭出去看。

“人……人頭！？人頭導彈！”

那是一枚通體紫黑色的血肉導彈。

而最前方，還有著一顆戴著墨鏡的男人的頭顱。

隨著幾次白光閃過，接著又是幾聲劇烈的爆炸。

波芙西所在的指揮塔，發生了嚴重的傾斜。

這使得原本就只知道向前方加速的戰艦，差點因為這次的連環爆炸，朝著地面俯衝過去。

要不是飛船及時的自動規整了方位，不然可真的變成鋼鐵棺材了。

“咳咳，還真不愧是…被數百名鍊金術士、科學家幫忙造出來的，那幾千噸黃金，還真是值得。”

“小姐！你快去啟動飛機，你先離開這……”

“滋滋滋——”

又是連環的極其劇烈的爆炸聲，從艦船後面響起。

這次直接把指揮台的那塊，已經大多破碎的螢幕徹底震成了紅藍綠紋。

波芙西的耳麥，在寶箱的話還沒說完時，也已經罷工了。

“糟了，後面肯定出大事了！”

急切的從塔臺一躍而下。

她順手抄起一把鐵錘，直接朝著部署了幾十座防空導彈的艦橋跑去。

（“別有事，千萬別有事，聖母瑪利亞保佑，它們別被炸成了破箱子和烤鯡魚了。”）

還在路上，一路唸叨著以前背誦過經文的前修女波芙西，

在一個轉角處，突然被迎面撞來的寶箱紳士給掀翻了出去，

波芙西差點就和她的鐵錘，從這艘艦艇“離隊”了。

“怎……發生什麼事了……”

“哎喲……”

揉按有些眩暈的腦袋，波芙西撐著膝蓋重新站起身。

畢竟她現在太餓了，這一次也耗費了過多的魔法。

但在看見它們兩個都沒事後，這讓她懸著的心放下了不少。

“你們怎麼……”

本還想詢問寶箱具體的事情。

可波芙西隨意看了看前方那，已經陷入黑暗的艦橋那邊時，她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是她！！”

席捲著如瀑暴風雨的天空，如今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墨色深淵；

但一朵格外妖豔的紫紅色玫瑰，卻在其中不被風雨左右任何。

她，依舊是深黑蕾絲抹胸裙，一頂歐洲古典貴族舞會的鏤空黑花禮帽，給予了優雅幾分點綴；

含蓄且溫柔的氣質，讓人有種不容去拒絕的成熟女人的味道。

她彷彿來參加舞會，所以手中沒有任何讓人不安的詭異武器；

但插在腰間的兩片，類似於用來點綴的墨綠色玫瑰樹葉，

卻比西伯利亞雪月，能割肉的寒風，還要透骨凌心。

【“西沃恩•波芙西小姐，我們，再次見面了。”】

“快，快，小姐快跑！”

看著還有些愣神的波芙西，寶箱和鯡魚連忙用最後的魔法，把她給懸浮了起來。

一路半扛半拉的朝著艦首飛去。

而那個女人，則是不緊不慢，一路在暗夜之中悠然的尾隨。

她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追殺獵物的感覺。

“小姐，抱歉了，我們…我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打不過她，一直以來的消耗太大了。

“而且，她比之前的那個分身，強了太多太多了。”

寶箱紳士氣喘著說出，自已之前與那個女人的幾回合交手。

要不是鯡魚淑女幫助，它可能真的就變成破箱子一個了。

身體越加虛幻的鯡魚小姐，也是對那個【骸玫瑰】深感無奈：

“哈……。太可怕了，這才是異者協會的一個執事而已。”

“這絕對是我，生平所遇，最難以對付的一個魔法師了；她在很多方面，太過剋制我們。”

“看這情況，應該是異者協會專門針對我們的。”

“唉啊，可惜我狀態不好啊。”

一路跟著跑的波芙西，已經再也無法直視自已肚子裡的抗議。

它們在博物館抽菸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抱怨自已，為什麼在幹完活後沒有得到足夠的食物。

它們，不幹了。

她的力氣大，但消耗也大，甚至可以說是到了恐怖的地步。

魔法師波芙西，可以餓一個月不死。

但那也只是她不用魔法幹活，不用去與別人生死戰鬥的前提。

“老天啊，我好餓……。”

她的力量來自於吃和睡。

雖然這兩點過於充足，並不能讓她的魔法上一層樓，但如果缺少了，就真的很影響發揮。

“現在別說借你們的力量，去搬一百輛坦克了，我怕是再跟那個女人使用幾次【躍遷】，恐怕就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準高階魔法師了……。”

“小姐，這個時候還是別想著吃了，等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嗯。”

波芙西掏了掏口袋，那裡有著一把鷹型的鑰匙。

寶箱紳士和鯡魚小姐也有，但一架現代戰鬥機，足夠坐上自已這三個了。

“哼，臭女人，我們打不過你，難道還逃不過嗎？！”

“等我波芙西吃飽了喝足，我向聖母瑪利亞發誓，一定要找你，以及你身後的那個什麼組織，把這艘戰艦的賠償金給結算一下。”

“以及，也得把古董的賠償，給那些大馬色人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