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
蘇淺還在床上翻來覆去,真是見鬼了,怎麼睡都睡不著,羊都從1數到1000了,奈何,周公好像有約似的,就是不來邀她入夢。
怎麼回事?一秒入睡的技能怎麼就失靈了?
蘇淺是真的有點煩躁,忍不住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林夢發了條微信。
她當然也知道,林夢這會兒肯定睡著了,只不過她就是想試試,萬一沒睡呢!
結果就是,發出去的訊息石沉大海。她無奈地放下手機,又翻來覆去了半小時。
都怪霍思言,發什麼瘋,說什麼不好,非要說什麼喜歡她,娶她之類的大渾話,都嚇得她睡不著覺了!
對啊!憑什麼她睡不著覺,某人睡得呼呼的。
反正也睡不著覺,閒著也是閒著,蘇淺伸手開啟床頭燈,起床套上外套,穿上拖鞋,就走出了房間,準備去敲霍思言的房門!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蘇淺剛開啟門,就看見客廳的燈居然還亮著!是一直沒有關?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沒發現什麼異常,偏頭看見霍思言房間的門半掩著,也沒有燈光。
這傢伙睡覺不關門的嗎?
她忍不住探頭望去,烏漆嘛黑一片,也看不清楚床在哪,她正琢磨著突然出現會不會嚇到他,就被身後的來人嚇了一激靈!
“你在幹什麼。”
霍思言端著一杯水,悄無聲息地走到蘇淺身後,嗓音低沉有磁性,卻像一個魔咒禁錮住蘇淺的身體。
“哎呦我去,不是,大哥,你走路都沒聲音的?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
蘇淺收回腦袋,深深呼了口氣,還用手拍著胸脯給自已順氣,白了眼霍思言一眼,埋怨道。
霍思言抬眼打量她一陣,修長的手指搭在茶水杯上,亮晶晶的燈光下,連指尖都在瑩瑩地發著光,沒有什麼情緒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緩緩移上去,看到她白裡透紅的一張俏臉飛起紅暈。
他渾不在意地答著:“大半夜形跡可疑,我還以為你在夢遊。”
“你才夢遊呢!”蘇淺被霍思言的一句話噎住,忍不住反駁。
霍思言倚靠在門框上,端起杯子將剩下的一飲而盡,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滑動著,散漫慵懶,有著致命的性感。
蘇淺不敢抬頭看他,怕自已又該淪陷。
這個妖孽,之前怎麼不知道他長得這麼順眼!
霍思言穿著一身墨黑色的絲綢睡衣,衣領屬於寬鬆的,從正面看隱隱約約能看見他完美無瑕的鎖骨線條,視線往上一點,就能看見他性感的喉結,他生得是那樣的精緻好看,此時垂眸故作不在意的模樣,真的像極了某些被寵壞的傲嬌小貓咪。
他的手非常好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夾在手指之間的茶水杯,也被襯得像是一件藝術品。
“不是夢遊,怎麼到我房間門口站著?”
“我只是路過,正好看見你的房間門沒有關,有點好奇而已。”
蘇淺解釋完,怕霍思言不信,瞥了眼他手中的茶水杯,又接著說,“只允許你半夜起來喝水,我就不能是口渴了,出來接杯水?”
霍思言抿唇輕笑一聲,伸手示意,“那,請自便。”
他說完抬腿就進了屋,門還沒有完全關上時,一邊的蘇淺就趕忙上前伸手攔住,奇葩地說:“那個,你喝的是什麼水?我看著挺好喝的,能不能幫我倒一杯。”
“怎麼?你是睡不著?”
霍思言一眼就看出蘇淺沒話找話的樣子,一杯白開水而已,能看出來好喝?他看她是閒得慌,喝水是假,睡不著覺才是真。
“你怎麼知道?”
“黑眼圈都快熬出來了。”
“是嗎?”蘇淺聞言,伸手摸了下眼角,要不是沒有鏡子,她這是都要好好照照了,“你屋裡有鏡子嗎?”
“你屋裡沒有嗎?”
“沒有,算了。都怪你,我失眠了,明天就要頂著黑眼圈去見人了,你不準睡覺,在我沒有睡著之前,你必須陪著我!”蘇淺霸道的說。
“......”
霍思言沒理他,也沒有關門,轉身進了屋,將手中的茶水杯穩穩放下,修長而蒼白的一雙手交握,坐在房間裡的懶人椅上,靜靜看著門外杵著的人,一言不發。
蘇淺:“......”
什麼意思?
他這是在邀請她進來?
要進去?
還是不要。
蘇淺站在門外猶豫不決,霍思言抬眸望去,嗓音低沉有磁性:“不是要我陪你?”
“啊!”
“不進來,我睡覺了。”
“別,你別睡!”
蘇淺聞言急了,也不管那麼多,大半夜睡不著覺,著實難受,能薅一個人陪著就不錯了,不能太挑!
她緩緩走進房間,在霍思言對面的懶人椅上癱坐下,拿出手機,突然來了興致,“霍思言,你玩王者嗎?能陪我玩會嗎?”
“不玩。”
“為什麼?男生不都愛玩這個嗎?”
“我很閒?”
“那你平時工作沒有壓力的嗎?都不需要娛樂來平衡一下生活嗎?”
“我不能選擇運動?”
“......”
“除了運動,你就沒有一點別的娛樂專案?”
“沒有。”
“......”
“難怪,胸肌如此硬。是不是經常擼鐵?”
“不擼鐵,怎麼抱得動你。”
“......”
蘇淺瞥向霍思言,這傢伙說起話來,沒羞沒臊的,她聽多了都要免疫了。
“霍思言,你困嗎?”
“還好。”
“那你陪我聊會兒天吧。”
“不正聊著?”
“也是哈,你能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沒什麼好講的。”霍思言也躺坐下來,盯著屋頂的天花板,冷淡地說。
屋內只開了一個小小的床頭燈,暖色調,整個屋內也是昏昏暗暗一片,他們看不清彼此的眼神,只能看見彼此臉上大致的輪廓。
蘇淺不知道為什麼,會感受到他眼底那層灰暗不明的目光,好像是憂傷,又好像是自責。
她瞥了眼他,又看向屋頂的天花板,清脆的嗓音悠悠響起:“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兩個媽媽。
一個陪伴了我七年的媽媽,一個陪伴了我二十年的媽媽,這兩個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她們,估計你這會兒就不會和我在一個屋簷下聊天了。”
一個給了她生命,一個護了她周全,才會有如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