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沒有想到蘇敏這麼不禁懟,睜大雙眼吃驚地看著她,眼瞅著就要被她潑成落湯雞,屁股不爭氣的像是黏在椅子上似的,林夢想動卻動不了,整個人都像魔怔一樣。

一旁坐著的蘇淺也沒想到蘇敏會氣急敗壞,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慌亂之餘,來不及說什麼,只是迅速站起身,眼疾手快將林夢護在懷裡,轉身背對著蘇敏,靠邊挪一下位置。即便如此,她的後背還是被酒水淋溼一小部分。

林夢被蘇淺緊緊護在懷裡,一點水漬也沒有沾上,除了頭髮有點凌亂。反倒是蘇淺,本就貼身的禮服,這會兒後背那塊變得更加貼身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因為這點酒水的沾染顯得更加誘人。

蘇敏剛才大腦一片空白,順手潑出去的水,這會兒也緩過勁來。她看見蘇淺的後背被酒水浸透,突然意識到自已失了理智的行為,有點愚蠢,內心還有點小自責。握在手中的酒杯一瞬間變得有點燙手,她尷尬地站在原地,沉默地看著對面的兩人。

“淺淺,你沒事吧!”林夢晃過神,忙把蘇淺拉到一旁,上下打量。

好在只是浸溼了點後背,前面的風光還能護住。

“你說你替我擋什麼,我頂多用臉接一下酒水,就當給我卸妝了,回去補一下就行了。你這衣服髒了,就得換!哎呀!趕緊回屋去換一套衣服,可千萬別再感冒了!”

林夢可清清楚楚的記得上週的事兒。

蘇淺當天晚上喝了點酒,吹了點冷風就感冒,今晚的風又不是那麼友好,她是真的擔心蘇淺感冒復發,所以拉著蘇淺的手,就要帶她去換衣服。

“沒事,我感冒剛好,體內還有抗體,不至於那麼脆弱。”

蘇淺看著眼前一臉擔心的人,還是忍不住寬慰幾句。

蘇敏看著兩人親切的互動,這心裡莫名不是滋味。明明她是她的堂姐,這麼親的關係!她怎麼跟一個外人如此親近,還傻傻的替人家擋酒水,真是傻透頂了,心想她才不稀罕呢。

但是一想到是自已的失誤造成的,她還是勉為其難的取下自已的披肩,走上前笨拙地將手中的披肩套在蘇淺身上,口是心非地說:“這麼笨的人,活該被欺負。”

蘇淺先是愣了幾秒,隨後臉上扯出一抹淡笑,調侃地說:“是啊,誰讓我有朋友呢。”

她知道蘇敏就是一個孩子氣性,本性並不壞,就是經不住挑唆,心眼小,做事情從不經大腦,總是能出乎別人的意料。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她沒有。如果再跟她這樣的人斤斤計較,那豈不也成了智障了。

“你趕緊披好披肩,回別墅裡面找你媽換身衣服,我這兒可沒有合適的衣服給你換!”

蘇敏嘴上很嫌棄,心裡卻也有點擔心她會不會感冒,忙催促她一聲。儘管說的話不中聽,蘇淺還是能聽出來她的小心思,所以也就沒有反駁她的話。

蘇敏也不管蘇淺怎麼想,她一點也不想多待,說完話扭頭就走,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

林夢見蘇敏走了,也搞不清狀況,疑惑地看向蘇淺:“什麼情況?蘇敏這個嬌嬌女,居然會不好意思出逃。”

“別瞎琢磨,我先回屋換衣服了,你先一個人好好轉轉,說不定還能碰上季塵。”

蘇淺說完話,徑直沿著小石路朝別墅二層的方向走去,扔下林夢一人陷入沉思。

這個季塵,該不會也來了吧?自從上次一起看完電影后,之後只單獨約過她一次,還是單純吃個午飯,也沒有聊點什麼別的事兒。難不成,他對她沒有那個意思?

林夢邊琢磨著邊走到了舞池邊上,看見一些俊男美女們正在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一時回過神,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獨自觀賞起來。

“這位漂亮的女士,請問,可否賞臉與你共舞一曲?”

一個男人躬身,將右手伸向林夢面前,他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一雙桃花眼溫情脈脈,猶如春風萬里拂過。給人的第一個感覺,這是個很溫柔的男子。

林夢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巴著瞥著面前的人,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這不就是消失了一週的季塵?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燕尾服,肩部線條利落,袖口處有著鑲邊的設計,優雅而又不失莊重。紳士的模樣站在林夢面前,宛如童話世界走出來的王子一般,彷彿一束太陽光照亮了林夢黯淡的世界,讓她一時不禁失了神。

“嗯?”她微微失神,下意識地出聲試探。

“怎麼?一週不見,你該不會忘了我吧?”季塵看著迷糊的林夢,忍不住打趣道。

“你怎麼來了?”林夢不答反問。

“你都來了,我怎麼不能來呢。”

“也是,蘇家也算是大戶人家,擺個宴席,自然也請了不少京都的富豪商賈們。”

“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誰惹你不開心了?”季塵放下懸在半空中的手,找了個靠近的位置坐下,關心地看向林夢。

“沒有誰。只不過一週沒見,你倒是樂得輕鬆自在,讓我很是意外。”林夢冷聲道。

“我只不過是見了你,才如此而已。”季塵實話實說。“上週,有點事情兒,陪你表哥去了一趟國外,這才回來,正好趕上蘇家老太太的壽宴,想著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遇見你了!”

“這麼說,你上週是有事?”林夢一聽季塵不是對自已沒有意思,心情一下子舒暢多了,語氣都稍微熱了起來。

“嗯。現在能請這位美麗的公主,與我共舞一曲了嗎?”季塵說著,又起身站在林夢面前,微微躬身,攤開右手,莊重而又溫柔,像極了英國電影裡等待求婚答覆的一位紳士。

林夢看著眼前這個自已心心念唸了多年的人,臉不自覺嬌羞地漲紅了起來,一隻手忍不住捂了捂發燙的臉頰,一隻手搭上他的手,嬌羞地說:“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