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滿一去就是一個時辰。

周寅岑本來不餓,結果等人等到餓。本來還在想,她是不是被巡查的人當奸細逮住了,想差人去問問。

不想,時滿滿面紅光十分開心的哼著小曲回來了。

精彩,實在太精彩了。

時滿還在回味在廚房聽得火熱的各路瓜。一邊吃著兩位媽媽做的飯一邊開啟古代的新世界。

進門時,都沒有注意周寅岑黑著臉在邊上站著。

直到躺到行軍床上,看向周寅岑的方向發現沒人,才想起來四處找人。

時滿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發現周寅岑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已。

糟糕!說去廚房帶吃的回來,結果吃瓜吃忘了!

時滿張了張嘴,有些慌張,一時想不到要找個什麼理由來搪塞周寅岑。

周寅岑看起來有些生氣,本就幽深的眼眸此時更是閃爍著寒光,叫人害怕。

時滿腦筋一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趴在周寅岑的腳邊,“都是我的錯啊岑侯!我出門時候可能太過鬼祟,讓人抓起來了,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了,結果我去後廚那已經空無一人。我也不能讓您吃剩飯啊!所以我,我就拿回來了幾個果子,要不您先墊墊飢?”說著,時滿趴著從懷中掏出來兩個果子雙手恭敬的奉上。

周寅岑怒極反笑,竟還想撒謊蒙他?!他非得讓她長長記性不可。

“罰跪!舉著果子跪到天亮!”

周寅岑氣勢洶洶的奔著床榻而去,不過多久,又氣勢洶洶的回來了。睨了眼喪著頭的時滿,垂手奪了果子又走了。

時滿嚇的大氣不敢喘,直到那邊許久沒動靜了,才悄悄的瞅了一眼。

人已經睡下了。

時滿鬆了一口氣,身子歪坐了下來。

真的要跪到天亮嗎?

為了小命,還是老實一點吧。

熬夜而已,又不是沒熬過。只是地上有點涼……

換個位置不過分吧,他只說了跪著,又沒說在哪裡跪著。

時滿極為自覺的移步到了爐火旁。

營帳裡又迴歸了寧靜。

這種夜裡的靜謐極其的容易讓人思緒散發,時滿默默的望著爐火裡散發的光亮,不由得又想起在後廚時兩個媽媽提及的那些五花八門的小道訊息。這可真是今日快樂源泉啊,來這的這段日子裡最快樂的時光。

時滿想,以後有機會她還要去!

不僅要去後廚,就連練武場也要沒事逛一逛,這指不定就能隨時隨地看上令人羞羞的小電影呢!

嘻嘻嘻~!

開心不過兩秒,“呃……!”

脖頸一陣刺痛,下一秒時滿就暈了過去。

周寅岑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眉頭皺的極深,顯然已是忍無可忍。

“真是聒噪!”

……

時滿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迷迷瞪瞪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已在行軍床上。她記得她昨天不是跪著嗎?後來脖子忽然疼了一下,就沒有印象了。

難道是睡著了在做夢?咔在地上杵著脖子了?那後來她是怎麼回到床上的?迷迷糊糊自已爬回床上的?

時滿琢磨了半天沒得個結果,索性不想了。

不過……

周寅岑去哪裡了。

現在她不是他的侍女嗎?按理說,她不應該跟著侍奉一下嗎?怎麼都不叫醒她!

哦,也許是他也覺得在軍營不方便帶一個女的,所以才沒喊她起來吧。

那感情好!

她這豈不是又放假了?!

嘻嘻。

時滿滿心歡喜的下了床,打水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尋思給自已整點吃的。

“喂,懶女人!”

門口適時傳來九歌的聲音,時滿下意識覺得,完了,假期結束了。

九歌進了營帳,眼見時滿一副哀怨的表情,皺了皺眉頭,“幹嘛這副表情。”

時滿微微嘆了口氣,“找我幹嘛?”

“主上讓你去隨身伺候。”

聽言,時滿的臉更加的哀怨了,“可是我還沒吃飯。”

“……”

……

此時周寅岑同蔚良還有幾位軍中大將正在議事。

話落間,還時不時的朝著門口看一眼。他差九歌去叫時滿已經半個時辰有餘,這人也不知道叫到哪裡去了。

寒祺子和陸丞兩人吵的正激烈。

一個是進擊派,主張出戰,一個是保守維穩,心思縝密,主張十拿九穩再一擊必勝。

最近軍營裡連連發生的事情太多,北面的戎敵還時不時的尋釁滋事,欲戰又退不知葫蘆裡埋著什麼藥。再加之王宮的不速之客,就連一向沉著的周寅岑也不免有兩分焦灼。

總覺得在暗處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陰謀在等著自已。

於是,周寅岑想到了時滿。

不知從她那是否能獲得什麼有用的資訊。

越是焦灼,這時間過的越是慢。

時滿和九歌到的時候,周寅岑只覺得等了太久太久。

時滿一進到帳中,毫不意外的又受到了注目禮。時滿低著頭,快速的挪著小碎步來到了周寅岑的跟前,乖巧道,“岑侯,奴家來遲,不知有何吩咐?”

奴家?這還是周寅岑第一次聽見時滿如此謙稱,看來昨晚上的懲戒多少還有點用處。

周寅岑微微一偏頭,“站到後面去。”

時滿聽話照辦,一臉溫順的候著。

心裡卻想,好傢伙,他們這商議國家大事,她這還得被迫乖乖聽講。

小小插曲耽擱一會,將領們又繼續開始了爭吵。

各有各的主意,一點都不退讓,尤其是寒祺子和陸丞兩個人爭的脖子都紅了。

“北面的有什麼可怕!論起來也就不過是大一點的部落。他們眼看著要到嚴冬最艱難的時候,還怕他們不成!”

“就是因為快到冬天,他們本該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反而多次擾亂我軍,這才令人生疑!你往前數上三朝,他們何時敢有如此行徑!”陸丞氣不打一處來。

“那就是因為沒給他們打疼!什麼時候打的他們哭爹喊娘,上我朝來求饒,什麼時候他們就長記性了!我說陸丞你,這些年怎麼越發的膽小!北面的那些還值得你如此深思熟慮?”

“哎,你!!!你啊!!!”陸丞氣的無話可說。

寒祺子也不想理會陸丞,“主上!要我說,咱就速戰速決!趁著冬天來之前,狠狠的殺他們一波!直接從冰湖那兩邊包抄!我跟陸丞一人一邊!”

“主上,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