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冤有頭債有主

穆凌風：“告訴我，他親你哪裡了？”

他的語氣冷冷的，柔柔的，具有一種蠱惑的味道。

顧梔輕觸了一下自已的嘴唇，好似經不住他的蠱惑，道了一聲：“親的這裡。”

穆凌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嫩白嬌柔的指尖下是殷紅飽滿的雙唇——看起來嬌豔欲滴。

呼吸越湊越近，他的下顎線觸及她的手指，從顧梔指向自已的食指上緩緩擦過，任由他清晰的下頜線在她嬌柔的指節下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聽著一陣凌亂的心跳，顧梔先是瞪大了雙眼，感受著手上那絲絨般的觸感，心中升起一陣悸動，聞道那熟悉的藥香，她緩緩閉上雙眼，百里透紅的眼皮微微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

時過片刻，她的心情從緊張到急促，又從急促回到緊張，再慢慢平復下來……

等她再次睜開眼，穆凌風正用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看著她，此時他眼尾那顆桃花痣顯得格外嫵媚。

她剛才，是以為他要親她？

“怎麼可以讓人隨便親了去。”他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顧梔：“…………”

他是怎麼說出這麼燙嘴的話的？

顧梔顯然很不服氣，接道：“要親我的，是你！”

“哼……莫名其妙，我怎麼可能會親你？”他輕笑一聲，表現出對她的不屑一顧。

“你！”顧梔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東西，親了她還嫌棄上了？

她不服氣地斥道：“就是你，昨晚是你逼我親你的！”

穆凌風：“不許再提了。”

顧梔不理會他，繼續斥道： “就是你，你還我初吻！你這個變態的臭流氓！”

“我說了，這事不許再提。”

“我就要說！你又能怎麼樣？”

“你若再說……你若再說，我就親你……”他說話時直勾勾地盯著她那嬌紅飽滿的雙唇，好像下一秒就要親上去。

顧梔捂住嘴，起身匆匆下了床，罵道：“流氓，不要臉！”

…………

午後，蘇子言來了。

看到穆凌風的那一瞬，那的面色不太好，丟掉往日的和順，自帶一種凌冽之感。

穆凌風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去書房說。”

兩人一同進了書房。

穆凌風指了指書案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吧。”

蘇子言卻毫不領情，道：“我坐不下。”

還不及穆凌風開口，蘇子言憤然道：“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穆凌風輕笑一聲，“我又怎麼了？”神色平淡，語氣卻帶著三分漫不經心。

這讓本就在氣頭上的蘇子言更為惱怒，語氣也有了點強硬指責的味道：“大人為何非要置楚妘蕭於死地？”

穆凌風不答話，只是走向書案旁，拿起一張信紙，走到蘇子言身旁，遞給了他。

蘇子言接過信紙，落款處是“南越王楚懷風”。

蘇子言看完書信上的內容，看向穆凌風，疑惑地問道：“南越王的意思是隻要我們能保住楚妘蕭，南越八萬之兵就歸順朝廷？”

穆凌風道：“不錯，我讓他寫上親筆手書，約法三章，此後百年之內南越不犯境，每年遣南越堂嫡系進宮朝貢。”

蘇子言恍然大悟，道：“原來大人此次的目的竟是八萬大軍，而不是前秦王的藏金輿圖。”

穆凌風道：“一箭三雕罷了。沒有將此事告訴你，是因你欽慕南越郡主，性子又稍顯衝動，若是告訴你此事會捲入楚妘蕭，你定然會心神不寧。”

蘇子言有些慚愧地接道：“既然大人已有萬全之策，我便不再杞人憂天。”

穆凌風：“這件事還需你來善後。讓周行儉坐實楚妘蕭罪責，我自會帶著南越王的書契與皇上商議此事。南越王已讓楚妘蕭認我為義父，想必不日他的書信也會交到楚妘蕭手中，屆時你再將楚妘蕭帶入穆府。你是大周朝的得力干將，日後只要你與她二人能相得益彰，我自會為你們謀劃一片未來。”

聽完穆凌風的話，蘇子言稍作沉默，頓了頓方才平淡地道了一聲：“屬下明白，多謝大人。”

穆凌風將他面上的神色盡收眼底，明白他心中的彆扭，也不再說話。

稍待片刻，穆凌風開口問道：“秦王府藏金圖的事就交給周行儉去辦吧，你先將楚妘蕭一事處理了。”

蘇子言訝然道：“大人？”顯然沒料到穆凌風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周行儉。

穆凌風似乎看出蘇子言所想，開口道：“你以為楚妘蕭一事就好辦？薛太后主張賜婚宋行佳和秦王，除了藉此洩憤之外，還是想粉碎南越和秦王的聯姻，藉此控制楚妘蕭，昨晚若不是我們先發制人，現在楚妘蕭便已是薛太后的禁臠。”

聽完穆凌風的這番話，蘇子言才放下繃緊的面容，緩和道：“屬下明白了，楚妘蕭此事，我定然辦好。”

穆凌風展顏道：“蘇子言你要明白，我也不是什麼神機妙算之人，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算進去，一切不過都是順勢而為罷了。宋之嚴和那死去的那些官員，多年來都是朝中的蛀蟲，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蘇子言接道：“大人的苦心，我明白了。”

穆凌風看了蘇子言一眼，見他面色依然凝重，不像是明白的樣子，又道：“張行遠已將這些人貪汙的證據盡數收集，你不是說軍費不夠用嗎，擇日我便命人抄了他們的家。”

蘇子言面色一震，他沒想到張行遠，確切來說，他沒想到穆凌風的動作如此之快。顯然宋之嚴和這些人的死亡，是他一早就開始計劃的。

這就是他所說的順勢而為，順水推舟。

蘇子言疑惑道：“朝中貪汙之人這麼多，何況他們也不是貪汙最多的，大人為何偏偏選中了他們？”

穆凌風冷笑一聲，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下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