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除非你親親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言談嘻嘻。

顧梔一眼就認出來，這兩人就是上次議論她是“趙雲亭破鞋”的那兩個丫鬟。

顧梔心嘆：這麼八卦，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兩人說完，一轉身，就看到穆凌風站在長廊的一側。她們一臉驚愕，顯然是嚇得不輕。

穆凌風冷聲發問：“誰允許你們這樣議論主子的？宋小姐也是你們可以議論的人？”

兩人紛紛下跪，“大人，奴婢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穆凌風冷道：“沒有下次了。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讓所有人都來看著。以後若有人再敢議論主子的事，就是這樣的下場。”

兩個丫鬟被人帶了下去，還哭喪著喊道：“大人，奴婢知錯了，知錯了。”

顧梔嘆了一口氣，心道：古代打工人可真是太難了，一不小心說兩句老闆的八卦就被亂棍打死。

“怎麼，你有什麼話要說嗎？”頭頂上傳來穆凌風冷冷的聲音，顧梔連忙抬頭擺手道：“沒有，沒有，大人你放心罷，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嗎？”

顧梔繼續解釋道：“我發誓，即使是那個秦王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絕對不說半個字！哦，不，大人我支援你，你勇敢追求所愛，沒什麼錯，紅杏出牆怎麼了？人非聖賢，紅杏出牆也在情理之中，再說你與宋小姐男未婚、女未嫁，從道義上來講，大人你也有追求宋小姐的權利。只要宋小姐願意，沒什麼不可以的，我支援你！”

聽她說完，穆凌風臉更黑了，“紅杏出牆？”

顧梔回道：“這不是大人你說的嗎？”

穆凌風冷哼了一聲，道：“怎麼說？”

顧梔回道：“大人說“牆裡佳人”和“牆外行人”可不就是說這個嗎？再說，方才那兩位也說了人家宋小姐跟秦王正談著呢！其實人家說得沒錯。你這確屬橫刀奪愛，話糙理不糙。”

她瞥了一眼穆凌風，繼續道：“不過，感情這事，難說！反正只要宋小姐也喜歡大人，我覺得這事可成。你們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剛才你們在一起那一幕，嘖嘖，簡直如畫一般呢！”

穆凌風舒了一口氣，提起她的衣領，道：“既然似畫一般，不如把你的皮扒下來，用來作畫紙，將此畫畫下來，送給宋小姐，豈不妙哉？”

“不行啊，你這樣會嚇到宋小姐的，而且把我留下來，還還能給你出謀劃策。女孩子的心細著呢，只有女孩子才是最懂女孩子的，大人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我！”說完，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看這樣可好？”

穆凌風展顏一笑，道：“好啊。”他鬆開她的衣領，問道： “那你說說，你喜歡什麼呢？“

顧梔歪頭，影子於腳下亦偏頭，看起來十分可愛。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已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於是便拿出現代人老生常談的那句話回覆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什麼都喜歡。”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我喜歡的人？”

“我喜歡的人已經死了。”

是的，她喜歡的那些歷史人物已經死了。

如今穿到這本書中，他們之中很多人，比如曹雪芹、羅貫中、蒲松齡等，都不在這個世界裡。她也讀不到他們的書了。

顧梔嘆了一口氣，深表無奈，仰頭看了看樑柱上的燈花，將眼中的淚收了回去。

穆凌風看在眼裡。

空氣一時變得沉默，直到回到屋內，穆凌風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端起一杯酒，輕飲下嚥。

顧梔出言道：“大人喝了酒，早點休息吧。”

她打了一個哈欠，道：“我累了，我先睡了哦。”

穆凌風默然，還在仔細地喝著酒，顧梔笑了笑，躺上床去。

睡意漸染，迷迷糊糊中聽到穆凌風也上了床。

“顧梔，起來！”穆凌風一聲令下，顧梔從昏睡中驚醒。

顧梔揉揉眼睛，問道：“怎麼了？”

穆凌風凝視著她，嬉笑道：“睡不著，起來聊會兒。”

這個笑，好熟悉，顧梔覺得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但不是在穆凌風身上。

這個穆凌風有點像上次精神分裂後的另一個人格。

顧梔試探道：“你？不是穆凌風？”

他嘻嘻一笑，笑得有些許妖豔，道：“穆凌風？那個蠢貨！我怎麼可能會是他？”

顧梔：“那你是？”

“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上次你還親了人家呢！”眼前的男人繼續嬉笑著。

果然是上次出現的人格。

顧梔嘆了口氣，心道：“幸好沒有分裂出第三個人格來。”

顧梔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你了就來了唄。”

“啊？你想我做什麼？”

“你說喜歡別人，我傷心。”

“啊？我喜歡別人，你傷什麼心？我們又不認識。”

“誰說我們不認識，那上次親我的人是誰？”

顧梔：“你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強吻的我，有病！”

“你怎麼可以罵我，我會難過的。”他挽起顧梔的胳膊晃了晃，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撒嬌版穆凌風？

顧梔難以置信地“咦”了一聲，心道：“要是穆凌風見到這樣的自已，那不得發瘋到自殺？”

顧梔問道：“為什麼你能感受到穆凌風，穆凌風卻不能感受到你。”

“我只是一陣心痛，想要見你，只想要見你，我從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你，我只是想你了。”

“那你說說，你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

“柳簾翠幕，月橋池邊，你在荷花叢中，好美！”

顧梔：“咦～”

可真肉麻。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磁性，柔情，說著動情的話，雙眸凝視著她，眼神也變得柔和。

顧梔實在有點受不了他，別過臉去，不料他卻伸手將她的臉撫過來，繼續凝視著她，問道：“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誰？”

“趙雲亭，我後來以為你並不真的喜歡他。”

顧梔回道：“我確實不喜歡他。”她根本就不認識這人，怎麼會喜歡他。

“你喜歡故太子？”

顧梔錯愕，道：“這跟故太子又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何說你喜歡的人已經死了。”

顧梔無語。“我一直喜歡死人啊，比如屈原，李白，杜甫，武則天等等，他們身體雖死，但靈魂猶存。”

“你當真不喜歡故太子？”

“我又不認識他，我為什麼會喜歡他？”

“你騙人，我不信。”

“你要怎樣才肯信？”

“除非，除非……”他頓了頓，揚聲說道：“除非你親親我。”